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则屿抬眼看了江岸一眼:“疼?”
“嗯,有点。”江岸皱了皱眉,努力把腿张得更开,垂下头往两人交媾的地方看了一眼,见裴则屿才进了不到一半,心里忍不住叹息自己实在太久没做了,但这理由可说不得。
没想到裴则屿像是看穿了他,俯身用犬齿轻轻蹭着江岸脖子上的腺体,低沉的声音咬在江岸耳朵边上:“是太久没做了吗?”
江岸后穴猛地缩了两下,被裴则屿挑逗的话刺激得下腹一阵发热,被夹在两个人身体中间的阴茎饱胀着,马眼渗出一股一股清亮的前液来。
“我还大你两岁了,你指望我还是雏儿吗。”江岸故作镇定地回答。
裴则屿似乎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大概是没想到江岸敢这么说话。他捏住了江岸的下巴,盯着江岸看了一会儿,腰上用力一鼓作气直接插到了底,然后抬手就把床头柜上唯一的光源拍灭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裴则屿在黑暗中说着,一边用力把江岸撞出了第一声呻吟。
裴则屿别的怎么样,江岸还不了解,但至少在床上,不太怜香惜玉。
说到底两个人这是第一次,之前为数不多的相处让江岸错以为他是个彬彬有礼算得上温柔的人,但这第一次亲密之事,江岸实在谈不上享受。
配上裴则屿那烈性十足的信息素,在最传统的姿势上射过之后,裴则屿又拽着江岸翻了身,在江岸的不应期里再次插入,信息素直冲冲地攻击着Omega敏感的腺体,即便江岸酒量不差,也觉得自己是在承受醉酒丈夫的暴力。
唯一让他能知道裴则屿没喝醉的,大概就是Alpha持久的体力以及在撞到Omega生殖腔后又赶紧退出去的自制力。
江岸自然知道性事是要磨合的,虽然他心里不太高兴,但也谈不上责怪裴则屿,只能安慰自己可能将来培养些感情,这事自然就能顺利些。
“行了......我,别再来了......”江岸在裴则屿再一次释放后喘息着叫停,“受不了了.......”
裴则屿温热的手从江岸的腰窝一点一点摸索着爬上来,最后摸上了江岸的腺体,他继续缓慢地动着腰,然后整个人压上来,轻轻吻在江岸肩膀上。
“临时标记?”
江岸哭笑不得,他实在不觉得俩人这算不上合拍的第一次有什么必要做标记,而且他真的被裴则屿做得太累了,就算是临时标记肯定也还要再折腾一轮。
“明天要回家吃饭。”裴则屿又开口了。
江岸心里一沉,他一下子明白了。明天要回裴家吃饭,他们结婚这一周多了,要是连个临时标记都没有,实在有些不像话了。
所以江岸以为的气氛恰好,不过是裴则屿在完成任务,就连他一开始说不回家但又回来了,可能也是忽然想起来明天要回家去交差。
既然这样,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怜香惜玉了。
“嗯,来吧。”江岸深吸了一口气,侧着头把腺体露给了Alpha。
裴则屿得了允许,低下头在Omega光滑的脖子上轻轻舔舐着,感受着Omega比之前任何一个早上都要浓郁的味道,在黑暗中抓住江岸的手腕将他牢牢摁住,然后张开嘴咬住了那块诱人的软肉。
“嗯......”江岸低吟一声,浑身绷紧了,翘着屁股主动把Alpha已经退出去很多的阴茎又全都吃下了,“嗯啊......”
