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他目眦欲裂地盯着骆心词,“谁教你?这么讨好男人的!”
骆心词不能理解他这反应,既惊又怕,瑟缩道:“我、我自己想的……我都抱你?了……”
瞧着明于鹤凶狠地瞪着自己,却不说话,骆心词顾不得羞耻与手腕的疼痛了,拘谨地解释:“你?若是?愿意坐下来,我也是?愿意抚摸和?亲吻你?的脸颊的,别的,也可以的……直到你?满意。”
明于鹤胸腔聚着一股怒火,快将他燃烧起来了。
面前的骆心词乌发凌乱,脸颊酡红,因疼痛溢出泪花的眼瞳还湿润着,水凌凌的,真诚、赧然、欲说还休地望着自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正是?因为她没说谎,明于鹤才更加气?恼。
她可以亲他、抱他,但明于鹤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娇弱的姑娘会选择困住他,让他被动地遭受她的亲近。
这种主动被动调换的微妙感受,无法与旁人道,他只能独自吞咽回肚子里?。
明于鹤对面,骆心词束手束脚地站着,看着明于鹤的脸色变来变去,不知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惦记着要?他帮自己查事,试探地伸出食指,在明于鹤手腕上挠了一下。
只动了一下,手腕立刻被明于鹤擒住。
骆心词迷茫眨眼。
这时几个侍女从附近廊下路过,浅浅的交谈声随风传来。
明于鹤按捺住欲喷涌而出的火气?,扔开骆心词的手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做梦
骆心词做了一个梦, 梦里明于鹤对她今日所为不满,闯入云上居,做了更加过分的事情。
恰好表哥伤势痊愈, 赶来京城找到她,目睹了这一幕,怒骂她蠢笨无脑、不知羞耻、圣贤书?读到了狗肚子?里。
比那日王凌浩辱骂骆裳还要难听。
她努力辩解,得来一句:“丢人现眼的下贱东西,你还不如死了干净!”
骆心词从梦中惊醒, 怔忪中, 觉得自己真如梦中的辱骂那?般不堪。
她为此难过,失神?地在榻上多?躺了一刻钟,将梦境从脑海中驱逐后, 喊来连星,问她有没有收到林州的回信。
二十多?日?前,因为明于鹤的松口, 骆心词与连星获得了些许自由, 借着外出的时机,骆心词让连星往林州寄了一封信。
她不敢与家中联络,信是单独寄给明念笙的。t?
“没有回信。”连星道,“前日?我才去客栈问过,没有咱们的回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骆心词喃喃自语, “不应当啊……”
入京前她与明念笙约定过了,等稳定下来就会给她写信, 明念笙在林州无事,按理说, 收到信件后,应该立刻给她回信的。
“难道家中出了事?”
骆心词因为前一晚明于鹤怪异的态度担忧, 又因梦中骆颐舟的辱骂难过,心绪不宁,忍不住将事情往坏处想?。
情绪低落,甚至没有根据地觉得是舅舅气急,要?与她断绝关系,不许明念笙给她回信。
“不会的。”连星安慰她,“真到了危及性?命的紧要?关头,念笙小姐定会用侯府的名义找知?府大人,不会出事的。或许是信件丢失,没能到达林州呢?”
骆心词因为噩梦受惊,急切地想?知?道家人的态度,让连星去客栈再询问一声。
这厢连星刚出去,王凌浩就来了,要?见骆心词。
骆心词惊诧,谨慎地与传话侍卫确认:“哥哥允许我去见他吗?”
侍卫道:“是小侯爷让属下通知?小姐的。”
上次王凌浩登门,明于鹤没让她去见,这次怎么变了?
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他那?也不是满意?的样子?啊。
骆心词带着满心的疑惑和对明于鹤的不解,去了前厅。
厅中窗明几净,王凌浩独自坐着,他对面是已经空了的茶盏。
明于鹤已经见过他了。
骆心词步入厅中,王凌浩闻声站起。
他长相偏秀气,身形只比普通文弱书?生矫健一些,不算很?强壮。但因之?前与骆心词发生过不和,见他突然站起,骆心词警惕地停步,身旁跟着的云袖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王凌浩抬起的脚步收回,站在原地朝骆心词重重作揖。
骆心词愣了愣,再看他,发现他比上回在宫中见面时憔悴许多?。
除却容颜的憔悴,更多?的是由内散发出来的浓郁丧气,仿佛一团黑雾萦绕在周身。
骆心词莫名,走近几步,停下,轻声问:“你不会是等我靠近了,就假装晕倒,好栽赃我吧?”
王凌浩抬眼看她,没对这句话给出任何回答,而是苦笑一声,道:“我让人去了虹桥镇。”
骆心词心中突地一跳,再仔细观察,在他眼中窥得几分羞愧。
她听表哥抱怨过,说每年回虹桥镇祭祖,都会听见那?些阿公阿婆嚼舌根,有的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有的羡慕王寅桡飞黄腾达。
他们也会提起骆裳,多?是怜悯的语气。
王凌浩让人用“王寅桡”这个名字去虹桥镇打?听,一定能听到许多?类似的言论?。
骆心词知?道他态度转变的原由了,让侍女全部守在了厅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