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着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丝毫不顾忌前排学生嘴角抽搐满面无语。
虽然冬月暄知道他是在说,今晚她得跟他一起去守个夜而已。
……这人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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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昧邀请二位一起来,实在是不好?意思。”町田美羽给五条悟和冬月暄摆好?餐具,而一旁的Honey和玉成佳子?也露出一个微笑?来。
五人简直就是数月前的牛郎店大集合再现。
“这么长时间以来,承蒙五条先?生您照顾了?。”町田美羽倒好?酒推过去,“我还要感谢您救了?我一命。”
这么长时间以来,五条本宅的人一直在照看着剩下二十九位存活者。
然而,从那一次事故过去之?后,再也没有惨剧发?生,所以大家自然而然地重新放松了?警惕心,觉得那些推断大抵是错误的就算咒灵有智慧,也不一定会有这样的耐心。
而被保护的人只会觉得每天有人跟着自己是极度困扰的事情。
因此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很多人纷纷要求五条本宅的人不要跟着他们,他们并不会出什么事情,再跟着会选择起诉。
五条悟一直单方面地承受着这些压力。
保护者有怨言,被保护者不领情,高层试压,而他本人连轴转。
数重压力一并落下来,他看上?去似乎仍然轻松。
“我们都是被救过的人吧,所以知道那种东西的可怕性。”玉成佳子?认真地说,“实在感谢你们,不然我的尸骸应该早早就被天使之?心岛的海水卷走?了?吧,哈哈。”
“我只能救想要被救的人。”五条悟笑?眯眯地叉着草莓大福,另一只手被冬月暄抽走?摩挲着掌纹。
酒杯推过来,他瞅了?又瞅:“我不喝酒。”
町田美羽跟五条悟算是比较熟了?,这时候半真半假地抱怨:“之?前五条先?生放我鸽子?了?,现在总得喝一次吧?”
“他真的不太?能喝酒。”冬月暄插手,用?手比划了?一个指甲盖大小?,面上?露出一点无奈,“酒量就这么一点点,上?次我说的是气话,实在不好?意思……”
“感情真好?。”町田美羽望着他们,眼中是歆羡,“五条先?生不能喝的话,冬月小?姐陪我喝吧?”
冬月暄欣然同意。
“虽然硝子?给你治好?了?伤口,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喝很多酒呐”五条悟抬起她的一只胳膊,像拨弄人偶娃娃的关节一样去看她肩上?浅浅的疤痕,“疤会消不掉哦,下雨天万一痛起来就不好?了?。”
“这点小?事没什么所谓。”冬月暄捏起酒杯喝了?一口,开心到眼眸弯弯。
两人就干脆拼起酒来。
而这边,玉成佳子?和Honey则是选择和五条悟讨论起来。
“之?前那次,冬月小?姐坚定不移地保护着所有人后来大概是使用?了?什么方法让大家都忘记了?吧。但是我们还记着。”
五条悟安静地听着两人对之?前那次事件进行回忆。
“其实冬月小?姐站在我们身前的时候,那一刻我就在想,”玉成佳子?十指交叉相扣成凹陷的桥面,下颌搭在上?方,红色的指甲油在灯光下光辉熠熠,“She is my heroine.以后我成大导演了?,她一定是我无人可比的女主角。”
一旁的Honey有点吃味地看着玉成佳子?,她像摸小?狗一样把他的头发?全都揉乱。
“她一直很勇敢。”五条悟的唇角不自觉地牵出一个笑?。
无论是否自愿,她都保护了?那么多的人。
“总之?,超级感激冬月小?姐,也很感谢五条先?生及时救场。梦想是当个国际领头的超棒的女性导演!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要去参加电影节,要正式踏入圈子?里,可以去拍喜欢的电影,以后得奖了?会邀请爸爸妈妈还有在座的大家一起来的!”
玉成佳子?说起这些的时候,眸光在闪闪发?亮。
不知道是捕捉到了?哪个关键词,那边的町田美羽突然从包里取出一支口红,握在手里,当即来了?一段超棒的低音版的情歌,唱完以后惆怅:“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去老?师的乐团了?……”
不过大概是酒精的加成作用?,她很快又振奋起来:“我,町田美羽,梦想是加入有马君指导的乐团!别看我这样,我其实超会拉小?提琴的哦!我肯定可以的!或者去合唱团唱低声?部也很好?啊,反正两个梦想实现一个就ok了?。我会拥有超级棒的人生”
“那得戒酒了?哦。”冬月暄岿然不动地坐着,说的话条理清晰。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太?久没怎么正儿八经?地喝过酒,酒量没以前好?了?,这么一趟喝下来还真有点遭不住。
气氛莫名热血了?起来,Honey被气氛一激,忍不住豪言壮语自己的梦想是成为霓虹顶级化妆师,因为希望有一天能给妈妈化出世界上?最好?看的妆。
玉成佳子?和Honey也开始喝酒,喝到上?头的时候大概有些模糊了?,忘了?五条悟不能喝酒的事情,又把酒推过来给他喝。
冬月暄一把接过来,随手从身后挑了?瓶酸奶,认认真真地拍了?拍五条悟的额头顺带着撕开小?勺子?递给他,跟照顾小?慎没什么区别,而五条悟这才从她看似清明的眼中发?现了?已经?醉了?的端倪。
几个人发?起酒疯来太?可怕了?,房子?差点被掀翻,嗨得不行。要是有邻居大概现在早就被投诉了?。
只有冬月暄是醉了?都很安静的。
她安静得谁都不理,这个时候倒像是个矜持的小?自闭,五条悟逗她去扯扯她的发?尾,被她不轻不重地拍掉手,认认真真努努力力地翻白眼给他看。
然后就翻失败了?。
连白眼都不会翻。
五条悟乐不可支地笑?倒在沙发?上?。
冬月暄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嗓音含含糊糊得跟含了?块水果?糖似的:“……悟的愿望是什么。”
“唔……”他勉强忍住笑?,伸手让她随便乱摸自己手心的掌纹,随口胡诌,“希望咒灵全都挂掉,人类和平,大家平安,有无限量的喜久福可以吃”
夏日的雷声?轰然作响。
窗外蝉声?撕扯拉长,密集如嘈杂雨点,绵长到仿佛夏日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