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强大但却危险

醒来的时候钟?┓⑾肿约禾稍诖采希?被子很认真地盖好了，还换上了睡衣。

艰难地坐起身扯开衣服一看，胸口的伤已经找不到任何痕迹了，只是隐隐的还有灼热的感觉，钟?┗肷硭嵬吹赜盅鲈诹舜采希?声音依然有些嘶哑，“你一直都在跟踪我么？”

门后的人迟疑片刻走了出来，“没有。”

钟?┳猿鞍憧嘈σ簧?，“我知道你有没有……其实我能感觉到的……如果你在我身边的话。”

拉斐尔坐着床沿上，是微笑的表情眉头却极不和谐地拧了起来，“对不起……”

“……你的确没有一直跟着我――只要格拉兹出现，我就能感觉到某个存在从身边消失了，”侧过头静静地看着拉斐尔，钟?┎恢?道心里涌出来的是辛酸还是温存，“一开始我以为那是错觉……可是我差点忘了，你是死神，想隐藏自己很容易――”

“格拉兹有我的驱逐印，我不能主动靠近他。”拉斐尔的目光只让钟?┒脸隼匆恢智樾鳌?―忧心忡忡，“钟??，你已经烧毁了一颗地狱石了，最好克制使用他的力量……”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能感觉到你是用了他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别人把自己和嘲风混为一谈就很是不爽，尤其是拉斐尔，“真没情调，你应该说心有灵犀什么的。”

拉斐尔几乎被钟?┱饩浠耙?了个半死，好久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可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算看不见，只要靠近你所在的地方――”似乎并没有听到拉斐尔说话，钟?┛醋徘胺降氖酉呤Я私梗?自语般喃喃，“不是像格拉兹和修泽卡那样，只能察觉到他们散发的气息……而是我能清楚地知道你在那里，你的一举一动……甚至你的表情，你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是一种熟悉到仿佛早就生长到肉里的感觉――是本就该归属于自己的东西――硬生生被抽离时候的痛楚，还有夺回时候那种溢满的温暖……

分明就是从自己身体里剥离出去的一部分，对方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秒的心跳，都能真切而清晰地感觉到――

……俨然是铭心刻骨的熟悉――那种几乎融化掉心脏的柔软，夹杂着某种和煦的画面延伸，然而忽然间色彩暗淡了下去，到处都是血的浓腥和厮杀，最后牵扯出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嘲弄的笑容，被背叛的痛苦，绝望，不甘，恨意……阳光般刺眼的光芒闪过，然后有什么碎裂了，少年天空一般纯净的蓝色瞳孔忽然变得血一样鲜红――

依然是涣散的目光，然而泪水忽然毫无知觉地从眼眶里涌出了，“拉斐尔……你应该是属于我的东西。为什么……”

“钟??！不要再想了！”拉斐尔的一声大喝把钟?┟偷卮釉较菰缴畹幕炻仪樾髦欣?扯了出来，“……清醒一点……钟??！”

眼泪依然还是止不住地流淌着，钟?┧浪肋?住了拉斐尔的袍子，痉挛一般从几乎淹没自己的情绪里挣扎着，“……拉斐尔，为什么……我忽然……不能控制自己了……好多情绪被强行灌进来了……我突然觉得很绝望，还有痛苦……这不是我自己的感觉拉斐尔！……好疼……”

紧紧地把钟?┯翟诨忱铮?拉斐尔轻轻地一遍一遍重复着，“什么都别想，已经没事了……什么都别想……”

……

钟?┛?始安静了下来，绷直的身体也逐渐放松，胸口仍是剧烈地起伏着，失焦的眼里满是痛苦，泪水还在缓缓地留着。

“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钟??。”拉斐尔吻了吻钟?┍缓顾?濡湿的额头，“没有什么好绝望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

良久才松开了几乎被攥破的袍子，钟?┑偷偷卮?息着，头抵在拉斐尔胸口，“是不是……嘲风已经开始控制我的情绪了是么？……先是我的力量我的意识……然后是我的记忆，现在……”

“别多想，不会的……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听到“嘲风”的名字拉斐尔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本该毫无热度的身躯贴在钟?┥砩暇谷挥幸恢侄钔獾墓鎏獭?

