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镇极有礼貌地同紫苑道?了声谢,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小碟子里?剔好刺后再放到沈沅槿的碗里?。

当晚陆镇如愿宿在沈沅槿枕边,虽则不能有任何亲昵之举,可?只要静待时机,等她睡熟,抱紧她闻一闻香总是不会被发现的。

姜川左等右等,到了三?更天?还没将人等回来?,便知他今日大抵是在皇后殿下?那处睡下?了,当即决定不再傻等,宽衣上.床安歇。

翌日,陆镇是胀着醒来?的,外出解手后亦不得缓解,他怕惊扰到沈沅槿,怕又?变成她口中无耻下?.流的登徒子,到底没敢再睡回去,只坐在守着她睡。

因?昨晚睡得早,故而辰时未至,沈沅槿也醒来?了,她见陆镇坐在床边,坐姿不太自然,稍稍汇聚目光,立时便什么都看明白了。

她不知怎的,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许是年纪到了,又?在月事期的缘故。

“你下?去。”沈沅槿移开视线,仗着自己今日不怎么痛了,毫不留情地驱逐他道?。

陆镇惭愧于他的未能自控,乖乖起身?让到床边,微微躬着腰讨好道?:“今日没有太阳,外头冷,我帮沅娘穿衣服,抱你出去可?好?”

沈沅槿的脑海里?想起过往他不知节制的那些时候,忽然很想看看他明明难受却又?极力克制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低低道?了个好字。

陆镇去衣柜里?取来?一身?干净的衣物,服侍她抬手穿衣的时候,免不了触碰到她的肌肤,那些温软的触感像是烫人的火苗,激得他浑身?的血液愈发躁动,蚂蚁啃舀般的难受。

眼前的男郎下?颌紧绷,耳尖发红,却又?目光隐忍,似在压制着某种不好的反应,几乎是咬着唇保持清醒,抱她下?床去更衣室。

紫苑送来?早膳时,陆镇也顾不上用,兀自去提了一桶昨日新挑的井水冲凉。

褲腰松开的一瞬,陆镇也跟着轻颤呼气,接连浇下?几瓢冷水无果后,吐气如牛地闭上眼,手往下?拢。

“圣上他...?”紫苑欲言又?止。

沈沅槿专心用着碗里?的馄饨馎饦,不紧不慢地道?:“不必管他。”

饭毕,陆镇还未回来?,沈沅槿料想,他约莫憋得不轻。

紫苑唤人撤桌,寻来?一件厚些的斗篷给她披上,扶她起身?,“娘子昨儿躺了一日,不若去院里?走走透气可?好?”

“好。”沈沅槿的肚子不似昨日那样痛了,出去走路甚至是做些简单的活动都不妨事。

她二?人出门走了两圈,陆镇才从浴房出来?,若无其事地端个盆返回房间里?,取来?沈沅槿换下?的衣裤去后院清洗。

外衣便罢了,她的裙子和裤子还有一抹变暗的红色。沈沅槿忙叫住檐下?的陆镇,告诉他那些衣物不必他洗,等过两三?日她身?上好了,可?以自己洗。

陆镇虽停下?脚步听她说话,但坚持要洗,“沅娘放心,我知道?要用冷水,恰好我也不怕冷,定会洗得干干净净。”

去岁是来?她的住处挑水劈柴,今年这些有人做了,他竟又?要给她洗衣服,还知道?那样的衣物要用冷水才能洗干净...若非亲眼所?见,沈沅槿着实想不到他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沈沅槿还是不想让他洗,便打算让他知难而退,“你手底下?没个轻重,若是洗坏了可?怎么好?”

见她没有气恼,还肯与他说话,陆镇心中窃喜暗爽,扬起唇角朗声道?:“若洗坏了,我赔十件百件,如此?可?好?”

