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深呼吸,文术闭了闭眼睛。自己喜欢的人,只能宠着,不能动手。

沈山苍丝毫没察觉到情人的情绪波动,又道:“还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夜之间从幼儿期变回了成年期,但你毕竟借我的尾巴孕育过身体,我们之间还存在人类社会上的伦理”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文术近乎崩溃,“我们的基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匹配率0%,我不是给你看了基因报告吗?”

沈山苍:“嗯,虽然如此,但是……”

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沈山苍瞳孔微微收缩,他看到文术的桃花眼里氤氲起泪水,美丽妖艳的脸庞流露出脆弱,看起来楚楚动人。

衣领被文术的手指轻轻勾住。

“沈山苍,”文术用略带沙哑的性感声音开口,“你当初抱着我喂奶的时候,哄我说会陪我过一辈子,怎么,才一个月过去,你就要拿这个当借口搪塞我了吗?果然你们蛇都是冷血的负心动物……”

沈山苍的呼吸乱了。

他心里涌出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情,某个秘密地带也忽然有了湿意。

这是曾经的他绝不可能拥有的情绪变化,但自从迷雾森林一战后,他如同枯井般的内心在转变,偶尔会产生一些真正的人类才会拥有的感情。

次数虽然不多,但每一次都与文术有关。

尤其是当强悍又美丽的三仓队长在他面前流露脆弱时。

他看向文术蛇尾外的非人部位,平静的声音出现波动,带上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道:“不,我从来不会食言,我只是希望你对待学习更认真一点。”

文术知道他已经心软,勾起嘴角,双手环住他的腰,吻住那双柔软又木讷的嘴唇:“让我尝尝里面是什么做的?是不是中药?不然为什么会这么苦?”

亲吻间,雄性的蛇尾尖暧昧地蹭着沈山苍的尾巴尖,那里断了一小块。

越蹭心中的爱意和怜惜越甚,文术温柔了起来,像解数学题那样,耐心十足地一点点把盘旋的蛇尾解开,寻找到被隐藏的秘密。

刚碰到那里,文术发现里面早已是水分十足的沼泽地。

他顿时笑容满面,捏着沈山苍的下巴,小声调笑:“哟,还是一块浸水的木头。”

沈山苍神色依然镇定,耳朵尖却红了,被文术的桃花眼晃得有些头晕,好像真的被泡在了水里,有种窒息般的愉快……

而就在这万分紧要的关头,窗户外忽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震得墙壁都颤了两下,文术的非人构造也被惊得颤了两下。

沈山苍发出长长的鼻音。

“怎么了……?”

文术恼怒地看向窗外,随后眉眼间带上了惊讶。

“嗯?”

沈山苍睁开眼。

两条不同花纹的蛇尾还在缠麻花,文术似乎不打算松开,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将情人抱到窗边,坐在柔软的单人沙发里,再让沈山苍坐在他的怀中。

“木头桩子,看看,”他贴着沈山苍的耳朵,“别人的浪漫。”

沈山苍低头,看向玫瑰花海。

全世界的生灵似乎都聚集在了这里,白鸽一群群飞过蓝天,树林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动物,盘古停车场里甚至还有成群结队的企鹅。

不仅如此,还有看不到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投来,现场挤不下的生灵们,似乎都在通过另一种方式观看现场。

意识到这一点后,饶是沈山苍也扛不住了,耳朵通红,伸手想把窗帘拉上,又被文术挡住了手。

“害羞?”文术含住他滚烫的耳垂,“别怕,没人看我们,他们都在等新郎们登场。”

话音刚落,玫瑰花海的正中间出现了不可名状的怪物。怪物挥舞着触手,每条触手上都系着红色蝴蝶结,口器里咬着戒指,立在花海唯一的空地,朝着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礼貌”鞠躬。

“……等等!”沈山苍大惊。

“小旦居然是本体……不对,我为什么可以直视他的本体?我们会不会在做梦?”

文术早就沉迷在那片沼泽地里,搂着怀里人的腰肢只想彻底醉生梦死,呼吸沉沉地说:“专心点,木头。”

沈山苍还待说什么,蛇类特有的第二条也跟着挤了进来。他向来无比冷静的大脑变成空白,甚至错过了自家队长的登场。

徐容川还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出现在怪物身边,有些疑惑地看向徐旦。

徐旦朝他弯下躯体,四条触手握住他的双手,第五条触手拿上戒指,仔细地戴到他的无名指上。

一道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

“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会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互爱互敬,互勉互信,互让互谅,相濡以沫……”

徐容川听得直皱眉:“什么东西?”

怪物一愣,立刻道:“啊,哥哥不喜欢吗?没关系,我还准备了其他的婚誓!重来重来。”

就在他说重来的那一刻,文术深深抵住了沼泽内部,在里面播撒下种子。沈山苍有些发抖地握住他的手,哑声道:“不对,我们真的是在梦”

……

文术打了个哈欠,蛇尾将身边人缓缓缠绕,尾巴尖找到某个使用过度的地方,依恋地蹭了蹭,含糊道:“亲爱的,你有没有闻到……花香?”

沈山苍:“这一幕怎会如此熟悉,我总觉得在哪个任务里出现过。”

文术勾住他的腰:“你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沈山苍心中已经有了隐隐的预感,果然,身边美人开始露出兽类的一面,不依不饶,装乖卖惨,就想再挤进秘密地带。这一次他不为所动,一尾巴拍开身边人的蛇尾,游到窗户边,把窗帘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