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青听他提起“凌先生”,目光回暖,挺直了背脊昂然地往前走,“知道了,别什么事都去烦他。”

沈燕青刚走出来,所有的机位就都对准了他,他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客气有礼地对着在场的媒体朋友们浅鞠一躬,坐到了正中间和李遥夜相邻的位置。

导演坐在李遥夜的右手边,见人齐了,清了清嗓子说:“感谢大家来参加《灭神》剧组的新闻发布会,之前针对男主和男二的演员有些不实谣言。原本这些无稽之谈,剧组是不需要回应的。但谣言越传越离谱,甚至还有说我们男主把男二打到毁容的八卦传出去。来,李老师,您跟大家说说有这么回事儿吗?”

李遥夜带着精致的妆容出席,神采奕奕的样子看不出有半分不情愿,坐在这桌上的人个个都是演员,他受制于沈燕青,即便是吃了黄连也要笑着卖力演出,“没有的事,我和燕青是同门师兄弟,都是一个公司的,怎么可能会有嫌隙。”

他伸出手拍了拍沈燕青的肩膀,两人对视的时候,李遥夜眼底的恨意稍纵即逝,转向镜头的时候眼眸含笑地说:“更何况燕青可是我们公司的金字招牌,谁会惹财神爷生气啊。”

李遥夜说完把话筒推到沈燕青的面前,所有人都等着沈燕青的发言,他却纹丝不动一直盯着话筒看。朱迪在场外着急地挥手,示意沈燕青也讲几句,最后还是导演打破尴尬说:“沈老师说两句?”

沈燕青这才接过麦,声音极轻地说了句:“作为演员,我们的时间应该花在如何给观众呈现更好的作品上。而不是坐在这里去解释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圈子里的人缘也不行,得罪过的人能凑一个新的公司了。但我做人堂堂正正,问心无愧。”

沈燕青轻轻一瞥,底下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就骤然停止,那种睥睨的气场让每个人都相信沈燕青是清白的,后排有几个举着沈燕青头像横幅的粉丝更是尖叫着喊着他的名字。

李遥夜把手放在桌子下面,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腕,面上却依然是和煦的微笑,甚至被记者招呼着还凑过去和沈燕青贴近拍了几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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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黎云进浴室洗澡的时候,才闻到自己身上那种馊味,这种味道其实并不陌生,他十来岁在道上混得时候,蹲在黑暗的巷道里除了这股子食物腐烂的味道,还有死掉的老鼠和人类尿液的味道。

那时候他爸爸刚死,三意社的几个人抱着一个骨灰盒出现在他家里,柏黎云是不相信昨天出去还笑着骂他“混小子”的一米八几的男人怎么就被装进了这样轻飘飘的一个盒子。

他实在是很难接受每天朝九晚五穿着白衬衫西裤的老爸,原来和电视里那种满身刺青打打杀杀的小赤佬们是一样的人。他在同一天知道的两个秘密,第一个是他爸是个毒贩,第二个是他是被柏黎云害死的。

柏黎云蹲坐在浴室抽了好几根烟,这股莫名的味道让他想到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沈燕青进房间的时候推门进来,看到他赤着上身腰间系着浴巾,长撑在浴缸里嘴上叼着烟吞云吐雾。

柏黎云见着人,收拾了心情把烟头摁灭,手撑着浴缸壁准备起身出来,带起来的水花溅射到身上,顺着紧实的胸膛往下淌水。

沈燕青按着他的肩,倾身过去吻他,把浓郁的烟味都含在了自己的嘴里。柏黎云怕打湿他的衣服,赶忙拔了缸底的插栓,水流慢慢从胸口降到膝盖最后打着旋儿的流到一滴不剩。

“衣服脱了。”柏黎云时刻谨记自己助理的职责,施沅把这套衣服形容的跟龙袍似的,说光是一颗扣子就值他一个月的工钱。

沈燕青脱得很利索,他没有柏黎云的庸俗,这套衣服值多少钱压根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他一扬手就把那几十万的高定扔在了长廊上,长腿迈入浴缸之中半撑在柏黎云的身上,继续那个缠绵的吻。

柏黎云其实猜到沈燕青回来就想做,这头小野狼就像饿了六年方闻到肉腥,从他跟着他回到剧组没有一天不在他身上折腾的。

柏黎云其实还提过自己在上面,毕竟那是不一样的爽感,可他这话刚说出口,原本偃旗息鼓的小沈子又竖了起来,他的金主翻身把他压住,不打招呼地又刺了进去,用身体力行告诉了他想都别想的答案。

沈燕青的吻技都是柏黎云教的,最开始那个吻到闭气的小傻子现在变得又凶又狠。教会了徒弟没有师父,柏黎云被他的吻法搞得晕头转向,不自觉地就瘫在了浴缸里。

刚洗过澡的身子还带着沐浴露的滑腻,沈燕青在他的腰臀上流连忘放,大掌揉捏着细嫩的臀峰,甚至不时滑进森林的三角地带。柏黎云被他摸得舒服,不自觉地分开了双腿微微挺身,沈燕青半跪在他的两腿之中,把两根炙热的性器握在手上不断摩挲。

