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殿下面色不大好,想来是不宜奔波的,既已见了面,若殿下没什么要说的,我便着人护送殿下回去。”沈君泽被人盯得烦了,蹙了蹙眉,合上了手里的册子,抬手支着下巴,冷眼瞧着人。
季嵩鹤见他不快,没来由的慌了神,错开眼盯着杯里的茶水,道:“我想问问,你究竟是谁……”话一出口,他眼里带着一些希冀又看向上首的沈君泽。
沈君泽轻哼着笑了声,反问他:“殿下以为呢?”
屋外阴云密布的天陡然闪过一道惊雷,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瓢泼而下。季嵩鹤对上沈君泽的没什么情绪的眸子,张了张嘴,最后只说:“……我知道了。”
“这些日子劳烦你了,还有你多当心。”
季嵩鹤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了,“祁铭,叫人送送太子殿下。”他身后的沈君泽淡淡的开口。
“不必了,多谢沈公子好意。”
季嵩鹤离了温泉别院,失了魂一般淋着雨走在路上。他早该想到的,父皇对沈君泽的特殊,靖安侯等人对沈君泽的恭敬,乃至沈相会同意让沈君泽去西北,这一桩桩一件件只要细想便可觉出不妥,一直是他在自欺欺人,甚至在看见飞龙卫的时候他还抱着一丝侥幸想着兴许飞龙卫是长公主给他的,后来父皇病重急召沈君泽回京,才算是彻底打醒了他。
当真可笑,他为之努力了这么些年,放在心里八年多的人,终于有勇气有能力对他宣之于口的时候,才发现这人竟是自己的叔叔。难怪沈君泽待他虽好却一直是疏离的,也从未与他过分的亲近。
想想自己之前同他说过的那些话,季嵩鹤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什么大梁储君,到头来却还要靠着沈君泽来帮他,多荒谬可笑,亏他还扬言要护着沈君泽,没成想竟是自己才让他被拉进这权谋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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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番外
“世子,您好端端地找人打了把木梳做什么?”宋宁看着他家世子手里那把木梳子有些不解,这梳子隐隐泛着碧色,上头镂空雕着一束梅枝样式倒也别致。
顾云青抬手给了人一个脑瓜崩儿,“今儿是乞巧节,男女情人要互送礼物,你个光棍懂不懂?”
“那你送把木梳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显得咱侯府多揭不开锅似的。”
“没文化。”顾云青把木梳揣进怀里收好,边往外走边说,“凡有女子出嫁,多有家中长辈为其梳发,预祝女儿姻缘美满。因此也有男子于乞巧之日赠情人木梳以定情,寓意二人情意长久,白头偕老。”
别院里沈君泽一早就让人备好了膳食,顾云青乐呵呵地挨着人坐下,凑过去就亲了人一口:“沈公子当真贤惠,吃食都备好了,就等着我来了。”
别院的护卫都被遣走了,就连宋宁也在二位主子用膳时识趣儿地溜出了府。
“今日乞巧节,情人之间可是要互送礼物以表心意的,沈公子给我备了什么礼呀~”方用罢晚膳,二人一道于院中赏月,顾云青搂着人在院前坐下,勾指挑人发丝绕于指尖,在人耳畔低语。
沈君泽方才吃了两盏酒,这会子有些熏熏然,面上浮了一层薄红,耳侧的温热气息叫他忍不住偏头躲了躲,转过头,那一双桃花眼就这么望着顾云青,便好似能勾魂夺魄一般的要人沉溺,藕白的手臂环上将军肩颈,吐息如兰:“礼…自然是备好了。就看将军找不找得到了。”
“这我可得好好找找,藏哪儿了?”顾云青两手抚上人腰间,顺势在他身上摸索,“是不是藏身上了?”
