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不下去了，两分钟后，盯着许念霁吃完香瓜，他起身和江以等告别，江以等恋恋不舍地看着他俩，“什么时候再来啊？”

许荣放随意敷衍了一句：“再说吧。”

回程的车上，许念霁靠在副驾驶座上歪着脑袋看他，一直在笑，许荣放没有转头看她，但视野里能模糊看见她笑的样子。

“云宝。”

他想说什么，又觉得算了，云宝欢快地应他，“荣宝！”

“一直让你玩滑冰，还会觉得好玩吗？”

“好玩啊！我喜欢滑冰！”

许荣放笑了笑，心里闷了一口气，问：“是吗？”

他的反问没头没脑的，许念霁一时半会没弄懂，眼睛睁得圆圆的，又思考了一会，还没回答，许荣放又问：“云宝，会游泳吗？”

“不会。”许念霁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垂头丧气地说，“我好多不会的哦。”

许荣放柔声问：“下次教你游泳，好吗？”

许念霁觉得很好，笑着点头，又夸：“荣宝，你什么都会，真的好厉害呀。”

“困了？”许荣放这才看了她一眼，看她垂着头靠在椅背上，“睡吧。等会就到了。”

把许念霁交给安玄，许荣放去了隋桉的学校，正值放学时间，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他只能把车停在离学校很远的地方。

隋桉过来时，他已经等了十几分钟，没开窗，点着一支烟，却又不抽，直到车窗被敲响，许荣放摇下车窗，抬眼望去，看见隋桉正弯腰，在他这侧与他对视。

眼神不加遮掩的惊喜，嘴角有怎么藏都藏不住的微笑，似乎也觉得自己太蠢，他挪了几步，说：“我上车。”

“嗯。”许荣放把一口没抽的烟掐了。

隋桉一上车就被烟味呛到，看见许荣放走神的眼睛，坐过来了一点，“怎么会突然过来？”

“没什么。”许荣放直白地说，“突然想你了。回家吗？”

“我请假。回我家好吗？”

隋桉的语气显得太着急，许荣放没忍住被他逗笑，对上他的眼睛，伸手往他靠近了一点，隋桉微微低了低头，脑袋被他的手掌覆盖。

许荣放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他的头发，“说起来我还没有去过你家。”

“隋桉。”

他的语速比平时慢一点，听起来也温柔，隋桉有点无措，抓住他的掌心，问：“心情不好吗？”

许荣放笑了一下，“回家吧。”

他还是第一次进隋桉的家，没有想象中冷冰冰，玄关橱窗里摆满了小物件，傍晚的夕光铺满了客厅一角，飘窗上的小毯子散着，一坐下就能看到江景，跨江大桥已经亮起了灯。

许荣放坐在飘窗上，刚刚进门时已经看见了不少属于小孩的物品，现在又看见木桌下藏着的玩具，他随意拿起一个玩具，问：“楼上小孩的？”

隋桉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牛奶过来，放在桌子上，一下子把他抱了起来，许荣放太轻，换作以前肯定要挣扎一会，但今天什么意见都没有，被抱着坐下，干脆靠在他怀里。

“别告诉我你真的背着我藏了一个小孩。”

“你还没回答我。”许荣放用玩具拍了拍他的脸。

“没有。”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和你长的很像的小孩吗？”

“嗯…”隋桉不太自然地抱着他往后挪了一下，“所以，你觉得她怎么样？”

“不怎么样。”

隋桉的声音顿时有点干，“你不喜欢她吗？”

不喜欢吗？许荣放想，要是真不喜欢就没那么多不快了，他自嘲地笑了笑，“不喜欢。”

“长得太可爱了，谁看了都喜欢。”

这话说得实在是自相矛盾，隋桉问：“那你为什么不喜欢？”

“太讨人喜欢了，我没有安全感。”

许荣放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像你这种透明人体质，就让我很有安全感…”

不过其实哪怕这样，他吃的醋也不少，刚想骂他两句，突然对上他的眼睛，好像又要哭的样子，抱着他就亲过来，像看见骨头的狗，压着他的嘴唇，潮热气息不断地扑过来。

后颈腺体蠢蠢欲动，又有发热的倾向。

推是推不开的，被人放在榻榻米上，全身发软，手指碰到小孩的玩具，他才有点清醒过来了，摁住隋桉的脸，几乎喘不过气了，咬着牙问：“又不是夸你，你高兴什么？”

隋桉还叼着他的下嘴唇，眼睛亮晶晶的，“高兴。”

他的眼神太深，比他直白的吻更让人喘不过气，许荣放静了几秒，才张开嘴唇咬住他，说：“我以前也没有什么安全感。其实隋桉你上高中时真的挺透明的，我怎么会喜欢上你呢？其实因为你我也很没有安全感。”

隋桉的吻停住，撑着手看他，过了一会又把他抱起来，一脸愧疚和茫然，说：“我以前…才没有安全感…”

“猜到了。”许荣放看着他说，“我没意识到你没有安全感，我只是以为你天生就那么笨，那么蠢，无论我做什么都改不了。”

隋桉低头看他，像干来坏事，连亲他都不敢了，“对不起。”

“算了。我说这些又不是要你的道歉，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以前我不喜欢和你说话，你很少回应我，你知道吗？”

隋桉又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