“你们死神还嘲笑人类喜欢自欺，”钟?┑募缥⑽⑺识?着，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是不是连那个石头也遏制不了我灵魂的腐化了？”

些微地避开了钟?┑哪抗猓?拉斐尔咬了咬牙，“钟??，你听我说，只要你不再使用他的力量――”

说到一半的话被钟?┯采?生地打断了，“别说傻话了，现在用不用他的力量根本不是我能够操纵的事……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就算我拼命遏制，我也能感觉到他的力量不断地涌进我的身体……”

就这么被缓缓地侵蚀着被灌输着――果然是像格拉兹所说，用不了多久自己的灵魂就会被嘲风的意识完全挤走了吧……

真可恶，居然就这么毫无抵抗也不能抵抗地让他们得逞……真特么不甘心。

那么平庸而且透明地活了快二十年，拉斐尔出现之后还以为自己的生命能够变得不那么无聊了，结果却沦落到成为别人的傀儡，连用自己身体活下去的权力都没有――上天还真喜欢和人开玩笑……

……

……

“格拉兹和修泽卡似乎联手了……威胁我说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他们就会对你下手。”好不容易让不知道是外带的还是自身的负面情绪削弱了一些，钟?┖鋈幌肫鹆四壳懊媪俚淖畲笪；?，“你能有办法躲过他们么？”

“联手？！怎么可能？他们两个……修泽卡应该一心想杀死嘲风报仇才对，怎么会和格拉兹一起帮助他从炼狱里逃出来？”拉斐尔拧着眉思索片刻，低低咒骂了一句，“……格拉兹那个混蛋……一定又是给出了什么条件……”

“修泽卡要杀嘲风报仇？我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敌对而已……”难怪那天他说关于嘲风的事情不要问他和格拉兹，可想而知应该是掺杂了不少仇恨在里面，“……嘲风到底做了――”

“还记得卡维诺么？”拉斐尔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了，“他原本是个很强大的死神，修泽卡是他的学生。”

当然记得那个能力跟大姨妈一样的货了――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变幼|齿这么奇葩的设定简直是过目不忘啊！“诶？！……我还以为他和修泽卡是仆从关系……”

……他和修泽卡怎么可能会是师生关系，明显是卡维诺一直窝在修泽卡身后唯命是从偶尔卖个萌啊……有师父这么宠徒弟的么？

扫了一眼沉思到憋不住笑的钟??，拉斐尔眉锁得更紧了，“三年前卡维诺试图阻止嘲风继续杀戮，结果被嘲风驱散了灵体……现在的这个卡维诺只是修泽卡勉强找回的一部分灵体构成的……因为灵体不完整所以才会偶尔变成幼年――应该也几乎没有死神的能力了。”

钟?┑男θ荻偈苯┳×恕?―

……这样一段叙述之后，基本上能够脑补出嘲风的形象了――和格拉兹一样血红的眼睛泛着寒光，狰狞的笑容，双手沾满了鲜血……然而却明明是钟?┳约旱牧场?…

――卧槽钟?┠阍诜甘裁春?涂，实在脑补不出人家的长相直接就用自己的代替了么？！……不过倘若有一天真的成了嘲风的容器，应该也就是这幅惨烈的画面了――还真是特么的“身不由己”！

钟?┗乖谡鹁?于嘲风的心狠手辣，拉斐尔已经提出了更现实的问题，“我猜想修泽卡应该是想利用你的身体困住嘲风的能力，毕竟作为容器你会削弱他本来的力量，这样彻底除去嘲风就会变得容易很多……不行！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他们会杀了你的。”如果不是气氛太过严肃钟?┱嫦胍徽婆男牙?斐尔，明明都自身难保了还说这么大义凛然的话，“……除非我能妥协。”

“你不能妥协！”猛地喝住了钟??，拉斐尔的神情让人感到刺骨的冷，“……格拉兹会杀我是在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连修泽卡也……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我不能让你为我深陷险境……”僵持了良久之后钟?┐蚱屏顺聊?的气氛，声音压得很低，“拉斐尔……一旦我情况不对，就马上和修泽卡一起杀了我。”

轻易便看透了对方的想法，拉斐尔一把握住钟?┑募绨颍?“不可能，你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