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乐伸手又把他的包拉到了肩膀上背着。她进入状态之后完全不一样,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紧握着刀子。两个有远程能力的在前方战斗,侦查的被保护在中间,嘉乐一个人负责保护徐文森。
敌人有备而来,站位都很远,他们在这边反击,碰撞巨大的响声,反而把丧尸都引了过来。嘉乐能做的,就是尽力把被吸引来的丧尸都解决,她刚想用刀刺穿一个丧尸的头颅,身后突然传来破风声。一根箭破风而来,直接串糖葫芦一样穿过了两个丧尸的脑袋。
嘉乐回头,看见徐文森手中拿着一把弓,小臂绷出很有力量感的青筋,他的拇指上戴着一个扳指,又抽出一根箭,架在弓上。她的目光在那个翡翠扳指上停留了一瞬间,觉得有点眼熟。
她还没想起来,突然平地起风沙,剧烈的大风猛地刮了起来,卷起土黄色的沙尘,视线被阻,嘉乐一下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瞬间感觉不妙,连忙往徐文森的方向跑去。但是来不及了她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然后是刀锋劈在肉体身上的声音。她猛地扑过去,只来得及扶住徐文森倒下的身体,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徐文森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他咳嗽了一声,血就吐在了她身上,呼吸已经很不妙地颤抖了起来。
杀手根本没有到他们身边来,这是一个远程的异能。
-
徐文森感觉到一阵剧痛,他的意识几乎瞬间就模糊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应该是中招了,并在迅速地失血。以这个失血量,多半是活不成了。好消息是,只要他死了,其他人就不会被追杀了。
如果他现在死了,就说明他的死对计划是有利的,那也没什么遗憾了。
他在剧痛中陷入昏迷,意识的最后他陷入梦似的回忆中。在梦里,他去到嘉令承家里,穿着短裤的女孩小跑着过来给他开门,黑色头发灰色眼睛,脸白白净净的,有些警惕地仰头看他,像路边不亲人的猫。那时他怔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嘉令承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妹妹。
他们才说了两句话,那个女孩就跑进去了,她没穿鞋,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后来他坐在沙发上,总觉得遗憾。
[VYj[VYjчIИ?丫ι??dЦ?Iα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要把屋里全铺上地毯才行。
之后再见面,他一看见她,脑子就像不能转了一样,故意表现得很讨人厌,想把她气走,又存了炫耀的心思,像别别扭扭开屏的孔雀。那时他就隐隐感觉出来,如果离她太近,他就会偏离前二十多年的轨道,走向一条无法预测的道路。
他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墨守成规,害怕改变。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的是,他还没有跟她道歉。
她大概,还很讨厌他吧。
? 第 86 章 “抱歉……你硬了?”(微H,淋尿)
82.
嘉乐背着徐文森在风沙中行走。北方本来就比较干,风把沙尘扬起,造成大片的连锁反应,现在这四周能见度极低,她和孟栀她们失散,只能一个人背着徐文森。他受伤很重,已经没了半条命,呼吸很沉很沉地打在她的后颈。相接的地方滚烫,出的血把他们的衣服都打湿了。
他很高很沉,嘉乐背着他也很吃力,他的腿拖在地上,鞋子摩擦在青砖上。她刚刚紧急喂了他一点血,吊回了他的命。但他需要更多……更多的特效药。
他的侧脸贴在她的肩膀上,嘉乐走路的时候发现,他的脸颊边缘被血泡皱,翘起来一点。她伸手去摸,揭下来一张很轻的面具。那张面具轻飘飘掉在地上,徐文森原本平平无奇的外貌立马发生了变化,露出他标志性的金色头发,苍白的肤色,和异常立体的五官。
是她很熟悉的一张脸。
徐文森,文森特,连假名都取得不够走心。
嘉乐以前在嘉令承那里见过一次的,文森特。
她一下觉得棘手,她想,完了,这下更不能让他死了。
她的体力流失也很大,文森特需要更多的治疗,但她不确定前方是否安全,不敢停下来给他治疗,只能偶尔给他喂一点血。喂第三次的时候文森特醒了,他发着高烧,可能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偷偷地贴了贴她的脸颊,说:“……对不起。”
“嗯?”嘉乐把他身上缠的布条取下来,从自己的长披风上撕了两条下来,把他的伤口严严实实地裹住了,顺口说:“什么?”
