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之不在家,她又开始偷偷做这种羞涩的“坏事”,她也只敢挑他不在的时候,绝对不能被他知道,不然脸要丢回?港岛。
枕头小?幅度地前后移动,像春天温柔的风拂过水芯。
目光渐渐不再聚焦,向四周涣散开来,偶而发出猫咪似的轻声,尾巴委屈地被她压在身下,在这种不该被打扰的时刻,独处的时刻,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嗡嗡嗡”
不停地催促。
这通电话很讨厌,易思?龄狼狈地停下,有些?手足无措,双眸湿漉漉地。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她这才让那?种莫大的空虚缓下来,手胡乱去?摸手机。
是谢浔之。
易思?龄烦躁地皱起眉,一点也不想在这种情形下接他的电话,有一种被他抓包的羞耻,虽然他不会知道她在做什?么。
震动、空虚和燥热同时侵占她所剩不多?的理?智,直到最后一秒,她还是咬牙按了接听。
“你打什?么电话啊…好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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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如春潮一样软,落在对方的耳朵里,带来潮湿氲气。
谢浔之当然不可能知道她在做什?么,心中?压着?一股火,听见她撒娇般的抱怨,一股子天真调皮,那?股火涌得更凶,声音压低,他克制着?情绪,温声问:“照片是你拍的吗?”
易思?龄懵了下,芯里还湿着?,很不舒服,“当然是我啊…你还想看别人吗?”
谢浔之无奈,有些?和她对不上?频道,“你都不问我在哪,就敢发这种照片?”
听出来男人声音中?淡淡的愠意,易思?龄越发茫然,“什?么叫敢不敢发…我想发就发,你什?么意思?啊…谢浔之…”
发照片时的羞赧、荡漾和雀跃,被他一凶,全?部消失殆尽,只剩下莫名其妙的不解和委屈。
谢浔之沉着?嗓,尽量让语气温柔些?,不想让她不开心,但她实在是太调皮,温声细语与她讲道理?她不会听,只会和你对着?来,于是说出来的声音还是有些?许严厉,但温柔更多?,
“我在外面应酬,昭昭。万一我身边或者身后有人,你的照片被别人看见了,该怎么办?你下次发这种照片时,可以提前说一声,我好有个准备,好吗?”
他确定,他语气很温柔。
他在说什?么?易思?龄大脑被空虚和潮热占满,有些?迟钝,只知道他声音低沉,像一头凶猛的兽,追着?她咬。
“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发了啊…”
“下次不准突然发。”谢浔之咽了下,又补充,“也不准给别人发。相?册里留的也删掉,别存着?。昭昭。”
不论怎样,羞耻还是调皮,她发照片的心情都是愉悦的,绝不是想得到这样一番莫名其妙的反馈,还遭受了一番莫名其妙的教育。
他一点也不解风情,像个古板的老头子。
易思?龄还夾着?枕头,双颊染了绯色,在这样狼狈的状况中?她无法理?智思?考,委屈更是随着?腿芯的空虚一阵一阵涌上?来,眼眶泛红,不讲道理?地吼回?去?:“关你什?么事,我就发,别人看见就看见!我还要发给别人看!你不爱看自然有人爱看!”
“昭昭,别为了气我胡闹。”
很沉地一声。
“谁气你…滚蛋!”
两人压根就没在一个频道,一通电话简直是鸡同鸭讲,听筒中?的忙音清晰地回?荡在耳边,她把电话挂了。
谢浔之看向不远处的浓酽树影,面容隐匿于夜色中?,不辨神情。
清楚她只是嘴巴上?一说,不会真这样做,也清楚她拍这种照片都一定是忍着?羞闭着?眼,但听她为了气他说这种话,还是会气息不顺。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张照片,身体?涨到发痛,还是强忍着?不要保存,他甚至是点击删掉,让这台手机不留下任何痕迹。
谢浔之做事周全?谨慎,滴水不漏,他不是那?种把爱人的私密照存在手机里欣赏的男人。也许这种事现在很常见,多?得是男人的手机里存这些?东西,但他不喜欢,甚至是反感。
这太危险了,也轻浮得过分。
万一中?的万一,手机丢了,不见了,被人破了层层系统,又或者他在公共场合不小?心手滑点开了相?册……总之他不会埋一颗雷,要好好地保护她,也要好好地教育她。
删掉。
谢浔之还要删掉易思?龄手机中?的这张照片,他滚了滚喉结,将领带解开,抽出,拿在手里。回?包厢的途中?,叫了个服务生,让他把领带转交给梅叔。
包厢里继续热闹地打牌,聊天,抽烟,喝茶。谢浔之折返回?来,有人眼尖地发现他的领带不见了,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跟同伴递了个眼神,都没说话。
为刚刚的失礼,谢浔之没有提前走,一直陪到两点,局才散。
梅叔打着?哈欠走下车来接谢浔之回?酒店,替他拉开车门。
“是回?酒店吗?”发车前,梅叔惯例问一嘴。
谢浔之嫌弃地脱下西装外套,扔到后备箱,全?是乌烟瘴气的烟味。
“回?家。”
梅叔还在打哈欠,老了就是不能熬夜,他张着?嘴,差点下颌紊乱,“啊?回?家?”
谢浔之不会把酒店说成家,回?家只有一个代?指,回?谢园。现在凌晨两点半,从北城开高速回?京城要两个多?小?时。
“回?谢园。”谢浔之不耐烦地命令,阖上?眼,疲惫地靠着?椅背,眉间?一片沉郁。
司机得到指令,迈巴赫如一条深海猛鲨,眨眼间?就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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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易思?龄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把灯都熄灭,默默在黑暗中?睁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