他们两人性器的颜色形状完全不同,沈燕青是带着浅粉色细长型,顶部还微微上翘,柏黎云的在膨胀的时候会变成紫红色,粗度大了沈燕青整整一圈。两人的东西贴在一起,滚烫的温度让性器微微跳动,沈燕青的手指修长但也没法包住两根,于是另一只手也抚了上来把它们一起握在手掌中摩挲。

柏黎云的身子顺着缸壁往下滑,不得不抓住两边的扶手半撑半坐的姿势,沈燕青低头含住他的唇细细舔弄,手指的动作不断加速,满意地听着柏黎云喉间的闷哼。

浴缸的另一头就放着避孕套和润滑剂,这几日沈燕青都规规矩矩地带了套子,他喜欢射在柏黎云体内的感觉,但毕竟内射既难清理又容易生病。沈燕青回头拿了一个套子含在嘴上,俯身下去凑到柏黎云的嘴边示意他咬住另一头,柏黎云伸手想拿,被沈燕青一只手抓着手腕压着,眼神中带着调谑的意味。

柏黎云其实不理解沈燕青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爱玩,性对他来说就是发泄欲望,现在也就是配合金主的工作。可沈燕青却每次都能想出新的花招,非逼得他腆着老脸去做一下新的突破。

柏黎云凑上去,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沈燕青的唇瓣,温热的触感让他食髓知味,他咬着避孕套的另一头微微侧首,袋子的“撕拉”声都显得淫靡情色。

沈燕青打的主意却比撕套子更过分,他拿着袋子的那头把沁着香味的乳胶套抵在柏黎云的唇边,再往前爬了几步靠到浴缸边缘,把挺起的阴茎也送了过来,声音坚定地说:“用嘴帮我带上。”

柏黎云对这种羞辱感到莫名其妙,转过头躲开那枚套子闷着不肯低头。沈燕青却莫名地执着,单手抓着他的下巴把头拧过来,语气不耐地说:“你是我买的人,连这都伺候不好吗?”

柏黎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用嘴衔着套子笨拙地套弄,有几次唇瓣碰到柱身的时候都被灼热的温度烫到,折腾了五六次终于套好的时候。他一仰头看到沈燕青嘴边的笑,像一个得逞的坏小孩。

第三十八章 相信

38.0

发布会过后,那些负面热搜被撤的很快,看得出来是沈燕青公司的公关得力。因为这些八卦新闻,《灭神》剧组的话题度又涨了一波,市场评级在原有的S级上调到SS级,反倒是因祸得福。

李遥夜的戏份本就不剩多少,场记把他的集中在五天之内拍完,杀青那日他请全剧组吃饭的时候,独独沈燕青没去参加。

沈燕青扣着柏黎云不让他离开靖州影视城,剧组的人都是修炼成精的狐狸,自然看出两人的关系匪浅。柏黎云在沈燕青的对门开了个房间,那人却放着自己的不睡,每晚等施沅走了就拿房卡驾轻就熟的钻进柏黎云的房间。

沈燕青二十七八的年纪,正是性欲万旺盛的年纪,半个月后柏黎云就招架不了。偏偏他又不愿意在这种事上服软,到后面闪了腰去医院缠了纱布,才终于得到了小半个月的喘息。

但即便是不能做爱,沈燕青也依然宿在他的屋里,柏黎云撵不走他,慢慢地也学会了把他当做一团空气。

“我现在出来了,是真不想再回去了。”柏黎云说完顿了一下,抓着沈燕青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拽了出来,瞪了一眼继续说道:“我知道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是不应该撇下你。可就算不回社里,你就不是我兄弟了不成?”

沈燕青大概是听出来了对面是穆岚风,伸手一揽从后面抱住柏黎云,手指翻动就拉开了他裤子的拉链。柏黎云用肩膀夹着电话,两手抓着沈燕青的手腕暗暗用力,不敢让他再往里深。

“我不缺钱。要真到了山穷水尽的份上,不用你说我都会去你那拿钱。你就别找我了,我出狱的时候给我打饭的食堂大妈还让我别再吃她那口饭呢,我现在就想清清静静地做点小买卖……好……”柏黎云闷哼了一声,赶紧闭上了嘴生怕被对面听出来。

沈燕青听得不耐烦,双手被制住了却有的是办法,脖颈贴着柏黎云的脖子,侧头含住了他的耳廓,探出舌尖沿着耳道轻轻舔舐。

“好了,我还有点事,先挂了。”柏黎云挂了电话,别过头推开沈燕青,指着自己腰上缠得纱布,带着一丝愠怒的说:“差不多得了啊,你要真这么强的需求,要不你再包一个。我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伺候不了你们这种小年轻。”

沈燕青见他恼了反倒开心,把他拉过来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手倒是规规矩矩地没往他身上放,细声问道:“你怎么不找他借钱?”

柏黎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猜到了对面的身份,自嘲地笑了笑说:“两千多万呢,除了你谁肯借我这么多。”

沈燕青被“除了你”三个字哄得开心,唇瓣亲啄柏黎云的鬓角,手开始揉捏着他受伤的腰,“你知道就好。什么叫我再包一个,我的钱都给你还债了,包不起其他人了。”

两人拥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柏黎云想起了一件事,问:“你这戏什么时候杀青,我明天得回我租的房子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