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想法跟程池也一提,程池也当时在开车, 打着方向盘拐过十字路口,轻描淡写扔下句:“程夫人,能?别这么?土吗?”
“哪里土?”
“海岛的风,浪漫的你。”程池也笑笑, “听着像绝望的文?盲写的,你这四?年传媒白学了?。”
徐乐陶没吭声, 侧目看?向窗外,似在沉思,半天过去,突然嘀咕了?句:“好?像真有点土……”
程池也伸手按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土就土吧,爷洋气就行?,九宫格中间一定要放我?的单人照。”
“臭不要脸。”徐乐陶笑骂。
程池也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就撤回了?手,再从置物格里翻出一盒避孕套扔到她腿上,“昨天买的落车上了?,拿着。”
徐乐陶一看?是?冈本001,顺嘴唠叨了?句怎么?又是?这个?牌子。
“它最薄,挨你最近。”程池也一本正经地开着车,看?不出任何戏谑的情绪。
徐乐陶脸上浮起抹红晕,打开挎包,把套子塞了?进去,“上次不是?刚买了?好?多嘛,这就用光了??”
“就咱俩那频率,囤多少都不带够的。”
“天天纵欲,也不见消瘦。”她窝在座位上叹口气,“我?还指望着能?瘦点呢,穿婚纱才好?看?嘛。”
“耕地的是?我?,你反正躺着又不动,还想瘦?”
“你怎么?说话呢。”徐乐陶娇嗔,“我?不是?偶尔也在上面动一动嘛……”
程池也沉默了?几秒,突然哼笑了?声:“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几次,跟挠痒痒似的,我?快被你磨死了?。”
徐乐陶弯了?弯嘴角,红着一张脸瞥向窗外,嘀咕:“怎么?不磨死你啊,男妖精……”
两人早已?同居,婚房是?程池也自己掏钱买的小三室,位置有点偏,在开发区那边,房子的首付全是?他本科阶段接项目攒下来的,没花家?里一分钱。
签合同那天,程池也把还在睡觉的她拍醒了?,她稀里糊涂刷了?牙洗了?脸,穿一身T恤短裙就出了?门,朴素得简直不像话。
“咱上哪儿?去啊?”她没睡醒,声音听上去瓮声瓮气的。
程池也穿得也很?随性,T恤大裤衩,头戴黑色渔夫帽,像从某个?沙滩刚度完假回来,胜在颜值优越,身材高瘦,在这不修边幅的穿搭下,竟还透出一种干净清爽的气质。
“我?买了?个?房子,今天签合同。”他正低头在手机上跟销售联系。
“买了?个?房子……”徐乐陶瞬间清醒,嗓门拔高几分,“你早说呀,我?好?歹穿正式点。”
程池也嘴唇在她颊边贴了?一下,“给你个?惊喜。”
接待的销售人很?热情,流程走得顺利又快,两个?小时就搞定了?。
走出售楼大厅,徐乐陶看?着外头白晃晃的日光,内心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年纪轻轻都买房了??
她想说是?不是?要找个?餐厅庆祝一下,不过我?得先回家?换身衣服,刚想张嘴,右手就被程池也拉住了?,他掌心很?热,紧紧、用力?地攥着她。
“小妞,咱们有家?了?。”
徐乐陶心头一跳,扭头看?他。
相恋四?年,时至今日,她依然会被这张脸迷得神魂颠倒。
她喜欢看?他敲代码时的专注神情,喜欢看?他深夜独坐书房,缓缓吐出嘴里的烟雾,那模样颓废又性感,喜欢看?他伏在她身上气喘吁吁,滚着热气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到她脸上眼神迷离一霎,她在灵与肉的交融中,总会得偿所愿地想:我?终于拥有了?他。
这一刻,徐乐陶的语言功能?彻底歇菜,四?年传媒真是?白学了?,眼泪夺眶而出,感动得一塌糊涂。
坐地铁这一路,哭得无声无息的,程池也抓着扶杆求她:“别哭了?,再哭就要上新闻了?。”
“我?今天太感动了?。”
“回家?再感动。”程池也用高大身躯将她挡了?个?严实?,压低声音连哄带骗,“真不能?哭了?,周围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徐乐陶哭得更难看?了?,“我?不管,我?现在就要感动。”
早有人说过,女?人对男人的感情里一旦掺杂了?怜惜,那她这辈子十有八-九就栽在他手上了?。
她对程池也的十分感情里,小女?儿?情怀占五分,崇拜占三分,剩下的两分就是?怜惜。
怜惜他自幼亲缘伶仃,年少失去依仗,离群独居多载。
晚上到家?,门刚阖上,徐乐陶双臂勾住他脖颈,主动发起挑逗,两人抱着从客厅辗转到卧室,酣畅淋漓打了?一炮。
完事后,她去冲澡,花洒兜头浇下,毛孔渐渐舒展,从里到外被洗劫一空,她单手撑着瓷砖,捋一把湿发,回想方才那一场灵魂脱壳的情-事,不禁笑了?笑。
程池也就是?这时候进来的,拉开淋浴房的隔断门,眼神昏欲讨好?,像一只没吃饱的小狗,他笑着问她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我?一直都很?主动。”
“是?吗。”他舔了?下嘴唇。
淋浴房里热气缭绕,她被抵在瓷砖墙上,一下又一下。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海岛婚礼的提议在双方家?长商议结婚流程时,直接被程父给一票否定了?。
“我?们家?这边要请的人有点多,去国外恐怕不方便,就在江州办吧,办隆重点。”程父打着商量,“乐陶,你觉得怎么?样?”
徐乐陶微微一笑:“爸爸,就按您说的办吧,我?都行?。”
说完,在程池也腰间狠掐了?一把,就你家?事儿?多。
这次楚婕没来,和程父离婚之后,两人从来不在同一场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