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到?长公主这个地步也知足了,没有男人又如何。正乱糟糟地想着,程亦乔牵马过来?问她,
“你打得如何?”
程亦安方才瞧见?程亦乔赶了一会儿?球,看出她是个中好手,不想扯她后腿,“二t?姐寻旁人吧,我不过是个半吊子,回头随便组一队,过过瘾便可。”
程亦乔瞪了她一眼?,“我稀罕那?匹马?”
说着示意程亦安上马,“你跟着我,我来?给你讲述打马球的要领。”
程亦安策马与她并行。
锦棚后是一片宽阔的草地,一路绵延至前方的太液池,这里风景如画,程亦乔执杆带球,给程亦安示意如何夺球,如何传球,姐妹俩打了一小会儿?,程亦乔发?现程亦安还?真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害她累得气喘吁吁。
程亦安端坐在马背满脸歉意地看着她,“二姐,我是真的不行。”
“不过二姐的马球技艺着实精湛。”
方才那?月杆从她身侧滑过,不费吹飞之力就夺了她的球。
程亦乔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一面?擦汗一面?道,“我的本事可是爹爹手把手教?的...”
话落意识到?自?己失言,愧疚地看着程亦安,“安安....”
程亦安笑?吟吟地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程亦乔轻咳一声,“没事,回头也让爹爹教?你。”
“对了,你这几下子是谁教?的?”她印象里程亦安深居简出,从未去打过马球。
程亦安的马球是范玉林教?的。
“我自?己胡乱玩的。”她笑?着遮掩过去。
程亦乔有些心疼。
“快轮到?我们上场了。”
前面?已上场了十二支队伍,程亦安和程亦乔排在最后一场的六支队伍中。
程亦安穿着一身玄黑骑服,再骑上一匹高峻黑马,在色彩斑斓的人群中很是醒目。
“安安加把劲!”
长公主朝她挥手。
程亦安腼腆地笑?了笑?,余光忽然瞧见?陆栩生不知何时坐在了宁王身侧,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上。
程亦安脸一红,把视线移开跟着程亦乔上场。
抽签后马球落在镇国公府大小姐石飞燕手里,她一马当先往前,大家?伙一窝蜂追上,追得最快的要数程亦乔,她显然与石飞燕是老对手,两个人有来?有回,打的很精彩。
程亦安起先还?能跟上去,没多久便被挤了出来?,不过姑娘并不气馁,晓得自?己没几斤几两,受多少挫都不在乎,乐呵呵跟在程亦乔身后转。
程亦彦从她一上场就在马场周围跟着了,比赛没有妹妹重要,一路招呼程亦乔,“你带带安安。”
别让程亦安落单。
程亦乔被石飞燕与其表妹姚玉妆夹攻,根本顾不上程亦安。
程亦安真的是在外场游离吗,她没有,她在暗中分析场上形势。
那?石飞燕极其狡猾,显然是早有预谋,伙同其他几队人马围攻程亦乔,意在将最难缠的对手先挤下场。
石飞燕出身镇国公府,其父乃都督府的左都督石衡,武将之首,论能耐不及陆栩生,资历却深厚,石衡是皇帝心腹之一,石飞燕也打小就喜欢宁王,她大约听说皇帝想让宁王联姻程家?,便一直将程亦乔视为?对手。
前世这一场马球赛,程亦乔没有上场,程家?不参与党争,程亦乔自?然不会抢风头,最后是石飞燕取胜。而今生二姐明摆着是为?了让她摆脱长公主才出马,她可不能看着二姐被人围困。
石飞燕是将门虎女,马球打得不说最好那?也堪称前三甲,程亦安撼不动她,便将目标瞄准她的表妹姚玉妆。
驾着逐电便对准姚玉妆马腹方向?驶去,那?逐电极为?灵敏,仿佛收到?主人的示意,骤然双蹄往前一个大跨越,惊了姚玉妆的马,姚玉妆的马不是逐电的对手,吓得往后连退。
程亦乔的左侧空出位置,程亦安连忙补过去。
“好样的妹妹!”
如果说先前还?不大熟悉,姐妹俩还?不知如何相处,那?么打一场马球,距离无形拉进?。
程亦乔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一顿猛攻,连着进?了两球。
姚玉妆看着程亦安,眼?睛似在喷火。
程亦安还?能怕她?
第一轮程亦安姐妹晋级,取胜队伍每组得了一锭“富贵如意”银子,这种银子比市面?上寻常的银子不同,数量有限,可供收藏。程亦乔毫不犹豫将之给了妹妹,程亦安收下了。
这一场比赛程亦安不曾进?一球,全程跟在程亦乔身侧打辅助,程亦彦看着她卖力的样子心疼极了,中场休息时,便嘱咐程亦乔,
“你也让妹妹进?个球。”
程亦安能感觉这位兄长对自?己的包容和疼爱,前世她是程明祐的嫡长女,祖母与她说过最多的话是让她担起长姐责任,为?底下弟弟妹妹做表率,摔了不许她哭,累了不许她喊苦,嫁到?陆家?如履薄冰,改嫁范家?劳心劳力。
而到?了程家?长房,她是最小的妹妹,大家?都无条件纵容她,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事实是,她也曾撑起范家?整个门庭,她没有被人保护过...
程亦安忽然酸了鼻子,红了眼?眶。
这下好了,那?程亦乔瞧见?顿时慌了,“三妹别哭啊,下一场就让你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