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镇垂眼看?了看?她的覆,想要替她揉揉,又怕会压着,只?能?满眼心疼地点点头。

过得一阵子,沈沅槿做完心理建设,勾住陆镇的膀子,声如蚊蝇地提醒他可?以了。

陆镇大抵是真的疼惜她,并?未贸然发作,大掌托住她的邀豚,抱她起身,温柔地吻着她的唇,继续取阅她。

直至明显感觉到她在主动缠他的邀,他才敢试探一二。

沈沅槿的双手攀在陆镇宽厚的肩上,小臂贴在他结实有力的胸口两边,侧脸埋进他的脖颈里。

并?未听见她的唇间透出不适难耐的声音,陆镇渐渐变得放肆起来。

“殿下,蔓...”沈沅槿眼里泛起泪花,那些盛不住的从眼尾滑落,砸进陆镇的胸膛里。

她的眼泪让陆镇心生?疼惜的同时,也让他越发难以自持,简直想溺死在她伸上。

陆镇对上沈沅槿红通通的泪眼,因怕吓到她,极力克制着畅快到几欲失控的语调,似在安慰又似在劝告:“娘子再这样?呜呜咽咽地哭下去,孤只?t?会愈加想要狠狠地欺负你。”

话毕,吃去她眼尾的泪水,弯下腰小心翼翼放她躺回软垫上,吻她的颈和酥雪。

小几的边缘再次被她的右手攥住,白釉瓷瓶和内里的牡丹开始晃动,逐渐离开小几正中的位置。

情到深处时,男郎几次失了分寸,惹得女郎泣泪如珠。那瓷瓶自边缘处坠下,落在木制的脚塌上,发出哐当一声,清水洒了满地,牡丹撒了一地。

陆镇无心理会那些花儿,抱她起身,让她站在罗汉床上缩短些身高差距,而后勾了她的一条煺搁在臂弯里,哄她贴抱着他,也好站得稳些。

约莫半刻钟后,似有一阵急雨骤然落下,淅淅沥沥地砸在花上,花瓣微张,后又合拢。

陆镇看?过那花,转而拾起地上的妃色牡丹,掐去一截枝丫,扶沈沅槿起身,簪进她的墨发中。

木盒里装了数只?鱼鳔,陆镇取来一只?新的换上,打横抱起绵软无力的沈沅槿,大步跨入里间。

膝下虽是柔软的褥子,可?若是时间久了,亦难免会有不适之?感,沈沅槿回首望向半跪着的陆镇,难为情地道了句膝盖疼。

陆镇只?得咬牙停下,松开她的腰,让她转过身来,凝眸一瞧,果见她膝上红彤彤的。

“是孤不好,忘了换样?。”陆镇一脸认真地替沈沅槿吹吹揉揉,抱她坐在自己煺上,而后下床,径直走向墙边的圈椅,稳稳坐定?。

他在下方。沈沅槿很怕这样?,竟是主动捧住陆镇的脸,温柔的声线里带着些蛊惑的意味:“褥子上软和,我?们回去好不好?”

陆镇在她的额上吻了下,沉眸与她四目相对,低声拒绝,“乖娘子,不必你使力。”

他的话音方落,沈沅槿便?在他的掌控下变为后背贴着他的前胸。

陆镇从后方亲吻她的脖颈,膝盖相邸,大掌握她的邀覆,似两株缠在一处的藤蔓。

沈沅槿仰首,紧紧闭眼,直到陆镇重新与她面对面,问她话,她才徐徐睁开眼,红着眼骂他不要脸。

陆镇不知羞地笑了起来,按着她的背,“娘子生?气骂人的样?子孤瞧着亦是喜欢得紧。心肝肉,再骂两句,孤洗耳恭听。”

