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春宫里留了一宿,林昭辉次日起床时神清气爽。床上的顾容轩虽然满脸尽是被滋润过的满足,但身子却是一点也起不来了,前后两口穴都翻肿着,腰上红红紫紫,卧趴在褥子里直哼哼。
“臣侍这就起身送您……”
林昭辉看了他一眼:嘴上说得恭敬,但也就手指意思意思动弹了两下。
低头亲了亲他的鬓发,林昭辉隔着被子揉了揉顾容轩的后腰:“看你这副样子就知你不乐意起。继续躺着吧,我这就回养心殿了。”
顾容轩果然一下就丁点儿都不动弹了,放弃得极快。
“上次听你抱怨汤药难喝,压味儿的蜜枣也说吃腻了。我之前尝了御膳房新做的山楂糕觉得不错,今日派人送一盘来?”
林昭辉唤了一声,叫刘意进来服侍穿衣。
顾容轩揽着枕头,闻言欣喜笑道:“那臣侍先谢过陛下了。”
他就这样趴着看林昭辉一件件穿上衣裳,盯着那挺括身姿瞧得入迷。
“陛下,避子汤真的苦极了,一喝就反胃……您可要快些让君后他怀上啊?臣侍还想早日给您生下子嗣呢。”
林昭辉无奈瞥他一眼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叫人听去定要告你以下犯上。”
顾容轩将头抵着枕头埋着,嘀咕道:“只私下跟您说说,在外头臣侍还是很懂规矩的……”
刘意垂首给林昭辉系好腰带上的配饰,一言不发地俯身退出去侯着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就这般有自信停了汤药就能怀?可有什么依据吗?”林昭辉好笑道。
顾容轩勾起嘴角笑了,神情自得:“那倒没有。但臣侍一向对自己颇有自信,在这方面自然也是一样。”QQ群﹑230―6923,9〉6<追更本,文﹒
若是刚认识时林昭辉还会信他两分。但一想到对方每次主动勾引人的模样,以及没出一炷香便溃不成军的表现,对于顾容轩异常盲目的自信心,他还是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的。
又坐在床沿和他亲昵了一会儿,林昭辉这才离去。
……
登基后的这半月,林昭辉的日常生活从一开始的不适应逐渐趋于稳定。
上朝的日子需要摸黑早起固然痛苦,不过用过早膳后可以睡个回笼觉,林昭辉也就认了。
日常批折子开会大部分都是些无所谓的小事,下午就能下班去后宫摸鱼享乐。在这点上他这闲散君王的日子过得确实挺舒坦。要说有什么不习惯的,可能就是每天去谁宫里睡觉都要被写在“承幸薄”上公开记录,一点隐私都没有。
这天傍晚时分,林昭辉难得没在后宫里泡着,而是刚从慈宁宫出来。
他下午去太后那请安,正巧那位一直想去看望却没机会的亲妹子清和公主,林燕华入宫来看太后,他便多陪了她们一会儿。
林燕华今年十二岁,搁在现代才是小升初的孩童阶段,如今却已经开府独自出去居住,林昭辉怎么看怎么都觉着可怜。她言行举止都在尽力模仿着大人,但说话的内容一听就知道还是个孩子,叫着“皇兄”时一双眼睛又大又亮,让以前没有过弟弟妹妹的林昭辉一见便心生怜爱,一口气送出了不少华贵的礼物。
待林昭辉告别二人回养心殿的时候,尚寝局的宫人已经端着那许久未见的妃嫔牌子来了,垂着脑袋候在殿外。
皇上每天早早就摆驾去君后或荣君宫里,除了妃嫔入宫初日,一次也没等到过翻牌子的时辰。
现在宫中上下都知道皇上对这两位东宫出来的旧人有多疼爱……且龙精虎猛。都不用尚寝局专门定日子,承幸薄一翻开,只见几页都用小字填得满满当当。
“都这个时辰了?我与母后和公主聊了这么久?”林昭辉惊讶道。
刘意笑了笑:“陛下与清和公主许久未见了,说些家常话也是人之常情。”
林昭辉“嗯”了一声。他初见妹妹时其实有些心虚,原因就和他祭祖时向先皇致歉一样:他不再是原来那个太子了。
好在林燕华和原太子虽一母同胞,但年纪差距大,外加男女有别,一起相处的时间本就极短,今日见了他一开始还有些怯生生的,说多了话才亲近起来,像个平常人家的小姑娘拉着他问东问西。
这么可爱灵动的妹妹还不多关爱一下?
林昭辉有时候还真搞不懂这个世界原本的“林昭辉”到底在想什么。他待身边的人态度无一不糟糕冷淡至极,仿佛世界理所应当就该围着自己转似的。
当然,这么做似乎也无人能够指责。在这个世界皇帝就该是这样的存在。
反常的人或许是自己这个外来人口……
林昭辉想东想西,单手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地愣神。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端着牌子的宫人也快要哭了:皇帝是不是很烦他们尚寝局?为何每次来送牌子都要被这样无言晾上许久哪!
刘意瞄了一眼便知皇上并非心情不好刻意惩戒宫人,只是一时间在想别的入了神,主动唤了一声“陛下”。
“嗯?”
“陛下今日可要翻牌子?还是……?”刘意轻声问道。
“彬羽和容轩可有派人来过?”
“今日倒是没有。”
刘意如实答道。
他家陛下精力实在过于充沛,前两日那两位主子都给他折腾了个够呛。沈君后也就罢了,连荣君那般性子都不主动来邀,估计是自知必须要养上两日了。
陛下夜里放浪但却不随意留情,至今没宣过宫人侍奉,也没对两位主子宫里的清秀双侍动过什么额外的心思……
刘意垂下眼眸,不喜不悲。
林昭辉让宫人端着盘子过来,伸手虚摸上了刻着“夏才人”的牌子。
“夏瑞……他一次也没来找过我啊。”
他自知与夏瑞没怎么相处过,人家没必要对自己热情。但对方竟真的从进东宫到今天为止一次都没来问过一句安,就在他的常宁宫里窝着不动。
刘意扯着嘴角笑道:“陛下,夏才人是平民宫侍出身,性子内向,哪敢主动来问您呢?怕是畏惧惹得天子不喜,反会弄巧成拙啊。”
“是这样吗?我担心他心里其实并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