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陶惊跳反应打小比别人明显,被他吓了一跳,身子一哆嗦,“怎么了?”
“比起985,不如let's love!?你管这叫诗!?”
“985,五,let's love,辣五,这不挺押韵吗。”
许子诺甘拜下风,把手机扔还给她,“服了,你真的绝了。谈谈你创作这首诗的心境吧。”
还能是什么心境,表达了自己收到情书时的激动以及对美好爱情的憧憬。
但这些话可不能摆到台面上讲,“没心境,瞎写的。”
“你太牛了,瞎写都能写这么油腻,你脑子里成天都在寻思什么?”
“……”
江樊宇使劲儿憋着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不知是店里太热,还是被对方的三言两语给说虚了,徐乐陶脸颊发烫,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早上出门怕冻着,里面特地加了件大红色羽绒背心,当时在穿衣镜前打量的时候,没觉得土,甚至还觉得自己可媲美阮籍,骨子里不拘小节。
此一时彼一时,程池也现在在这里,她宁可热死也不要土死。
为掩饰异样,徐乐陶端起咖啡杯抿着,慢慢地抿,细细地抿。
咖啡冒着热气,丝丝缕缕扑在她脸上,殷红的面颊被雾样的热气笼着,皮肤渗出细密的汗。
太热了。
暖气热,皮草也热,里面的大红羽绒背心更热。
程池也好整以暇地睇她一眼。
男女心智没发展到同一水平,她尚且还在幻想罗曼蒂克的童话故事,对爱情秉持的最大尺度无非是拉手打啵,而他的眼神已经明晃晃地勾着地火,热烈,黏腻,生出一股不可名状的痒。
江樊宇觉得这应该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贴他耳边,笑言:“少爷,人小姑娘还没成年呢。”
程池也微微侧额,与他近距离对上眼神,秘而不宣,未置一词。
“嫌热你就把外套脱了呗。”许子诺没好气地说,“真够浮夸的,你这是什么毛?”
“我…我不热。”
“你都出汗了。”
徐乐陶如坐针毡,实在热得受不了了,书包往身上一背,狂奔而走。
剩下的三人里,唯有程池一脸淡然地打着游戏,方才的心浮气躁被他藏匿在深处,无人窥见,江樊宇和许子诺面面相觑地嘀咕。
“这应该是去上厕所吧?”
“会不会是我刚才话重了,把她惹哭了?”
……
五分钟后,徐乐陶从洗手间出来,大红色羽绒背心已经被她塞进了书包,涂了唇彩的嘴唇亮嘟嘟的闪着光泽,她不好意思地朝大伙儿笑笑:“刚上厕所的。”
落座后,喝一口咖啡,脱了皮草轻轻挂到椅背上,里面是件湖蓝色毛衣,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刚才说到哪儿了?”
许子诺提点:“我问你这是什么毛?”
“哦,我这是水貂毛。”徐乐陶倒大方,把小貂取了下来,搂着搁腿上,“可以借你摸两下。”
许子诺还真不客气,上手摸了一摸,“滑溜溜的,你真贵气,穿着什么感觉啊?”
“挺暖和的。”徐乐陶将大方贯彻到底,“要不你穿一下试试。”
许子诺觉着这姑娘是在变着法儿地骂他“不够纯阳”,一张脸倏地阴沉了下来。
“你女的我男的,穿你衣服不合适。”
“好吧,那就不给你试了。”
程池也倾身端起咖啡,拇指在杯身上摩挲了几下,意味深长地打量她一遭,“穿成这样,当自己是花蝴蝶进城赶集啊。”
徐乐陶以为是夸她好看,腼腆地说:“在学校里没机会穿,我平时在家穿衣服其实都是这风格。”
许子诺插了一嘴问:“你这是什么风格?”
徐乐陶说:“名媛风。”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长见识了。”
“你们聊,我去打个电话。”徐乐陶找了个托辞暂时离开,在群里找那两位挚友支招。
陈西瑞没回复,估计是没看手机,只有导演为她指了条明路:“你就自然点呗,别太矫揉造作了。”
人走后,许子诺半开玩笑地说:“听见没,说自己是名媛风,她才多大啊,就搞这么浮夸,以后结婚,不得天天泡牛奶浴,家里四五个佣人跟着伺候啊。我本来没觉着‘夫人’这词儿有什么,但是吧。”
江樊宇桌底踢他一脚,想提醒他快闭嘴吧,没想许子诺没领悟到,越说越起劲儿,“她把自己形容成‘第一夫人’,我总感觉……”
话还没说全,程池也抛过去一个疾风骤雨般的眼神,堂而皇之的护犊子,语气倒没多冷,“她就是拿燕窝泡澡,那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
“我这不是开……哎,算了。”许子诺噤声不语,心道你还真拿她当你夫人了啊。
又过五分钟,徐乐陶回来了,端端正正地坐到椅子上,气氛有些干涩,无人说话,都在各玩各的。
她坐得有点无聊,十根手指的指甲被抠了个遍,都有点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