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也是?如此,如果楚婕不?回?国,紫荆路的那幢房子里就只剩程池也一个人,他不?过春节, 日?子跟寻常假期无二样外卖、游戏、睡觉。

这些年江州实施禁燃令,听不?到烟花爆竹, 除夕反而要比平时来的安静。

更加体会不?到年味。

别人家?阖家?团圆共度良宵,他多是?扣着耳麦打游戏,厮杀的音效冲击耳膜,那张脸在屏幕的刀光血影里,冷峻异常,从眉骨到鼻梁,再?到下?颌骨,每一个棱角都是?透着凉薄的温度。

“程池也,你过来帮帮忙。”徐乐陶把他喊进厨房。

刚一进来,她就踮脚亲了上去。

程池也大掌锁住她腰肢,俯身,衔住柔软,勾她小舌来回?吮吸,她胆儿小,不?敢在家?里玩这种刺激的,试图挣脱,使劲儿挣了几下?,那双大手反而箍得更紧。

“阳台上那块玻璃你是?不?是?没擦到?那么大块印子?”

“哎呦还真是?,把它给落了。”

“太?难看了,去擦擦。”

徐健安和董雅茹的对话,混在喜庆热闹的综艺声里,一字一句传进厨房,仿佛近在咫尺,她被顶在冰箱门上,舌头被勾缠含吮,大脑空白一片。

两人从大一就开始了实质性的男女关系,程池也熟知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欲念里掺杂技巧,徐乐陶哪里是?他对手,很快身体就涌出一股新奇的火热,沿着小腹蹿升到神秘地?带。

她急了,咬他舌头,咬得有点狠,口腔中瞬间溢出了铁锈味,程池也拧眉松开她,指腹捻了下?唇角,“属老鼠的啊,乱咬人。”

声音闷沉,没有餍足后的畅快。

“火没关。”徐乐陶脸颊浮着红晕,“烧焦了怎么办。”

说罢关了天然气,红烧肉的香气丝丝缕缕从锅里飘出来。

程池也眼皮下?压,嘴角微微上扯,形似不?正经的坏笑,徐乐陶疑惑他在看什么,下?意识扫过去,脸颊腾地?发烫,伸手赶他走?,“出去出去。”

“我这样怎么出去?”他耍起无赖,在她气咻咻的眼神攻势下?,低低笑出了声,“正常的生理反应,别大惊小怪,你忙。”

徐乐陶瞪他一眼,开始忙活,“今天除夕,咱家?的年夜饭就照着国宴的标准。”

她的做菜水平还真不?是?吹的,有些孩子天生喜欢弹钢琴,后来成了钢琴家?,有些孩子天生就喜欢做菜,后来考上了栗大,学了传媒,离厨师这条道越走?越远。

再?一次证实了人生处处埋伏意外,脚步踩哪儿算哪儿。

“真贤惠。”程池也帮她把头发拨到肩后,那只骨节清晰的手便停在了她肩上,离脖颈只有几寸,站姿有些慵懒,看上去似在欣赏什么稀罕宝物。

“我在家?是?要做家?务的,你以为?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徐乐陶退了半步,喉咙动了动,“哪儿能像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

程池也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指腹在她耳垂捻磨了下?,轻轻刮过她的嘴唇和喉咙,听得对方情难自?禁的一声低吟,这才罢手,哼笑着问:“刚才刺激吗?”

不?等她作何反应,这话就像一飘而过,转眼就被揭过去了,因为?他已经卷起袖子,接上了她的话,“少爷偶尔也沾点阳春水。”

方才被挑起的火热尚残有余烬,徐乐陶当下?处在一个极度缺水的状态,嗓子里干干的,故意避开了那道直白坦荡的视线,“你还会做菜啊。”

“随便点一道。”

徐乐陶点了道炸藕夹,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半杯水,咕噜几口灌下?,那股感觉稍稍褪去了点。

她将头发用皮筋扎起,拖拖拉拉走?出厨房。

最后成品出来,程池也喊她进来验收,徐乐陶用手捏一块尝了尝,外酥里嫩,又香又脆,“还真会,小瞧你了。”

“网上现学的。”程池也双腿交叠半倚着大理石台沿,手掌反撑在台面上,歪头看着她笑,“不?鼓励下??”

徐乐陶羞答答地?对着他脸颊吧唧一口,吧唧完就跑了出去。

三分钟之后又跑回?来,“不?好意思,刚才上厕所了。”

程池也习以为?常,懒得理她。

晚上年夜饭,满满一桌菜,徐乐陶先拍照发了朋友圈,然后给家?里人挨个斟酒,网上买的青梅果酒,酒精度不?高。

徐健安作为?一家?之主来了段客套话:“今天是?小程第一次来咱们家?过节,非常开心,我闺女今天的表现也非常不?错,忙活了一桌……”

“藕夹不?是?你闺女忙活的,是?程池也。”徐乐陶插了一嘴。

被她这么一打岔,徐健安突然就忘词了,努力想了想还是?没接的起来,“吃饭吃饭,咱们开动。”

“酒都倒了,先走?一个。”徐乐陶又插了一嘴。

“对对对,先干杯!”一家?之主的地?位岌岌可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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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乐陶的这条朋友圈收获史上最多赞,因为?她特心机地?把程池也的半张脸给拍进去了,脸很绝,配文?也很绝。

【佳肴美酒夜光杯,徐家?小婿初登场。祝我的家?人们和朋友们新年快乐!】

高中那一圈同学评论的都是?“新年快乐”、“才女”、“学霸还是?那么正”……诸如此类。

大学那一圈只有宿舍几个室友见过程池也,不?少同系的同学,平时只上课的时候见过面,交集不?深,连朋友圈的点赞之交都算不?上,这会儿也克制不?住好奇,留言打听:「新年快乐,这帅哥是?你男朋友啊?」

徐乐陶躺沙发上乐得快飘了,回?复:「嗯呐,其实也没有很帅,我加了滤镜。」

「这还不?叫帅?」

徐乐陶虚荣心崛起,浑身的骨架都在舞动,「真挺一般的。」

程池也瞥了眼屏幕,脸上没什么表情,神色自?若地?剥着橘子,后来实在是?徐乐陶笑得太?魔性,才懒散出声:“我这还不?叫帅?你就偷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