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粗野的举止!

碧灵翻了个白眼,到底对谢泓衣那副皮囊多了几分容忍。等里头传来轻轻的啜饮声,她便将衣带一抽,肩上衣衫顺势滑落,却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刷地扯了上去。

什么东西,殿里有人?

碧灵大吃一惊。它被关在影笼里,五感比从前不知迟钝了多少,可放眼四周皆不见人影,仿佛凭空而来的一阵邪风。那便是谢泓衣要做柳下惠了。它还不信邪,又去扯襟口,前头扯低了,才露出一段雪腻项子,背后衣裾又被死死拽住不放,一时竟脱不下来。碧灵猛地将头一扭,只见帐帷上一团黑茸茸的兔子似的影子,后足顿地,用力咬着它衣摆不放,凝神之间,便倏尔消失了。

当真是夜路走多,见了鬼了。

正这时,里头的人喝罢了药,碧灵便专心捏诀,额上密密渗汗,逼出瘟母血对它而言,也是极大的损耗,等帷帐中青光一闪,掠回它体内,碧玉观音顿时光华大盛,将它体内的虚弱感一扫而空。碧灵目中也有森冷的寒光一闪,整个人碧蟒一般向帐中缠过去,从颈子到胳膊都软作一滩水:“哎呦,头好晕,谢泓衣,我可是为你吃尽了苦头……当日若不是雹师逼我,我又如何舍得。”

唰地一声,帐帷被一把扯下,露出单烽好不凶恶的一张脸来。其人盘踞榻上,膝上仰着一只兔子,正一手轻轻揉弄它饱胀的雪白肚皮,另一手却将帐幔闪电般一挥,扯着碧灵腰身,一把抛出了殿外!

碧灵叫道:“天杀的,怎么是你?谢泓衣呢?”

它扯着裙裾,翻身而起,还要往殿里冲,单烽却嘴角一翘,抓起那小兔爪挥了挥。

砰地一声,殿门就在它面前合拢了,碧灵避退不及,险些被撞歪了鼻子。

它这一下,倒也什么都想明白了,抿着嘴并不骂娘,隔了片刻功夫,忽而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来,一扭身,奔去找阊阖去了。

寝殿之中。

单烽轻手轻脚地替谢泓衣揉弄肚子,牙齿却差点儿没咬碎了。早在碧灵搔首弄姿的时候,他便心中一团毒火暴起,差点没一棋盘把它砸穿了,谢泓衣喝药的时候,他更是亲手将楚鸾回教的试药法子试了个遍,要是有半点儿异样,便将碧灵一拳揍飞出去。这蓄势待发的杀念,在碧灵投怀送抱时飙升到极致,只是心里同时掠过一丝冷冷的讥嘲。任你奸猾似鬼,也抵不过人兔殊途,一边儿歇着去吧。

“你做只兔子也挺好,省得那些狂蜂浪蝶扑上来,”单烽捏着雪兔肚皮道,忽而脸色一变,“操,它该不会找雪牧童变母兔子去吧?”

这一想,实在大有可能。一想到谢泓衣此刻懵懂无知,被母兔子哄了去,生出一窝小崽子而不自知,单烽心中立刻妒火大盛,恨不能变出犼头一口将人吞了才好。他手上失了分寸,将雪兔肚皮上绒毛都揉乱了,心烦意乱间,掌心里的温热身体忽然一阵阵颤抖起来,爪子软软踢蹬着他,挣出半边去,一缕滑溜溜的黏液沾在掌心。

单烽心里突地一跳,见它肚皮透出深粉色,四只小爪子蜷在胸前抖个不停,当即无师自通地将它翻过来。尾巴都翘起来了,底下一枚嫩红色的小窍还渗着清液。单烽碰碰它,它将爪子一勾,抱住单烽手腕,厮磨起来。

