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太阳洒在身上甚是晒人, 沈蕴姝生得冰肌玉肤,陆渊怕晒着她,特意匀出一只手自赵凌手中接过油纸伞, 撑在头顶上方?的位置,遮住沈蕴姝的身形。
沈蕴姝被?他单手抱着, 主动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来提升安全感。
温香软玉在怀, 陆渊心中欢喜, 脚下的步子?迈得极稳, 并未让沈蕴姝承受太多?颠簸。
陆渊那厢身形高大魁梧,加之沈府住了十余日?, 府上的婢女媪妇大多?都已识得他, 他这会?子?抱着沈蕴姝在小径上徐行?, 自是引得往来之人驻足施礼。
沈蕴姝将脸埋在陆渊的胸膛里,那些婢女媪妇并不能看清她的真实样貌, 独有个别眼尖的瞧着她眼熟,私下里讨论她的身份。
陆渊抱着沈蕴姝一路行?至院门前,赵凌上前叩门, 盈袖等了沈蕴姝好?半晌, 听见这道声响, 忙不迭出房开门。
盈袖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然,率先映入眼帘的并非她牵挂许久沈蕴姝, 而是高出她一大截的陆渊。
“梁王。”盈袖稍稍楞会?儿神后方?反应过来,忙朝人屈膝行?礼, 待听见陆渊道声无需多?礼后,她方?挺直脊背,看向他怀中的女郎。
沈蕴姝羞于在陆渊的怀里面对辞楹, 红着脸声如蚊蝇地催促陆渊快些放她下来,陆渊闻言,并未立刻照做,而是垂首在她耳畔低语一句,惹得她越发脸红耳热,没?再继续要?求陆渊放她下来,而是由着他抱她进房。
她身上的衣裙是徐夫人命人提前备下,清晨送来的,乃是用名贵轻薄的重莲绫制成,便是徐夫人屋里亦不多?见,穿上身上甚是清凉飘逸。
夏衫的衣襟开得不高,陆渊昨晚在她的脖子?上和锁骨处亲了不少痕迹出来,那些痕迹,沈蕴姝晨间梳发的时候在铜镜里亲眼得见过,眼下盈袖就在跟前,沈蕴姝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将头垂得很低。
“阿盈可用过早膳了?”沈蕴姝启唇问?她,
盈袖点点头:“辰正时便有人送了过来,乃是一碗现煮的肉馅馄饨和一碟新鲜的葱香毕罗。”
这样的伙食,倒比先前还要?好?些。沈蕴姝听后,这才宽心一些,托盈袖代她去沈炀院里一趟,问?问?他们吃得什么,可有人送药来。
盈袖敏锐地盯着沈蕴姝雪肤上的痕迹看了两?眼,又看看她身侧正值壮年、满面红光的陆渊,顿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即便心中疑惑自家娘子?为何会?在短短两?三日?间改变心意从了梁王,盈袖仍未在面上表现出丝毫异样,只暗暗攥紧手里的帕子?,辞了陆渊和沈蕴姝,兀自往沈炀那处去。
一座偏远的小院内,沈炀歪在床上吃着一碗温热的汤药,盈袖来时,沈沅槿正坐在外间的窗下用笔沾墨在纸上认真写字。
“袖姨。”沈沅槿一见着盈袖,忙放下手里的小笔,攥住她的衣袖让她坐下看自己刚才写的字。
盈袖看字的时候,沈沅槿东张西望都没?寻见沈蕴姝的身影,不免疑惑问?道:“姑母今日?怎的没?有同袖姨一起过来?”
“她今日?有些身子?不适,托我来探望三娘和你阿耶呢。”盈袖想了个由头搪塞她,而后便开始询问?她早膳用了什么,可有人送药过来之类的云云。
盈袖听沈沅槿一一答了,夸她的字又进益了,起身到里间去探望沈炀,温声宽慰他几?句,用同样的理由搪塞他,言自家娘子?只是偶感不适,并无大碍,将养几?日?便可大好?后,告辞离了此间。
这边,陆渊主动服侍沈蕴姝吃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徐徐张唇饮下碗中的茶汤,竟有些想要?成为她手中的那只茶碗,再尝一回她唇间的味道。
明明昨日?才与她做了一个多?时辰,可这会?子?只是看她张唇吃茶,竟又开始口干舌燥起来。陆渊头一回体会?到毛头小子?对男女情.事食髓知味的滋味,若非她还没?好?,怕她将昨晚的事疑心到他头上,恨不能压住她再畅快地行?上两?回。
她的胃口实在很小,才用了半碗茶水便将那只茶碗放回案上,陆渊盯那碗许久,见她搁下,面不改色地执起那碗,送到唇边。
碗沿上还残留着她唇上的口脂和香气,陆渊越发燥热,未免那处粒将起来,不敢再在沈蕴姝身边坐着,起身走到里间她的卧房,打量她的一应用度。
寻常红木制成的床和衣柜,倾沈府的财力,还不至于连梨木都用不起。陆渊细细打量一圈,可以断定?沈阆那厮素日?里待沈蕴姝多?有苛待,却并无多?少兄妹之情,若不然,他也不会?仅在听到赵凌带给他的话后,当晚就将脏药下到沈蕴姝喝的茶汤里,再让人去请他过去“受用”。
陆渊自里间出来,坐回沈蕴姝身侧,低下头牵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抚摸,抬眸神情真挚道:“乖孩子?,你若肯跟我,我定会将你安置到金屋里娇养起来,予你锦衣华服,珠宝香车,便是床上用的褥子?和软枕,也需得是丝绸制成的方能配得上你这身雪肤。”
