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希望你能再接再厉,以全新的面貌出席下一赛季。”

“好的谢谢。前段时间是有些丧气,但后来想到我这样颓丧的模样一定难看极了,就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因为有个人最喜欢我自由放松的样子,所以我要把我好的一面展现给他看。”

戚在野默默关掉了手机,查理.金放下食盘却并不出去,等小戚宝喝完奶就把她抱过来,好方便戚在野吃饭。

“周夫人的飞机下午到,可小羽小姐乎有些抗拒见她。”

“没事,她会想通的。”

“好吧。还有一件事,华美洲最近可能不太平,伯爵的意思是,去摩尔匹斯州避避风头。”

戚在野大约也猜到是为了什么,“因为公主?”

“是也不是。那顿满月宴,伯爵算是与公主撕破了脸。前天,公主签署了一份法令,通过了炵油国有化的法案,伯爵名下的几块油田被尽数没收。这是个十分不妙的信号。”

戚在野想了想说道:“如果要走,我想自己一个人带小戚宝走,我不想再受这段婚姻的牵制,我想离开。”

查理.金笑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公主难道会放过你?你们是夫妻啊,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体的。”接着他无奈叹气说:“不过你放心,伯爵不走,你暂时还是自由的。”

戚在野听罢只能接受:“行,你们说了算。”

周少蕴下午抵达华美洲后,被查理.金安排的人接来伯爵府,戚在羽别别扭扭地出来迎接,周少蕴眼含热泪,想要拥抱她的手改为了打在她脸上的一掌。

“相清告诉我,你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我是相信他说的话得。可我却也告诉他,你一直主张给坏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可以不可以也好孩子一个被宽恕的机会。”

“我不喜欢以好、坏来区分孩子,也不喜欢给孩子们冠上优等生和差生的标签。孩子们身上的优缺点,都是环境和大人的映射”

周少蕴这些年身体愈发得差了,必须要拄着拐杖才能支撑起身体,可她目光却无比坚定地告诉戚在野,“我要带她回去读书。”

戚在羽满面写着抗拒的,低头握拳,一言不发。周少蕴见她鞋带松了,颤颤巍巍地蹲下身要去给她系,她赶忙阻止,却被周少蕴拨开手。

“老师知道你迷茫呀。但是鞋带不系,走几步就要跌倒,不读书,路就变得越来越越窄,读书就像开垦荒地,土地开垦得越多,可以播撒的种子就越多,反之就只能守着那一堆杂草叹气,为什么我的土地这么荒凉,久而久之就要生怨。”

“读书不是为了告诉你大道理,而是让你学会分辨道理。读书也不是为了教你做个好人,而是让你在漫漫读书路中塑造出一个真正的自己。”

“老师给你一双翅膀,你自己决定要不要飞,好吗?”

戚在羽最终还是决定回去读书,戚在野当晚便给她收拾行李,第二天就送她和周少蕴一起离开。戚在羽原先觉得,读书在哪不能读,为什么非要回京州,但戚在野也有自己的考量,一是京州相对于其他州来说,教育资源更好的,且小妹在原先的学校只是休学,回去直接复学就行。二是华美洲目前局势复杂,他自己在这也待不长久,小妹跟着他不安稳。

炵油田被没收,乎对伯爵的打击并不大,但的的确确让他闲了下来。成日在家的伯爵,喜欢上了栽培玫瑰和逗孩子,但戚在野却不喜欢他靠近宝宝,他对待宝宝的态度就像是对待一只新得的洋娃娃或小马驹,怕全是新鲜感罢了。

不久之后,在家闲赋了两个多月的伯爵,突然出了个短差。之后便发生了一件举国瞩目的事国王找到了,当然,他的回归与伯爵不无关系。

查理金同样感到震惊,他苦恼地对戚在野说:“在伯爵十岁那年,我被他生父门罗亲王派来照顾他生活起居,可陪伴了这么些年,到头来却还是猜不透他的心思。这么做会得罪公主,他不会不知道。”

伯爵放了国王,算是彻彻底底踩了公主的底线。查理金让戚在野赶紧收拾东西,他说:“我们得提前走了,公主的兵已经在华美洲外了,现在就差找个理由进来了。”

可没想到这个理由来得这么快,华美洲发生了一场大暴乱,到了军队不得不出面镇压的地步。

查理金收到消息后忧心忡忡地说:“来的竟是拿坡军。”

就连戚在野都知道,拿坡军是下城区有名的流氓军队,组成人员大多是黑帮和身份不明的社会人员,是与制造暴乱的暴徒同样危险的存在。他们与正规军最大的不同是,他们会杀平民。

查理金选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离开,走之前他最后一次问伯爵:“您真的不走?”伯爵府的佣人们都遣了,诺大的府邸空空荡荡,分外冷清。

伯爵正试图把小戚宝的嘴捏成金鱼嘟嘟唇,“真胖啊。”他感叹。

“伯爵。”

“查理,你是知道的,我从不会为任何人更改我的决定。”

查理只能作罢,戚在野抱着宝宝要坐进车子,却突然发现前方乌泱泱地出现了一群人,他们穿着统一的军装制服,队伍漫又流里流气。

为首的一批人开摩托,领头车辆上插着一面印有雏菊样式的旗帜,上头那图案是独属于公主玛格丽特的标志。

“出来出来。”查理金焦急地把戚在野拉出车来,拎上几件行李推着他和小戚宝往屋内走,“我们从后门离开!”

伯爵旧淡定,在原地等着他们走近。

摩托车群率先抵达目的地,他们在房屋前的空地上挥舞旗帜,并驾驶着摩托车故意制造刺鼻的尾气和轰鸣,使得车轮在空地上拖出长长的、凌乱的痕迹

“伯爵大人,我们为您平息了暴乱,不请我们进去喝杯茶吗?”

“当然,我还要奖励你们呢。”伯爵笑着偏了偏头,示意进屋,“来吧,我的英雄们。”

戚在野刚出后门,就听见从客厅里传来的一阵喧哗声。拿坡军就这么大咧咧地进来了,他们肆无忌惮的在屋子里触摸和打量,发出各种或惊叹、或刺耳的笑声,一时间诺大的客厅哄闹得像菜市场,

领头的士兵笑嘻嘻地说:“这么大一个伯爵府,连个佣人都没有啊,难道要请伯爵为我们泡茶吗?”

伯爵微笑,“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士兵却阻止道:“不过我们可不是来喝茶的,公主要什么,你应该是知道。”

伯爵笑道:“当然,这就去给你们拿。”说着转身去了楼上。

士兵们见状低声交流,“不是说他挺傲的吗?”

有人不屑,“贵族嘛,枪一顶到脑门就跪了。”

有人嗤笑,“说不定他上楼梯的腿都是抖的。”

众人发出哄笑声,过了一会,伯爵出现在客厅二楼,他手扶着栏杆,往下抛了个小东西。

领头士兵接住,是丹戈家族印章,他挥了挥手向伯爵致谢,“大方啊,伯爵大人。”

话还没说完,又一枚小东西擦着他的脸划过,身后的士兵瞬间发出惊叹声,“天呐,这么大一颗!”

“别抢,明明是我先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