也就骗骗懵懂无知的小姑娘还行。

萧祚这才满意了，他不至于嫉妒萧厉，不过是借机想让沈应真哄哄罢了。

沈应真又问：“不知赵国公是怎么想的？”

萧祚淡淡道：“赵国公咬死了不同意，岐王总不能强抢功臣之女。”

赵国公的顾忌很明显，一来岐王傲慢，不曾诚心求娶，婚后也不可能待妻子体贴，不是良配。

二来岐王太妃出了名的不好相与，郑兰娇顽劣但没有心机，真嫁进去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三来萧厉的目的性太强，赵国公没必要为一个宗室惹了皇帝的忌讳。

沈应真道：“这样也好，岐王尊贵，但与郑姑娘未必能过到一起去，而且岐王的性子……”

萧厉微微眯眼：“岐王的性子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沈应真提起萧厉时的语气有些奇怪。

第85章 诅咒贵妃和皇嗣

“圣上也是知道的，岐王与我家二妹妹订过亲事。”

沈应真不可能直说萧厉有不臣之心，只能委婉道：“两家联姻本是好事，但岐王不喜二妹妹，只是碍于太妃之命不得不娶。”

“岐王不喜二妹妹也就罢了，退婚便是，但他始终不曾退婚，毫不掩饰他的不屑，这样的男子定然不是良配。”

萧祚听完，脸上浮现出不悦神色：“既然不喜，又为何要娶，岐王太妃还真能逼婚不成？”

他厌恶沈应玉，但也看不惯萧厉的做派，喜欢就娶，不喜欢就散。

要是真的不想娶沈家女，进宫与他说一声，太妃难道还敢违抗皇命不成？

萧厉冷落沈家女，不就是看不起沈家？那可是贵妃的娘家。

沈应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郑姑娘天真烂漫，要是真的嫁去岐王府，少不了吃苦头。”

她嘴里的天真烂漫，其实就是无知愚蠢。

但郑兰娇到底是功臣之女，真的嫁给萧厉，日后萧厉再行谋反之事，郑家该如何自处？

萧祚喟叹：“你说的很是，郑兰娇无关紧要，但总不能让功臣伤心。”

“不过你大可以放心，赵国公疼爱女儿，却并非一味纵容溺爱之人。”

正说着，李忠来报：“圣上，贵妃娘娘，赵国公入宫求见。”

萧祚神情淡淡，拉着她的手道：“正好，你与我一同去。”

二人来到宣室殿，赵国公“扑通”一声跪下，那声音二人听了都牙酸。

萧祚心平气和地道：“赵国公，这又是怎么了？”

赵国公跪伏在地，语气诚恳：“圣上，臣冒犯了岐王殿下，特地入宫向圣上请罪。”

“冒犯了岐王？”萧祚似是有些疑惑，“朕怎么不知道这回事儿？”

赵国公道：“昨日岐王殿下遣人来臣家中提亲，求娶臣的小女儿。岐王殿下抬爱，自然是郑家的福气，只是小女粗陋，懵懂无知，配不上岐王殿下，臣便拒绝了，只是惹了岐王殿下不快，还请圣上降罪。”

沈应真轻轻一笑，赵国公这一招以退为进使得不错。

两家联姻是要你情我愿的，赵国公又是功臣，岐王即便是宗室，也不能逼婚功臣之女。

但要是真的理论起来，赵国公还真的不能把岐王怎么样，岐王到底是萧祚的堂弟，他难道还真能仗着功臣身份怎么样吗，那才是真的找死呢。

倒不如先来与皇帝通个气，再看皇帝的态度。

萧祚神色不变：“无妨，婚姻大事，自然是双方都要同意才好，谈何冒犯，想来岐王也不会为此耿耿于怀。”

“况且此事还是岐王之过，郑卿的女儿也是娇养长大的姑娘，怎能如此草率求娶。”

郑元义忙道：“岐王殿下能看上小女，是郑家的福气。”

萧祚闻言一笑：“郑卿何必自谦，郑家的女儿，配哪个高门公子都是绰绰有余的。”

郑元义却道：“臣不奢求女儿嫁入高门，但求嫁一个体贴夫君，便是家世平凡也无妨，能让女儿幸福一生就行了。”

沈应真见他神色坚定，便知他说的是真心话，心中微动。

京城权贵如云，可有几个真心为女儿考虑的父亲呢？

庆国公要送她入宫时，也没有考虑过她是否会幸福，只是想着让她延续沈家荣光。

萧祚也是颇为动容：“郑卿当真是一片爱女之心，日后若有看中的人选，只管与朕说，朕为郑家添添喜气。”

先帝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但还真没有给予过他真正可以称之为父爱的事物。

对先帝来说，他是日后不必断子绝孙的保障。对太后来说，他是争权夺利的筹码。

什么亲情，什么爱屋及乌，那都是没有的，只有冷冰冰的权衡。

帝妃二人同时感叹：好久没见过这么纯粹的父爱了。

郑元义千恩万谢，离开后长舒一口气，心知这关是过了。

李忠拿来方才新送来的折子，萧祚草草翻了一遍，竟然都是请安折，没一封有正经事的。

他重重地扔到地下，冷冰冰地道：“吩咐下去，再敢送这些没有正经事的折子，都不要再干了，省得他们领着朝廷俸禄，却不做为国为民的事情，只知歌功颂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