陆渊话到此处,见沈蕴姝没?有表现出半分?抗拒,心中越发自信,亲了亲她的手背继续往下说:“此外,你的二兄和小侄女,我都可加以照拂,沈阆住的院子?,你阿兄也可住得,我会?命人沈府边上另外盖一座更好?的出来,再寻几妥当人伺候他们的起居。”
照拂她的二兄和小侄女。沈蕴姝听到这句话时,眼睛一下子?变亮,迎上陆渊的目光与他四?目相?对,终究没有从他的掌中抽回手,甚至在他问?出可不可吻她时,凝眉默认。
陆渊支起她的下巴,故技重施,用磁性的嗓音蛊惑她:“乖孩子?,张嘴。”
沈蕴姝想说自己不会?,可话还未出口,陆渊便已见缝插针地吻住她的唇,舌尖往里探,轻松撬开她的牙关。
她的一切他都喜欢极了,仿佛她整个人是因他而生的。陆渊捧住她的后脖颈,长舌霸道蛮横地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处,几?乎要?堵住她的嗓子?眼,直至她的胸腔剧烈起伏,耳边传来她呜呜咽咽的抗拒声,他才退出一些,转而去勾缠她的舌尖,汲取她的芳津。
两?个人原本是挨着坐的,后来不知怎的又变成了沈蕴姝坐在陆渊的煺上,陆渊紧紧攥着她的腰肢,直吻得她面红腿软,两?只小手无力地攀在他的肩上,眼尾沁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咚咚咚。盈袖在廊下叩门,打断陆渊想要?去吻沈蕴姝耳垂的心思。
沈蕴姝生怕盈袖会亲眼瞧见这一幕,心里紧张到极点,泪盈盈地伸手去推陆渊的膀子?,盼他能饶过她。
陆渊感知到她的紧张、害怕和不安,即便再如何舍不得离开她香软的唇,这会?子?也不得不停下,先擦去她眼尾的泪痕,又理理她的衣襟,再胡乱拾掇拾掇自己,扬声道了个进字。
盈袖推门进屋后才意识到自己竟听从了陆渊的命运,大抵是为他的气势和天生的领导力所慑才会?如此。
沈蕴姝唇上的口脂被?陆渊吃去不少,且比盈袖离开前更为水润,盈袖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她见沈蕴姝唇上和眼里皆是水盈盈的,岂会?猜不出她刚才在和梁王做什么,梁王又为何会?在十数息后方?道出进字。
盈袖装作?什么都没?看懂的样子?,如实告知沈炀的情况:“娘子?,郎君那处已续上了药,吃食也已恢复如前。”
大兄总算没?有言而无信。沈蕴姝蹙起的眉心稍稍舒展开来,眼神示意盈袖往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后,鼓起勇气温声细语地提醒陆渊可以走了。
好?个没?良心的小娘子?,昨儿夜里她还主动抱他,同他做了多?回,方?才他吻她时,她还主动纳他,怎的她那婢女一来,她就要?赶他走。陆渊暗暗腹诽一番,心里便有些不痛快,也不避讳盈袖还在,沉着脸问?她话:“娘子?不记着我的好?处便罢了,沈阆这两?日?的所作?所为,娘子?也不想追究了?”
追究,她如今寄人篱下,势单力薄,如何能去追究他呢?何况,二兄和三娘都还在他的府上住着。
沈蕴姝灰心丧气地想着,越发迷惘彷徨,久久答不出一句话来。
陆渊对她志在必得,见她这副柔柔弱弱的模样,终究道不出半句重话,反好?声好?气地哄她:“娘子?不必犯愁,我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话毕,也不等沈蕴姝做出回应,当着盈袖的面横抱起她,径直返回厢房。
屋子?里,沈阆早已等候多?时。
陆渊小心翼翼地放沈蕴姝坐下,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阆,在他行?完礼平身的时候,陆渊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莫要?在沈蕴姝面前说错了话。
沈阆如芒在背,双手握拳沉默良久后,字斟句酌地将陆渊摘了个干净:“阿妹,前两?日?的事,皆是兄长的过错,是兄长欲要?攀附梁王,这才想出那样的法子?逼得你来寻我,哄骗你吃下那添了药的茶汤后,又命人以阿妹回心转意,想要?再见一见梁王为由诓了梁王来正厅寻你,兄长此举,委实是小人行?径,兄长向你道歉,还请阿妹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原谅兄长这一回。“
他犯下的过错,是害得她失去了清白,他竟只是想用轻飘飘的一句骨肉情深来求得她的原谅。沈蕴姝对他失望至极,就那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久久不发一言。
眼见光是用嘴说求不来她的原谅,沈阆立时便转换了策略,忽地上前两?步跪到沈蕴姝的面前开始打自己耳光,头两?个的确打得很重,那道响声几?乎唬得沈蕴姝心头一跳,身子?后倾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