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客气,咱北市人啊,都是热心肠。”司机笑着说完,绕到后车厢帮她把行李提了下来,再“砰”一下合上车门,动作行云流水,态度恭敬有加。

十米外,程池也和他室友关枫楠正往寝室走,两人在图书馆敲了一晚上的代码,勉强赶在周六之前把小组作业给完成了。

程池也指间夹了根烟,猩红烟头在夜色下微微闪动。

“哟,这是哪位富家千金来体验生活了?”

关枫楠一眼就瞧见了徐乐陶,二十多度,穿裙子的还真少见。

程池也吸口烟,抬了下眼皮子,那抹纤瘦清丽的黑色身影毫无征兆地映入他眼中。

大概是心灵感应,徐乐陶稍稍转身,也看见了他。

弯唇一笑,奔过去,“又逮到你抽烟了,把烟掐了。”

程池也快步把捻了火星的烟头扔进垃圾桶,边往回走,边随手脱了夹克,披到徐乐陶身上。

“怎么穿这么点儿?”他声音懒散,带着不怎么明显的颗粒感,随后长臂搭上她肩,简单介绍,“这我老婆,我就不回寝了。”

关枫楠一时没能消化得了眼前的状况,他老婆?

缓了会儿,倒是记得他提过一回,有个在栗州上学的女朋友,当时自己还开玩笑说,这下咱校多少女生要心碎咯。

“你好啊妹子,我叫关枫楠,他室友。”

徐乐陶的心鼓噪得厉害,还在咀嚼程池也口中的“不回寝”三字,模样有些愣头愣脑的,“你好。”

“那我就回去了。”关枫楠挺有眼力见地走上台阶,快要迈进大门时,回头看了一眼。

画面多少有点少儿不宜,那位一入校就引发了不小轰动的室友,长相俊冽,脑袋聪明,看日常消费貌似还是个富二代,大把姑娘在他那里吃了闭门羹,转头向他们几个室友打听。

“真不了解。”

“他说他有女朋友。”

“骗人的?不会吧。”

几乎每次上大课,这些滚车轱辘的话都要重复一遍。

现在他是真信了,没骗人,确实有女朋友。

看那急色之样,估摸两人还处在蜜里调油期。

徐乐陶被亲得晕乎乎,身体像被千万只蚂蚁钻过,四肢百骸都在痒,许是不会换气,她的脸憋的有些涨红,最后一切的生理反应都变成了无力的推搡。

连攀他脖子的力气都没了,软成一滩水黏在他怀里,“你又不老实了。”

“先找个地方住。”他帮她把碎发拨弄到耳后,眼里的情-欲之火被夜色藏匿住,看上去竟像个置身事外的正人君子。

这就是程池也最牛逼的地方,动情时他最会调动气氛的是他,抽身而退时,最善伪装的也是他。

两人先去了趟便利店,徐乐陶从货架上扫荡了一堆吃的,程池也只拿了瓶水,结账时,又顺手从收银台旁拿了包避孕套,一脸的坦荡,完全无视年轻收银员略带羞与尬的眼神。

徐乐陶身上还披着他的限量版夹克,周身被淡淡烟草味侵染,这画面说不出的旖旎,像事后的温存,又像事前的百依百顺。

她羞恼,狠掐他胳膊,他八风不动,冲她挑眉坏笑,照单付款。

就近找了家酒店,开了一间大床房。

一进房,徐乐陶刚脱了夹克,把包放到置物柜里,身体就被程池也搂进了怀,感受到身后炙热如火的眼神将她全身上下浏览个遍,她抑制不住地微颤,那?????种如蚁噬咬的痒又在蔓延了。

“怎么了?”程池也沉哑的嗓音再次将这股情-欲之火推向高潮,她真的好难受,浑身都在冒火似的。

程池也从颈窝开始吻她,嘴唇一点一点描摹她身体的轮廓,动作里带着明显的诱惑和乞求,就像小狗看见了骨头。

男人在这种事上,与歹徒无异。

徐乐陶在最后一次微颤中恢复了点理智,猛地推开他,气咻咻地瞪他,“你满脑子都是这种事儿!”

“你不想?”他喘着气,勾唇笑话她,指尖轻轻一滑,解开她后背的裙子拉链,大片肌肤裸-露在微凉的空气里,徐乐陶又是一颤,听见他诱哄着说,“我买套了。”

“我还没准备好呢。”她有点委屈,“我又不是大老远跑来跟你打炮的,我是怕你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才过来的。”

她垂眸瞥一眼那陌生可怕的小帐篷,指了指卫生间,“你,自己去解决。”

“真不要啊?”程池也点了根烟,不疾不徐抽一口,俯身,在她颊边吐出蛇信子般的烟雾,嗓音又柔又哑,“你明明也很有感觉。”

“我没有!”徐乐陶反应激烈,推开他,努力避开了一段距离,狼狈地反手拉上自己的裙子拉链。

程池也笑笑,咬着烟随便抓几把头发,解皮带,拉裤链,走去卫生间。

二十分钟后出来,头发是湿的,带一股酒店洗发水的香味。

欲-火才堪堪止息。

徐乐陶也去冲了个澡,并换上酒店的睡袍。

酒店的柑橘香薰淡溢在空气里,灯全关了,只留一盏照明微弱的阅读灯,光线昏黄朦胧,两人躺在床上,相拥而视。

“抱着总行吧。”他似一只还没得到满足的小狗。

徐乐陶说行,往他怀里钻了钻,仰头问起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我妈通知我她要结婚了。”他平静地叙述,手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温柔游移。

徐乐陶吃了一惊,面上故作轻松,“就这事儿啊,嗐,白跑一趟了。那我告诉你一件事儿,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你说。”程池也抱着她的时候也不老实,经常在她嘴巴上啄一下,浅啄也就算了,可往往都会发展为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