江岸说不出话来,快感和痛感都骤然加倍,已经射不出什么的阴茎再次勃起,随着他撅起屁股的动作蹭在床单上,他挣扎着反手握住了裴则屿的手,感受着自己和新婚丈夫的信息素交融在一起。
于此同时,他摸到裴则屿的手上好像并没有带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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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戒指为我带上。*
五
裴则屿的母亲白潇,是父亲裴秉德的第二任妻子,也是裴秉德原配妻子的妹妹。在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去世还不到一个月时,白潇就被接进了裴家的老宅,至今也有近三十年了。
这三十年,裴秉德在外面也没消停过,媒体口中所谓的二房三房,二房家的Omega女儿甚至比裴则屿还要大上半岁,除此之外没生下孩子的露水情缘,就更是说不清了。
按常理说,裴秉德的继承人大概率该是裴则屿的,毕竟从他只有五六岁起,裴秉德就抱着他出入各种重要场合,分明是把他当成继承人在培养。只不过到了最近这些年,几房的孩子也都大了,不乏有三两个能力出众的孩子,看起来能和裴则屿较量一番。
外面便开始有说法,说裴则屿这太子位,坐得也真是不稳当。
所以裴则屿到了适婚年纪的这几年,外面一边津津有味吃他和影帝周识演的瓜,一边揣测白潇最后能不能让周识演进门。白潇要是点了头,虽然有成人之美,却实在对裴则屿在裴家巩固地位无益,要是不点头,棒打鸳鸯以后找个门当户对的,也实在吃相难看,裴秉德可未必高兴。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白潇选了江岸,裴则屿看起来也满意得很。
一开始外面的人纷纷议论,江岸是谁。等把江岸的底细翻了个明白,才感叹白潇真是精明,这么多年能在老宅坐稳,可是有点本事的。
江家本身肯定是足以般配裴家的,但江岸非婚生的身份又让他一直没在江家得到重视,而江岸的Omega父亲也不是需要依附于江家的外室,人家在国外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庭。江岸从小就受两边共同照顾,却也和两边都有疏离,对于裴家来说,这门婚事进可和江家言亲,退可不必在意太多牵连,实在划算得很。
更重要的一点,裴氏是药企,继承人的妻子是制药领域有影响力的科学家,谁听了不会说一句天作之合呢。
回裴家吃饭这个周六,是之前就定好的日子。结婚之前江岸以为裴家肯定有各种规矩,结婚之后这段日子肯定消停不了,好在他在江家也有所见闻做过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裴家这边就只有周末回家吃个饭这一项安排。
前一天晚上和裴则屿两个人折腾得晚,早上醒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因为临时标记的关系,江岸忍不住凑近了裴则屿,在Alpha的枕头上蹭了两下,然后先起了床。
下了楼刚好遇上裴宅那边来送日用的人。
“少奶奶。”佣人们见了江岸,便低下头和他打招呼,用的称呼让江岸浑身不舒服。
江岸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纠正他们:“叫我名字就行。”
一个年长一些像是管家的人从身后走进厨房,听了江岸的话,立刻笑着先改了口:“好的,江先生。”
江岸靠在岛台上,看着两个年轻人把冰箱里过了标注期限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一个空筐子里,然后从另外的保温箱里拿出新的放进去。管家刚才大概是去检查其他房间的日用,此刻低声嘱咐着其中一个干活的年轻人去做别的事。
这是江岸第一次撞见裴宅行踪隐蔽的佣人,也第一次见识到裴则屿看似随意的独居生活背后的严密运转。
心里正感叹着,江岸看到一个熟悉的包装被从保温箱里拿了出来,正是他之前没吃够的那款面包,他一时没忍住,本能地开口“哎”了一声。
管家和年轻佣人齐刷刷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那个面包,”江岸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后半句话声音都弱了几分,“挺好吃的。”
“那以后多送这款来吧。”身后传来裴则屿的声音,他披着睡袍走进来,经过江岸的时候伸出手很自然地在他腰上捏了一把,然后冲着冰箱去了。
管家忽然笑了,对着年轻佣人把裴则屿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裴则屿正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一边拧开盖子一边探身往佣人手里看了一眼,看完之后还看了江岸一眼,像是很意外原来他喜欢这个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