这是……

但闻寝殿中一声犼啸,一道猛然涨大的兽影,将帘帷撑得粉碎。单烽心中狂念缩身术,等小犼扑压在雪兔身上时,已双目赤红,再无半点儿嬉闹心思了。

这世上人人都是助攻

第一百六十六章 泣红莲

犼兽前爪如鹰,生了漆黑锋利的倒钩,只一下就锁住了雪兔柔嫩的肚腹。来自天敌的压制感,足可使对方趴伏在榻上,两只兔耳不安地乱颤。单烽见它还要踢蹬,便龇出利齿,从背后一口咬住它喉咙。倒是不见血,但那带着倒刺的舌尖逆着兔毛舔上去,天然就能带来撕扯皮肉的恐惧感,三五下之后,雪兔的喉口和前胸便都湿透了,心跳都快啄破嵴骨蹦出来。

想吞吃了它。

混沌中唯有这样一个念头。

却又不想撕扯得血肉支离,最好能像小孩儿吃春冰那样,连咬带啃,咯吱咯吱嚼到化开,连它骨头化成的水也不放过,一滴不漏地吞进肚里。

单烽将它整个圈在怀中,发了狠地顶撞腿心,兔尾温顺地高高翘着,嫩红小孔也湿黏得一塌糊涂,将兔绒都沾湿了,照理不该受到任何抵抗。可犼鞭依旧足足大了一轮,任凭它如何变着法子去磨,硬是挤不进去,倒是自个儿被吮得胀痛,髓子都要喷火了。单烽气急败坏,一仰身将它抱在怀里,后腿用力一蹬,堪称残暴地乱顶,除却撞出越来越丰沛温热的黏液之外,一无所获,湿漉漉的兔尾巴在它腹鳞上乱扫,霎时间,犼鞭上的钝刺都暴突起来了,漆黑棘球般抵着那可怜的小孔,只等着一举撞进那滚烫滑腻到了极致的地方!

“霓霓,霓霓,”单烽还记着在它耳边颠三倒四地喊名字,“松开,让我进去,否则会捅坏的。”

犼兽爪尖上一凉,竟是雪兔轻轻舔了它一口,淡粉湿润的舌尖一闪,单烽的神识都快迸出窍外了,恨不能抱着它吞到肚里才好:“你允我了,我也想我进去,是不是?”

脑中炸开火树银花的同时,犼兽终于灵光一闪,一把将雪兔抱到半空中,冲着它腿间便舔,那小孔原本嫩红紧闭,肉眼都看不出,被它唾液丰沛的舌尖唰地舔开了。细密的倒刺钩扯下,雪兔几乎惊跳起来,后腿胡乱踢蹬,尾巴更抖得如筛糠一般,一点米粒似的淡粉圆凸,大抵是雄兽的性器,也被犼兽舔得乱颤,一缩一缩地无从躲避。这样粗暴而下流的爱抚,要是换作谢泓衣对情事过度敏感的人身,早不知在濒死时爆发了几回了。

只是它正值情欲萌动之时,全不像人身那般怕烫,只一味地翘着尾巴哆嗦,那汪汪的黏液一注注流淌下来,皆被犼兽的粗舌卷了去,变本加厉地往窍里戳刺。这场因体型差距悬殊而原本毫无可能的性事,眼看就要被撬出一丝缝隙,犼兽狂吼一声,刚扑压而上,背上地鬃毛却因一瞬间的震怒,腾地舒张开来,身形随之暴涨

轰地一声,殿门被一箭射开了。

“护驾”

阊阖为首,几个黑甲武士挥舞着捆兽铁索,向殿内冲来。这也就罢了,他怀里的雪兔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身形跟着一闪,竟然偏偏在这时候化作人形,那一袭蓝衣还半挂在犼兽强悍虬结的腰腹间,谢泓衣虽埋在它丰密的黑红色兽毛里,仅露出的那一痕素白瘦削嵴背也足够刺目了。

若说打搅凶兽交媾,已是罪该万死,那么,但凡有人敢向它怀中人多看一眼,便足可使它膨胀到极致的占有欲彻底爆裂。自爆丹鼎,将他们统统烧死算了,反正此刻下腹积蓄的欲火都快盖过全盛时的真火了,全他妈给老子送不出去的元阳陪葬

单烽眉心狂跳,眼疾手快地扯落帐缦,将怀中人从头遮到嵴背,这才躲过黑甲武士们惊怒交加的目光,长尾一扫,将几人一齐抽飞出去。

阊阖翻身跃起,道:“碧灵说你趁人之危,我还不信。”

“还不快放开殿下!”