话到这个份上,沈沅槿便知劝他无用,当下?没再多言,又?逛两圈后,绕到后院看他如何清洗她的衣物,见他收着力道?洗得认真,略看一小会便回到屋里?歪在榻上看书。

鉴于的陆镇良好表现,沈沅槿才容他在此?处暂住几日,只不过没再让他上过她的床,只让他在外间的罗汉床上将就?睡下?,可?即便如此?,还是陆镇自个儿死乞白赖着不肯走。

沈沅槿的月事干净后,陆镇离去的日子也很快就?到,姜川腆着脸恳求沈沅槿为?陆镇设下?一顿践行饭。

明日他就?要走了。沈沅槿在心中默念几遍这句话,终是在陆镇和姜川主仆的一唱一和下?松了口,让厨娘和陆镇带来?的厨子做了几道?大菜。

姜川将众人聚在一处,装模作样地伺候几人吃酒用饭,看那些个无关人等吃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创造时机请人出去,撤去杯盘狼藉,让他二?人单独相处一阵。

沈沅槿不过饮下?两杯果酒便已有些微醺上脸,脸颊和耳朵皆是红扑扑的,抚上去还有些烫。

陆镇收回手,倒了一杯温热的清水递给她漱口,问她头晕不晕。

“不晕,其实我的酒量也不是很差,逢年节的时候,我也会和紫苑她们小酌两杯。”

似元日、端阳和中秋这样团圆的节日,她也会思念现代的亲友,思念远在长安的姑母和永穆,饮上两杯酒精含量不高的果酒也就?成了消解惆怅的方式之一。

陆镇看着她微醺的面容,只觉嘴里?的清茶并不能醒酒,反而让他头昏脑涨起来?,如飞蛾扑火般覆上那双他朝思暮想的唇瓣。

沈沅槿本应推开他的,可?身?体的反应却并不讨厌他此?时的行为?,酒精刺激着大脑,月事期时残存的悸动亦在这时候复苏,促使她鬼使神差地张了唇。

她没有反抗。陆镇再没了半分克制,短暂地离开她的唇温柔地唤了她一声“沅娘”,捧住她的脸再次吻上去。

青梅酒的气息萦绕在两个人的鼻息间,陆镇沉浸在巨大的愉悦中,吻得沈沅槿软成一滩水后,试探性地去解她的衣物。

沈沅槿的理智尚在,只准他亲。

陆镇抱她去榻上,庞大的身?躯倾压下?来?,晗住雪团中的莓果。

姜川听见屋里?的动静,心说他提前备下?的东西可?算有了用处,交给岚翠让她去厨房煎药。

陆镇由?俯身?弯腰变为?跪在地上,两只宽大的手掌握住雪白的脚踝,唇舌亦不得闲。

他们之间不知有过多少回,陆镇十次里?有九次都会先如此?侍奉她,早已烂熟于心,即便多年不曾这样,还是能够很快找回状态,让她在他的淳下?失神发灿。

唇舌得了奖赏,最要命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得到,陆镇难耐地吐着热气,胡乱扯下?那些碍事的布料。

手臂上的青筋凸起鼓胀,每一块紧实的肌肉都充满了力量感,这样的风光落在彼时头脑发热的沈沅槿眼里?,活像诱人饮下?的美酒,只可?惜并不安全,她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你走吧。”沈沅槿拢了拢身?上的衣物,回身?往里?间进。

正?这时,屋外传来?姜川的叩门声,陆镇问有何事,姜川小声道?出他在出发前就?已备下?的东西。

陆镇听后一阵惊喜,开了道?门缝接过那两样东西,快步走到里?间。

“沅娘,这药是男郎喝来?避子的,还有鱼鳔,姜川仔细检查过了,断不会再有什么错漏……”陆镇说完,将那温度刚好的汤药一饮而尽,从后面抱住她,手指灵活地往前霾。

他太熟悉她,没一会儿便让她重心不稳,脚步凌乱地走到床边,扶住床柱。

煺上的绸布坠落余地,陆镇打开盒子取出一物,垂首与人缠吻的同时裹严实,扶她躺在柔软的锦被上,倾身?下?压,极温柔地询问她难不难受,待她适应后,方送她置身?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