两人闹成一团,沈君泽的衣袍被人弄得一团乱,发带也被人解了下来,他气恼地一把推开顾云青,起身往里屋走。顾云青自是忙不迭地追上去,他其实一早就摸到沈君泽的袖子里藏了东西,心存了几分逗弄人的意思,这下可好,生气了。
“沈公子莫气,是我愚笨,找不到礼物,错付了公子心意。”顾云青黏在沈君泽身后,一路跟进内室,自后背环着人,贴着脸颊蹭了蹭,一手与人十指相扣,另手摸出怀里那一把檀木梳放进人手心,“这是顾某的礼,先请公子过目。”
沈君泽细细打量了手里的木梳,扁扁嘴算是原谅了他。
“那我的礼呢?沈公子~”顾云青凑近亲亲人嘴角,伸手讨要自己的礼物。
“拿去。”
沈君泽自袖里摸出一个香囊丢进顾云青怀里,后者自是喜笑颜开地接了去,捧在手里细细打量香囊外头是水蓝的布料,简单的绣了一片云纹,透出来一点似有若无的梅香,好闻得紧。
“这是你自己做的?”
“这是昨日出门,街边的姑娘塞进我手里的。”
“是吗?”顾云青提着香囊在人眼前晃悠着,“那看来那位姑娘女红不是很好,你看看这针脚错漏百出,这香囊模样也略显……”
顾云青话没说完,沈君泽就扑过来夺他手里的香囊,将军手一扬就让他扑了个空,沈君泽羞恼地踹了他一脚:“嫌丑就还给我!”
“不还,既给了我,这就是我的。”顾云青欺身而上,二人鼻息相贴,说句话唇瓣都要碰上一碰,“沈公子既收了别家姑娘的礼,又怎好再要我的,嗯?”
“给了我的,就是我的。”
“沈公子何时这般无赖了,你用别人的香囊来换我的真心,是否……”
顾云青明明看出来是他亲手所做,还偏要装着一副心酸错付的模样,沈君泽索性揪着人衣领,堵上了那一张惯会惹人生气的嘴。
将沈君泽逼至这番羞愤模样,顾云青自是知晓见好就收的,就势与人纠缠着,只是这温软唇舌他尚未尝出滋味,就叫人狠狠咬了一口:“嘶……咬我做什么!”
“疼了才好长记性。”
顾云青伸舌舔了舔被人咬过的唇瓣,尚余一丝浅淡的血腥味儿,将军动作麻利的扣住人双手,单膝顶进人双腿间,嗅着他颈间隐隐的酒香,低语:“那我也给沈公子,长长记性,以后可不许再用这些浑话诓骗我这老实人。”
沈君泽散乱的衣袍如春日抽芽而生的新笋,叫人剥了个干净,仅剩一件薄衫欲遮还羞将落未落,底下那一处欲望叫人握在手里,把他拽入极乐,叫他心热情动,在人手里脱不开半分。
“混……混账!”起伏喘息间,沈君泽咬咬切齿地吐出两个脏字,额上已是浮起一层春汗,两只手都紧紧地攀在顾云青身上,眼尾绯红挂着泪珠,委屈可怜却又分外勾人心魄。
“是,我混账。”顾云青低喘着吻过他喉间,濡湿的舌尖绕过胸前茱萸,吮咬至红肿方才松口,再抬眼瞧,那人一副潸然落泪的模样,他浑笑着凑上去吻那泪珠,“沈公子面皮怎的这般薄,真是好生惹人怜爱。”
顾云青对他这一具躯体实在是太过熟稔,炽热掌心所过之处无一不使他欢愉至极,沈君泽紧抓着顾云青臂膀,额头抵在他肩膀,喘息早已乱了方寸,薄衫沾染了清汗贴在身上,底下纤细身段若隐若现,勾得顾云青心火愈盛,只想把人吃拆入腹才好。
“阿青……”沈君泽架不住他这般,软着声求饶,他底下两处都叫将军的一双手作弄得水色淋淋,但终不得解脱。
“沈公子可记住了?”顾云青将指间的黏腻尽数擦在人大腿内侧,一寸寸揉捏过细嫩的软肉,一掌掴在人臀肉上。
“!”这一巴掌打得沈君泽更是泪眼汪汪,揪着人前襟,倔强地给自己擦眼泪,“记不住!”
“不急,夜还长,总会记住的。”
帐帷落下,掩了一室春色。
翌日。
苏景逸来问诊,把顾云青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七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