“快找楚药师解了淫毒!”

单烽怒极反笑,犼脸上须子狰狞倒竖,道:“知道是淫毒你们还敢闯,我正忙着解毒呢,他要是知道你们几个乱看,得拿几颗眼珠子来赔?”

阊阖闷声道:“我们本就和殿下一体。”

单烽道:“那他准你们伺候洗沐么?今日擅闯寝殿,明日便逼宫造反。”

他这倒打一耙,也就阊阖这样的老实人会被唬住了,一踟蹰间,怀里的谢泓衣却像被帷帐闷得狠了,忽而蹬开帐子一角,伸出一段素白小腿来。足踝上薄汗莹莹不说,更有大片嚣张跋扈的刀剑红莲纹,说是倦卧莲台的一尾白蛇也不为过,何止是趁人之危,简直签字画了押了。

阊阖伸手抵住门,四只眼睛同时圆睁,喝道:“畜生行径!”

那公畜生毫不知耻地一笑,拿尾巴甩上了门。几个黑甲武卫还要救驾,殿里却传来谢泓衣冷冷的声音:“退下!”

榻上,谢泓衣披衣而坐,微湿的黑发还覆在背上,脸上潮红未退,在犼兽看来,也不比那雪兔大上多少,只是原本指头大的雪糖丸子,忽而蒙上一层晶莹剔透的糖壳儿,又能多舔上几口了,怎不教它怒火顿消,心花怒放?那临门一脚的情事还在它肚腹里烧着,犼鞭赤红勃发,仰起顶得腹鳞都吱嘎作响,直恨不得在对方温凉皮肤上挫干净火气,便故态复萌,拿庞然身躯环着他乱蹭。

谢泓衣单手按着额心,还没从昏沉中回神。只是身上黏腻而燥热的反应让他烦闷无比,尤其是下体,性器钝痛,如被锉刀磨过不说,腿间还湿黏着,下腹莫名痉挛不止,仅仅坐了片刻,身下的衣衫就被失禁一般的黏液浸透了一小片。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惊怒,让他怀疑自己还身在天火长春宫的无边乱梦中,在兽舌般侵吞他的火海中浮沉。巨犼刚将脑袋枕到他背上,他便莫名地心头火起,反手扯住须子,向床头一撞。铜头铁脑,砸起来竟然如撞钟。

“别过来,”谢泓衣对着犼兽伤心欲绝的巨目,从齿缝中道,“看见你就烦,想把你拖在碧雪猊后头,拖上七七四十九个来回,看能磨平几尺脸皮。”

他一低头,对上自己满腕子的刀剑红莲纹,沉默了一瞬。那印记仿佛天然能唤醒热意似的,先前种种腾地从识海中燃烧起来,帐帷里朦胧绞缠的身影,来自巨犼的残忍绞缠和啃咬……抵住喉咙口的獠牙,淌落的涎水……一次又一次被扑翻在地,动弹不得,甚至被迫揪起尾巴……笼罩全身的滚烫兽舌,最终沿着嵴背滑向了

极度的羞耻,化作冲天的怒火。

谢泓衣脸色黑沉到了极点,五指用力屈伸,一提,一拧。

单烽竟被影子一把扯住犼头,轰地一声,重重抡到了墙上。它还惦记着寝殿的安危,碰壁的一瞬间化作小犼,后腿一蹬,嗷嗷叫着,向谢泓衣扑去,却被两道纤细指影提着后颈,悬在半空,拨开两腿看了一眼,小犼身形猛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