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等会儿。”雷哥再一次顺从地交出钱。
“框框”几声,几人背后的卷帘门被拉了上去,打屋里?溜出丝丝冷气,冷热对冲,雷哥和混混们同时一激灵,一位二八芳华的少女打着哈欠走?入他们的视线。
说少女还有点?拿不准,因为她这一米七几的大个儿,跟少女这词儿明?显不太协调,不过那脸,确实是个十五六岁的花骨朵。
这根花骨朵不是别人,正是好管闲事的雷嫂。
“大中午的干嘛呢。”雷嫂满脸的不耐烦,“你们吵着我睡觉了。”
混混们中间站出一个代表,下巴点?着雷哥说:“我们在?教?他做人,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我在?屋里?听半天了,你们不就?在?敲诈这傻子的钱吗。”雷嫂指着雷哥说道。
雷哥还是头一次跟少女挨这么?近,脸突然就?红了,“我不是傻子。”
那混混“啧”了声嘴,拿食指戳了戳她:“我看你是铁了心要找死。”
雷嫂始终都是一副没?睡醒的表情,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等会儿,我回去拿个东西。”
几人不时朝里?张望,雷嫂家是开小超市的,卖些烟酒杂货,店面很小,货品摆放无序,还透着股蒙尘的老旧,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些东西猴年马月才能卖得出去。
透明?柜台后面置了张竹躺椅,上面搁着一条小猪佩奇的蓝色毛毯。
几个混混放肆地走?了进来,手臂撑着柜台,抬头看那货架上的烟。
“来包玉溪?”
“还是中华吧哥,今天挣到钱了。”
“软中二百,硬中150。”雷嫂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还提了把菜刀,她走?到柜台后面,眼神无害地盯着面前的几个混子。
其中一个小混混瞅了瞅那菜刀,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别人家都卖几十,怎么?到你这儿就?这么?贵?”
“我家的店,我说了算。”
小混混哈哈大笑,模样是真欠扁,“那我们不买了。”
雷嫂哐啷一声巨响,把菜刀拍在?柜面上,“问了就?得买,这是规矩。”
几个混混相视一笑,这不闹呢,一个女娃娃当自己是黑-道大哥呢。
“我说小姑娘,你是不是黑-道片儿看多了啊?”
雷嫂最烦别人喊她小姑娘,扬臂取了包软中和硬中,打发叫花子似的扔柜台上,“三百五。”再朝柜面上张贴的二维码怒一怒嘴,“支付宝微信都行,直接扫。”
那混混“嘿”了一声,“有点?意思啊。”
几人相互看看,同时发出刺耳的怪笑。
雷哥不想?她卷入江湖斗争,打圆场说:“是有点?贵了,我爸买整条的,也就?几百。这家是黑店,咱们换家店买吧。”
雷嫂瞪他:“你出去。”
“别啊,我不能走?。They ,three people.We, two people.If I leave ,you just one people.听明?白了没?有,臭三八!”
雷哥当初学英语的时候,指定没?想?到还能有这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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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果然有效,徐乐陶如果当时站那儿,以她平时英语考140+的水平,估计都听不太懂。
但,同为学渣的雷嫂听懂了,两人的默契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雷嫂点?了点?头,依旧冷血无情:“你出去。”
雷哥还真就?听话?地走?了出去,找了个阴凉地蹲着,内心焦灼,堪比七月这烈日。
一分钟后,雷哥腿还没?蹲麻,那几个小混混就?撒腿跑了出来。
雷哥摸着脑门正纳闷呢,雷嫂提刀风风火火追出来,老远扫了眼那几个仓皇而逃的背影,捂着肚子笑得乐不可?支,雷哥缓缓起身,也跟着笑,眼睛里?全是女孩可?爱灵动的小表情,心想?她得比我大不少岁吧,我家里?能同意姐弟恋吗。
“哎傻子。”雷嫂止住了笑,收刀,往屋里?走?,“跟我进来。”
雷嫂从柜台的抽屉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他,“那两包烟也就?一百多,多出来的钱你拿着吧,算我帮你要回来的。”
雷哥推说“不用”。
“傻子还知道矫情啊。”雷嫂抓住他一只手,把钱拍他手上,“回家写作业去。”
雷哥耳根泛红,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爪子,“那我收着了,谢谢。”
打那之后,雷哥经常光顾这家小超市,买瓶饮料或者买支冰淇淋,但雷嫂再没?露过面,看店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渐渐的眼熟起雷哥,每次他来,都招呼:“又来买饮料啊?”
雷哥应了声“嗯”,走?去货架挑选饮料,四下逡巡,期盼那女孩重新走?进他视野里?。
墨迹了两分钟,雷哥拿了瓶冰红茶去付款,摸摸鼻子,向中年妇女打听:“阿姨,我记得之前是个女孩在?看店,她最近怎么?不在?啊?”
“你说璐茜啊,她忙着学习呢,你是她同学?”
“啊,对,我是她同学。”原来她叫露西。
中年妇女冲着后屋喊“你同学来了”,没?几秒,雷嫂趿着拖鞋走?出来,一看所谓的同学就?是雷哥,敷衍地挥了下手,转身就?走?了。
“小姑娘家家的,没?点?礼貌。”中年妇女嘀咕。
雷哥看她身上穿着同款校服,暗道有缘,回到学校一通打听,发现居然是同年级的,初二八班的魏璐茜。
后来,初二八班的学生经常能看见雷哥在?他们班教?室门口晃悠,每次的借口都不带换的,找人借书,借了十几次书后,他请人把魏璐茜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