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听起来拉斐尔似乎恢复得不错，果然不愧是死神，刚刚还要死不活的，现在就恢复生机了，“……还能撑住吗？”

“我还好，”沙哑就沙哑吧，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整个身子瘫在了拉斐尔肩上，钟?┱?个有气无力，“倒是……你没事吧？……刚刚还一脸惨白地倒在地上，没把我吓死――”

“你当时为什么不跑！”忽的打断了钟??，拉斐尔的声音忽然严肃得可怕，“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那不是闹着玩的！就算它杀不死你，我也有可能……”

拉斐尔的怒喝戛然而止了，尴尬地安静了良久。

“你还在那里，我怎么跑……”钟?┍纠瓷?音就很低，见拉斐尔似乎动了气，更是虚弱到难以听清，“我是担心……”

“保住你自己的命就是帮我了，”拉斐尔的话让钟?┯幸恢忠?隐的胸闷，“我让你走，你就快走……以后我不会像今天一样，给你这么多次机会了。”

略有些生冷的语气，让钟?┪薅说挠行┒?怒，“你以为我闲着送死啊！早知道你不会死我根本就不会留下来……你知不知道当时你一脸惨白，都烧得烫手了……”

“我是死神，怎么可能会像人类一样脆弱。”应该是没有带上不屑和鄙夷的情绪吧，可是钟?┨?着就是刺耳，“……自然不会死，只是恢复需要一点时间。”

像人类一样脆弱……钟?┖鋈缓芟肜湫σ簧?――人类是有多脆弱，居然会被拿来做这样的对比……

“那你现在是已经完全恢复了？”走路似乎平稳了许多，看上去比遇见那只庞然大物之前的状态还要好……果然还是自己多事了……死神怎么可能会被小小的怪物打败……真是笑话！

没有回答钟?┑幕埃?拉斐尔继续着他的说教，带着点无奈的语气，“下次不要逞能了……你完全不必被伤成这样……我能解决好，也不想这些事情牵扯到你……”

说着说着拉斐尔的语气越发地低落了――“钟??，你只是个人类，根本不能承受这些东西。”

钟?└障敕床狄痪洌?“哪有伤成什么样，不过是脖子有了俩窟窿而已，还没流血了。”结果冷不防瞟到自己裸露的手臂――竟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痕……

钟?┗琶?间扯开了自己的领口看去――浑身竟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网一般的血印……

说不清是什么伤痕，有的像是鞭笞，有的像是灼烧，还有刀伤和淤青……钟?┟?了摸隐隐作痛的脖子――竟然是被绳子勒出的伤痕……

脑子里瞬间乱成了一团――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受了这样的伤？完全……没有丝毫的印象啊……脑子里也空白成一片的……

钟?┗乖诙宰抛约郝?身的伤口发愣，拉斐尔又紧接着问了一句，“对了，你知不知道它去哪里了……为什么它会放过你？……还记得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第二十四章 不能告诉拉斐尔

“你知不知道它去哪了……还有为什么它会放过你？”拉斐尔颇为严肃地皱着眉，语气倒有些像逼问，“……你还记不记得，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吟了片刻，钟?┛戳丝醋约郝?身满手的斑斓伤痕，张了张口，却没说话……

“……不好意思，我一下问太多了，”良久没等到钟?┑幕卮穑?拉斐尔叹了口气，“……而且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钟?┗故敲凰祷埃?浑身弥漫着骨骼断裂的剧痛，还有伤口处火辣辣地疼。

“算了，遇到这些事……你应该也被吓得不轻，好好休息一下吧……”背上的人很听话地趴着，细碎的头发柔软地伏在拉斐尔颈间――被发梢挠着，拉斐尔很是受用地笑了笑，“放心吧，现在没事了……”

……

“不，不可能没事……拉斐尔，它死了――是我杀死的……”忽然紧紧攥住了拉斐尔的肩，钟?┑牧成?变得煞白，浑身战栗着，“拉斐尔……是我杀死了它……”

……

“你在开什么玩笑？”拉斐尔不出意料地愣住了，停下来扶着钟?┳?在街边的椅子上，“虽然它不算特别强，但是……这根本就不可能，钟??，你只是一个人类……你可能只是受到了惊吓产生了幻觉――”

钟?┍兆叛郏?粗重的呼吸稍稍平息了些，眼神也渐渐地恢复如常。

――然而头却是炸裂一般疼得厉害，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翻搅蠕动着……钟?┎蛔跃醯仳槠鹕碜樱?死死捂住头，碎裂的哀嚎声从紧咬的齿缝中溢出来，剧痛让身体开始了轻微的痉挛。

察觉到了对方的失常，拉斐尔蹲□来，攥紧了钟?┑母觳玻?然而眼里却有些过分的关切――更像是谎言被戳穿后的紧张，“钟??……钟??！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不要再问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钟?┢疵?地抓着头发，痛苦的呻|吟着，充血的眼睛失了焦地盯着前方，“……突然一下它就被撕成两半了……就在我面前……我手上全是血……”

“拉斐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钟?┙粢ё糯娇酥谱怕?内的剧痛，然而每多说一句话就是一阵更加剧烈的绞痛，“……它被惹怒了要杀你，我不知怎么就冲过去了……然后我就失去知觉了……我还能看到东西，可是我没有任何其他的意识了……我的身体就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一样……我不知道……”

……

脑子里一直反复地回响着那个类似告诫的声音，一遍又一遍，沉重地激起轰鸣，震得钟?┠阅谝黄?沸腾――牵扯出难耐的疼痛……

声音异常的低沉和沙哑，是属于刚刚侵占了钟?┠宰拥哪歉鋈说摹?―

――不能对他说，不能告诉拉斐尔，绝对不能……

……那件事，绝对……不能让拉斐尔知道……

……

颅内还在继续着剧烈的翻搅，钟?┢疵?挣扎着试图夺回自己的意识――

……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你又想要让我隐瞒什么？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啊……

……

混乱中有那么一刻，钟?┳约憾疾恢?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然而最后终于安静下来了……

一切都平息了，只是拉斐尔忽的把自己拥在了怀里。

“我知道了，都知道了……好了，没事了……”拉斐尔轻抚着钟?┑亩钔罚?警惕的眼神柔和了下去，“……别勉强自己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