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被Alpha“插了个够“的缘故。
闻驭注视一丝不挂、满身淤痕的方青宜,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他穿戴整齐、清冷禁欲的模样。
方青宜用自己修长的手,把白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套上笔挺、利落的制服外套与长裤。那么高挑颀长、气质出众,即使作为刚刚工作一年的检察官,站在人群后方,也依然吸引无数侧目。
直到强奸犯肮脏的鲜血,溅满一尘不染的制服。
意象从闻驭脑海里褪去的时候,方青宜错愕的瞳孔映入他眼帘。两人距离极近,温热呼吸交织,他感到彼此的鼻梁几乎碰在一起。
闻驭一顿,手撑床,打住自己的动作。
他在做什么?
他从来没有吻过任何床伴,现在,难道他要亲吻方青宜?
闻驭失神一瞬,翻身下床,赤足踩过地毯,径直往浴室走去。
洗完澡出来,方青宜背对他躺在床上,赤裸的躯体没有盖被子,脖颈连着尾椎的骨线无力弯折着,展现脆弱得可以一把折断的姿态。
闻驭默然走到床边,把方青宜一捞,打横抱起。
方青宜的身体没有重心地倒向他,竟疲累得昏睡了。
他睡得很沉,不知道自己被闻驭抱进浴室擦洗身体,还帮他清理了体内残留的精液。安安静静躺在闻驭怀里,任温热水流淌过肌肤,流露醒着时绝不可能有的顺从与乖巧。
浴室里热雾弥漫,闻驭漆黑的眸里似也浮现些许暖意。他把方青宜从浴缸里抱出来,将之放在腿上,拿浴巾仔细给他擦干头发和皮肤的水珠。方青宜的头发里散发洗发液的清香,闻驭把鼻梁贴近,在发丝间吸了吸,无意识又念了一声:“怡怡……”
给方青宜清理完,闻驭拿浴袍裹住他,放回床上。
方青宜的脑袋接触到枕头时转醒了,红通通的眼睛,迷茫地看向闻驭。他的意识在两人的对视里逐渐清明,唇角垮落,二话不说甩了闻驭一耳光。
闻驭毫无防备,被打得偏过头去,牙齿咬到舌尖,尝到腥涩的血气。
他气息陡静,眼底温度荡然无存,冷冷回敬方青宜一眼,正琢磨如何报复这一巴掌,方青宜蜷缩身体,死死捂住肚子,鼻音很重地说:“好疼、疼死了……你这个疯子。”
群~⒋⒊1634003? 整理.2022?03?21 00:21:10
13
闻驭顿了一顿,眼中愠怒在方青宜这句话里,忽然就揉散了。
“很……疼?”他慢吞吞问。
方青宜没搭理他,摆出不想再说话的态度。他侧过脸,抵触地紧闭双眼,凌乱短发下的面庞虚弱惨白,看起来真的难受。
闻驭突然想起来方青宜原本就是很怕疼的。
小时候,这位小少爷轻轻磕碰道口子,都会委屈瘪嘴,满脸的不高兴。闻驭那时总嘲笑他,一个男孩,怎么跟女孩一样娇气。他的冷嘲热讽,总能令小少爷蹭地冒火,疼啊痛啊,全忘得精光。
而今晚这场时间不短的性交,他的确失之于过激与粗暴。
闻驭垂眸,也不再言语,把被子给床上的人盖好,俯身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裤,一件件叠好放在椅上,关掉卧房的灯,借玄关映照的微弱光线,悄然阖门离开。
方青宜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九点。
他是被电话铃声惊醒的,伸出手,在床头摸索了好一阵子,找到手机,放在耳边接通。
陈悦压低嗓门,不安地问:“方律师,您在哪里?研讨会要开始了。”
方青宜猛地想起来,他今天上午要参加一场法律研讨会。
这类研讨会,讨论的都是他熟悉不过的内容,收到邀请函时,他本不想参加。但邀请函上提到可多带一位助手出席,他有意让陈悦去学习一下,这才接受邀请。
结果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竟忘掉了工作安排。此时再赶过去,根本来不及了。
方青宜说:“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你好好听,回来告诉我你的想法。”
陈悦连忙说好,心里却颇为意外。方律师对待工作非常严格,极少出意外状况。手机里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闷,难道方律师身体不舒服?
方青宜没多解释,交代了几句便挂掉通话。他没有放下手机,仍然拿在手里,目光静静停留于陈悦来电之前,昨晚的另一通电话。
通话时长,有二十三分钟。
昨天,闻驭给他打电话时,他还没顾得上说话,就看到赵驰出来。事出突然,他把手机丢到旁边,维持通话状态,一直没有挂断。
他跟赵驰争吵的音量不低,如果闻驭维持接听,一定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那么,闻驭或许也听到了赵驰喊出口的话。
“闻驭不爱你……碰都不碰你!”
方青宜当然知道闻驭不爱自己,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闻驭如果对谁付出过真心,那份真心也都给了另一个人。可从赵驰嘴中挑明这点,并且被闻驭本人听到,方青宜还是呼吸发窒,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移开目光,怔怔望向眼前的房间。窗帘紧闭,房间里光线昏暗,尘埃在空气里模模糊糊地飘动。
这一周里,他脑海里反反复复,不知考虑了多少遍,等闻驭回来,他一定要和闻驭提出解除婚姻。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稀里糊涂地,居然就跟闻驭发生了关系。
方青宜一阵恍惚,用力摇摇头,甩去胡思乱想,拖着脚步去了洗手间。
私处疼痛难言,连排尿都有些困难。回想昨晚闻驭的所作为为,方青宜又羞又恼,扶着盥洗台,咬牙愤愤骂了句:“禽兽。”
他强撑酸软不适的身子,慢慢洗漱完,又疲惫爬回床上,缩进被子里。
房门嘀嗒一声,被人从外面刷开,闻驭提着一个袋子走进来。
方青宜没想到闻驭还会过来,吃惊地看向闻驭,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瞳,又想要偏头躲开。
他不甘示弱,梗着脖子,近乎挑衅地瞪向闻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