文森特又被她背起来,脑袋伏在她的肩上,他低声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是故意那么说你的。”
他当时心跳得太快,太慌张,像是面对汹涌而来的一场海啸。还以为表现得凶恶,就可以躲开未知的命运。
“你特别好,是我不好。”他意识不清,半梦半醒地说,他伏在她的背上,她身上很温暖,他能感觉到她的骨头,凸起的。她小小的一团,撑着他,像一团小小的蜂鸟。身上被热气蒸腾出一点点甜香,混在血腥味里,闻不太真切。
她一直在喘气,袖子捂住口鼻,是体力耗到快极限的声音。她的腿脚在打颤,汗已经浸湿了衣服,和血混在一起。但她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说:“博士,知道对不起我,就努力活下去。”
“好可惜,”文森特在她的耳边喃喃,“我很想当你的教授。”
这是一句他偷偷想了很久的话,他已经很久不带本科生,但一想到如果学生里有她。他就觉得,哪怕要带本科生,也不是不行。她那么聪明,一定能成为他最骄傲的学生。
嘉乐理解不了他心思的百转千回,但一想到他生命垂危,居然还在惦记着她的学识教育,简直给她气得笑了出来:“闭嘴。”她说,“我没文化,别逼我骂你。”
风沙还是很大,但终究被她闯了出来,她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冲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一片树林里,身后是蔓延几十里的黄沙。她把袖子拿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感觉自己肺里都是砂砾。
她找了一块背风的地方,把自己的兜帽铺在草地上,然后把徐文森放在上面。他居然也有那么狼狈的时候,他好像永远优雅,永远龟毛,永远高高在上。居然也会有浑身染血,脸色惨白如金纸的时候。嘉乐把他破损的衣服撕开,查看他的伤口,那一刀面积很大,直接从大臂劈到腰侧,刀锋带毒,现在边缘已经有点发黑。
严重到让人奇怪为什么他还活着。
他还醒着,半睁着眼睛看着嘉乐,他像是就这么平淡地接受了自己会死的事实,说:“别费劲了,救不回来了,刀上带毒。”
嘉乐抬头直视他,说:“你不会死。”
她很平静:“面积大,处理起来比较麻烦你有洁癖对吗?”
文森特“嗯”了一声。
嘉乐说:“那我先跟你道歉,你可以提前开始恨我了。”
然后文森特就看她站起身,脱掉兜帽之后,她穿的是很普通的衬衫和阔腿长裤。她低下头,开始解自己裤子的系带。
文森特猛地睁大眼睛,他像是突兀地陷入了一场梦里,在他的面前,嘉乐把自己的裤子脱下,露出两条长而韧的腿,线条修长,只有腿根有一点软肉,她只剩一条内裤,身后是一轮巨大的月亮,照得她的皮肤玉一样的莹白。
文森特头脑充血,呼吸急促,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居然被逼得清醒了一点,问她:“你,你要做什么?”
他是相当传统的那种人,连自慰都很少,在梦里都没梦到过这种场面。
然后他就看嘉乐用手指勾着内裤的蕾丝边缘,把最后一条内裤小心脱了下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那块布料,慢慢勾过她的大腿和小腿的线条。她背着身,把内裤和外裤都叠好放在一边,她一弯腰,他的目光就停在她臀部下的小口上,像是软软的蚌肉,嫩嫩的,居然真的像是一张小嘴。
文森特感觉自己鼻子一热,有什么液体渗出来,流到他唇上,滚热。他不用看,就知道自己是流鼻血了。
这是什么刑罚吗?他茫然地想,他死得太慢了,所以嘉乐想让他血液流速加快,促进毒素吸收,然后快点离世?
嘉乐走到他面前,没有看他,她觉得有点尴尬,只好温声说:“您忍一下。”
文森特看见她慢慢蹲下来,他的目光盯在她的大腿内侧,看起来很软,又僵硬地移开。他看见她翕张的阴唇,颜色是很生嫩的红,颤颤的。他已经完全没办法思考了,只能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然后下一秒,他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浇在了他的身上,一股一股的,热热的,像是细细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