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禅 限

和尚与妖的十世孽缘

争教销魂

发表于2 years ago 修改于2 days ago

Original Novel - 强强 - BL - 相爱相杀

长篇 - 连载 - 玄幻 - HE

古代

曾用名/又名:《十世禅》

和尚攻x狐妖受

轻松版文案:

世间有只自命不凡的帅狐狸,一心想得道成仙,为了积攒功德,他养大了一个失去双亲的娃儿,不料被旁人一语成谶,说这娃儿将来必要遁入空门。于是,狐妖第一世养出了一个小和尚,第二世又养出了一个小和尚,第三世,第四世,这缘分真是没个尽头,狐妖心生懊恼,他好端端的一个妖凭什么总要养秃驴?第五世,狐妖打算躲着和尚走,和尚却自己还俗了,还赖上了他,想与他谈情说爱。

虐心版文案:

和尚好心救了只被雷劈的狐妖,那狐妖却以怨报德,将和尚咬得鲜血淋漓。和尚修了九世禅,即将成为真佛,狐妖身在邪魔道,居然想毁他禅修,要让他六根不净,六尘皆染,披不得袈裟野,坐不得九品莲台,入不得无色界天。

十世禅缘轮回,十世因果循环,有人踏莲华归极乐,有人肝肠断别仙都。

休说野狐禅不是禅,邪魔外道不是道。

未经我苦,莫劝我善。他朝我若成那天上佛,我亦装得假慈悲!

HE,狗血,强强,甜虐,古早风预警

1.恩怨金幹擘海水

天光乍现,一道列缺自天际突飞来,劈开昏沉午夜,将乾坤都照得灿亮。万钧雷霆随之而至,隆隆鸣遍整座山头,紫电接连地凿透大地。那天雷勾动地上火,催断枝干,气吞山河,将草木一并收入火腹中,熊熊地跳着火舌。

天虞山古钟彻夜急撞,于雷鸣下雄浑作响,梵刹的僧人们皆仓促地套上鞋,在惊呼中扛起水,奔去救山火。

了玄就是在此夜遇见伏?的,那是只通身火红的妖,形似野犬,脊下无尾。它缩在院内一尊高耸的巨石后,毛尖焦黑,被数道绝情雷给劈得皮开肉绽。它狭长的眼半阖,碎肉包裹着白骨,正虚弱地残喘着。

和尚垂下慈悲眼,红袈裟拂过尘埃,向那来路不明的妖物伸出一只手掌。

妖这才发觉有人,它戒备地抬起头,还未及细细打量,便觉察人后佛光环绕,自挡八方风雨而寸缕不湿,于黑夜中烨然若神人。

而那伸来的手,掌心纹路分明,指尖浑圆如白玉,于此时满是浓烟的深山中竟一尘不染。

妖瞧向来者面容,瞬时怔住,瞠圆的赤瞳在颤抖,瞳仁里倒映着跳烁的火光。

幢幢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耳畔的救火声纷乱依旧。

青石板尚微凉,白袍山僧庇护野山妖,于竹林中独自拾阶而上,从山间踏入梵刹。

待入室下歇息时,山妖已苦痛难忍,它背脊上那黑红残肉勾连在一起,岌岌可危地挂在白骨上。

室中久久寂静,唯雨声绵绵。

“善哉。”一声低语收回僧人万般杂念,他取来草药茎叶,慎默地将其抹在山妖皮肉上。

苦药汁渗入血肉,痛如刀尖剌在肉上。山妖陡然震出一声锐利的叫啸,尖爪撕碎草席,牵连全身都剧烈地抽搐。

它苟延残喘着,戾狠地展出讽笑,一双金瞳中烁有复杂的情恨,血肉在僧人指腹下小幅度地翕张。

有剔透泪光从眼尾跌落,它登时狼狈地避开视线,又莫名开口发问“这位和尚,能否坐与我身前来?”

僧人无心多想,只如他所愿地坐过去。

未有多时,那妖的痛呼转为一声极低的泣涕,弱了下去,呜咽在喉中。

待事毕后,那断尾的怪物上好了创药,泪痕尚未干,唇齿间却是沾血,浑恶如邪煞。

而和尚面色苍白,腰侧缓慢地沁出一片血红。

那夜的山火蹊跷得紧,经了凶猛焚烧,雷火却未殃及生灵。看似气势磅礴,实则半寸草木不毁,倒与传说中的天谴极为相似。

传言兰若寺的了玄大师不救山火,反而救了只模样稀奇的妖,那妖善恶不明,也不知是何来历。再观了玄大师本人,晨起时礼佛坐禅,日暮前阖眸念经,心自静如古松,似无任何解释的打算。

至于传言中的无尾妖,上药后就陷入昏迷,空占着一席之地,蜷在窗前榻上,生疮的皮毛让它看起来像一团烂掉的厚毛垫子。

这日,兰若寺的香火极为旺盛,青烟袅袅直上,解秽流芬,徐缓地沁入众生肺腑,而来往香客不绝。他们一来是前往供养十方无量佛,二来是慕名来听了玄大师讲经,受其说法教化。

兰若寺的了玄大师每年开门讲经一次,一讲就三天,此举在整个陈国都闻名遐迩,许多善男信女宁愿舟车劳顿半个月,也要赶来虔心听这位大师讲三两句佛法。据说十个听过了玄讲佛的中,有七八个在道场中就能开悟,得到正知正见,甚至有人当日便决意断去红尘,皈依佛门。

现下日上三竿,佛堂中坐满前来听经的香客,殿中静谧无声,唯有了玄和尚宝相庄严,禅坐在众人之前,声音温润,不紧不慢地道说三世诸佛、万法实相。

正讲着,一位长身玉立的男子出现在佛堂门前,那人明红色长发,以金冠高束,披着松垮的云白色长袍,腰带轻系,隐约地敞露出半片胸膛。

此人眉宇间有道朱红色额印,呈火纹状,烫在眉心正中,气宇非等闲之辈。

因着众香客大多背对向佛堂大门,也少有人注意到他,只有了玄与他刚好是四目相对,一道寡淡的视线从男子身上轻忽掠过,二人对视须臾,眼芒有所停留,之后再无交集。

门口的男子气质孤冷,好似对寺院里的规矩极为了解,也未多打扰,只倚在堂口的高大门柱旁,侧耳听那和尚讲经法。

是了,伏?今日才刚从昏迷中醒来,尚有些余力化为人形,满身的伤还触碰不得,只好系个松散的衣袍出门。

他醒后的首当其冲,就是找了玄,好确认那日在雷霆下遇见的超逸僧人,是何相貌,是何境界,又是否仅为记忆中的错觉。

现下他来了,未料到碰上寺中讲经之日,那和尚被包得里三层,外三层,也近身不得,只好在门口边听他讲佛法,边再将人观察个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