心头生?出一抹无法与他正常沟通的无力感,沈沅槿挣扎着要从陆镇身上起开,毫无悬念地触到什么,两个人俱是一怔。

“娘子这便?等不及了?罢了,过会儿再让你骂出声来也是一样?的。”陆镇稍稍托起她的邀,引导她自己倣。

二人不知怎的又闹到床榻上,盒中之?物则是又少一只?。

沈沅槿两条藕臂软绵绵地撑在他那结实的覆肌上,木头似的杵在那里。

陆镇活像是在受刑,终是狠下心,肆意挞伐,攻城略地。

“沈沅槿,沅娘。”陆镇不容沈沅槿有片刻的逃避,在她将要灿身倒下来的时候,铁钳一样?的双臂牢牢禁锢住她,让她在自己肩窝里沁出温热的泪。

“嫁给孤。”陆镇在沈沅槿登临巫山之?巅的时候道出这句话,霸道且坚决地表述他的决定?:“孤要你入东宫,做孤的良娣。”

他的口吻,没有半分要同她商量的意思,像极了高高在上的主人对着奴仆下达命令。

他终究还是亲口毁了约,不肯放过她。

沈沅槿整个人如坠冰窟,心凉得厉害。

饶是她早就设想过这个答案,然而这会子亲耳听见陆镇道出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地心烦意乱,气急攻心。

他是特?权阶级,天潢贵胄,素来发号施令、独断专行惯了,他要毁约,她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女郎,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守约,只?是口里哄着她罢了。

可?笑她近几个月来,竟还天真地以为他会对一无权无势的女子信守,一直心存侥幸,幻想着五次约结束后,他便?会放过她。

明明早在她来此间送和离书的那日,陆镇就曾显露过他的豪强本质,巧言加码,她在那时就该看?清他的真面目,不再心存幻想。

懊悔、愤懑、怨恨、不甘...种种负面情绪萦绕在心头,扰得沈沅槿思绪纷乱,头也跟着抽痛,周遭的事物仿佛都在此刻静止下来,耳边只?有吵闹的嗡鸣声。

居于上方的女郎迟迟没有应答,似乎就连眼泪都流尽了,再听不见她低低的抽泣声,简直安静到不像一个活人。

她的这副情状令陆镇心下一紧,很快便?转换了两个人之?间的位置,将她笼罩在他那庞的大身躯之?下,两只?大手撑在床褥上。

“沅娘。”陆镇心烦意乱地轻轻唤她,盯着她那双眼神空洞的清眸数息,心虚发问:“你这是生?孤的气了?”

何止是气,她现在简直想杀他的心都有。沈沅槿的眸子里涌上几分情绪,陆镇看?得出来,那是怒气。

“就当是孤卑鄙无耻,言而无信,孤当真离不得娘子,娘子可?知,在明州的那段日子,孤没有一日夜里不想起娘子,即便?孤再有成年男郎的需求,仍是未碰过旁的女郎一根手指,孤只?想与沅娘你一人做那事。”

陆镇试图让她平息心中对他的怨愤和怒意,郑重其事地继续说道:“即便?孤将来娶了士族贵女为太子妃,你是孤第一个放在心上的女郎,也是孤的第一个女人,于从情分上,谁也越不过你去,孤会好好待你,让你衣食无忧,尽享富贵荣华,只?要有孤在一日,便?会保你一日平安喜乐。”

呵,谁在意他想跟谁做,他竟疯癫可?笑到,以为她会因他还未腻味她前的短时“守身”而感动。沈沅槿早已彻彻底底地看?白了他,自然知晓这时候与他争辩只?会白费唇舌。再者,陆镇若是瞧出她的万分不情愿,必定?会派出人紧盯住她。

心中的那股怨气和火气她撒不出去,沈沅槿又实在憋得难受,是以当陆镇将肩膀送到她唇边,让她咬着泄气撒火时,她毫不犹豫地重重咬了上去。

她咬得极用力,就连瘦弱的身躯都在微微的灿动。陆镇被她咬得很是受用,甚至有意放松肌肉,以便?让她舀得更?重些。

“好娘子,你既咬了孤撒气,便?是愿意与孤化干戈为玉帛。你再信孤这一回,孤是真心实意地为你好,你沾了孤的身子多?回,往后焉能?再寻到孤这样?身强力壮的男郎满足你?便?抛开这桩不谈,孤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太子,你跟了孤,少不了你的好日子,再无人能?轻视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