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推开门进去,就看见他端了杯茶,手上捧着一小?红本?,脸上迷一样的笑容,翻来覆去看个没完。
郑云州一只手夹了烟,另一只手冷不丁抢了过来,“唷,把事儿办了嘛。”
周覆坐下,他笑着看了一眼事主,“我说唐主任,个人生活过于放纵了吧,您嘴边的唇印能擦擦吗?这也不雅观哪。”
“什么东西?”唐纳言蘸了茶水去揩,揩出一指的红色痕迹。
郑云州欣赏完了,又把证件翻了个面?,好奇地问周覆,“老周,这好像是离婚证的颜色吧?我爸那本?离婚证也这色啊。”
唐纳言指着他,一脸严肃地说:“赶紧给?我呸了,这大喜的日子口儿,讲这么不吉利的话。”
“早就统一了,结婚离婚都?一个颜色。”周覆老神在在地说。
郑云州笑着挨他坐了,“我呸了它,行了吧?百年好合啊老唐,真不容易。”
唐纳言又收起来,说:“这还只是第?一步,但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还得想办法把她哄到西山来住,新婚夫妇老分居怎么行?”
“吼,你们这夫妻关系够新潮的。”
唐纳言剽了郑云州一眼,“你还没结婚呢,咱们俩身份不一样了。等你什么时候也成了已婚人士,再?来和我谈论夫妻关系也不迟。”
郑云州哽了半天,忿忿地端起杯茶,“你说的这是人话?”
周覆把这个事儿告诉了远在江城的沈宗良。
他把沈董事长的回复拿给?他俩看「首先?,恭喜唐某言抱得美人归。其次,下周我回京出差,让他把他的结婚证拿远点儿,我一眼都?不想看。」
第66章 chapter 66 妈呀!
chapter 66
在茶楼里吃完午饭, 唐纳言回了办公室。
周一就要去出差,还有一些事?情要加班处理?,他埋头在文件堆里三小时, 烟也?抽了小半包。
天黑下来时, 他才起身开了窗, 散一散这屋子里的烟味儿,又站在风口边, 盯着窗外的杨树看了阵子。
唐纳言把?材料拿去李富强办公室时,在路上碰见同事?。
他看老?秦手里拈了份名单, 随口问道?:“这什么?”
老?秦哦了下,“不是组织去纽约调研吗?各个地方都?要抽人, 这是其他单位报上来的。”
“我瞧一眼,方便吧?”唐纳言多留了份心。
老?秦拿给他说:“这又不是涉及保密,你看就是。咱们?这儿人还没定, 大家手头上都?有事?,还得等领导回来再议。”
果?真, 翻到第二页就看见了庄齐的名字, 他们?那里派了三个人去,明知?这是半个月就回来的集体行动, 也?晓得抽调新人去学习是惯例, 但他的心口还是突突地跳。
唐纳言看完了,还给老?秦, “明天早上开会说吧,再不定也?来不及了。”
“我也?是这么说,你们?不还得去出差吗?”老?秦管的事?儿也?杂,周日还守着单位当家。
唐纳言给他拨了一根烟,“您辛苦了, 忙完就早点回去吧。”
“哎,你也?是,大周末的还过来。”
从?单位出来,唐纳言还在停车场取车,姜虞生?就打了电话给他,让他马上回一趟家。
他第一反应是怕唐承制病情反复。
于是忙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姜虞生?说:“没事?,你也?这么久没回来了,吃个晚饭又怎么了?我和你爸请不动你啊。”
“好,我现?在过去。”
开车回去的路上,唐纳言心里就有了谱儿,八成是打探他和庄齐的近况,在医院的时候,当着小姑娘抹不开面。
他开车进去时,看见一个蛮白净的女孩子,失落地蹲在周家门口,不停地用手背擦着眼泪。
唐纳言没想起来这是谁,可能是做事?的小阿姨吧,他撇了一眼就过去了。
天色暗下来,大院里四处都?起了灯,绡纱灯笼在风中晃动,一片蒙尘的明黄色。
他停好车进去,看见唐伯平就坐在院子里纳凉。
唐纳言坐到了旁边,自己冲了一杯茶喝,“爸爸难得清闲啊。”
唐伯平叹口气说:“到年纪了,事?情总是忙不完t?的,该休息就休息。”
在这一点上,唐纳言和父亲的想法倒是一致,诚心点了下头,“平时我就劝您多保养,反正该有的荣耀光彩您都?占全了,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
“哪占全了?”唐伯平躺在藤椅上斜眼看儿子,酸溜溜地说:“和我一辈儿的,人家都?当爷爷做姥爷了,你呢,到现?在还单着,反被弘文赶在了前头,你算算他小你多少!”
唐纳言心里有底了,慢悠悠地放下瓷杯,“那能怪我吗?是谁把?庄齐蒙走的?”
唐伯平忙伸手指了下他,“我一猜你就要说这个,这事?儿就算是你老?子错了,那现?在她人都?回来了,也?不见你在这上头使劲儿!”
“人是回来了,但你话说得那么重,把?她吓得不轻啊,她都?落下病根儿了,哪还敢和我在一起?”唐纳言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
唐伯平扭过头问,“都?五六年了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
唐伯平琢磨了一阵,“你这么说,是还要我去给她赔不是,这是她的意思?”
“这是我的意思。”唐纳言把?手撑在石桌上,慢条斯理?地说:“过两天,您请蒋教授吃顿饭,别?叫孙秘书去,最好是您亲自打电话,小齐那里我会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