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后悔把东西拿出来。一个月了,他都快忘记当时?心血来潮买了什么,只记得他佯装淡定地站在女士内衣店里,像个邪恶的变态。
易思龄:“?”
她?瞬间明白了,尖叫起来,“睡衣?睡衣为什么要开两个洞!!谢浔之!你买的什么好东西!!”
她?把白纱扔在谢浔之头上,让他自个去穿,随后把纸袋里的东西全部哗啦啦倒在地上。
谢浔之沉默地把薄到可?怜的布料扯下来,在掌中捏得起皱。
易思龄难以置信眼前的场景,五彩斑斓的颜色堆在一起,各种羞耻的设计,她?连想一想穿上后的画面都不敢,而?谢浔之居然敢买。
如玉的纤细长指将?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从如云的蕾丝薄纱中拎出来。
尾巴连着蕾丝丁字裤,羞耻地晃荡在两人的视线中间。
谢浔之:“…………”
他不记得还有一条尾巴。
易思龄:“???”
脸颊上薄薄的一层红晕迅速蔓延开来,热意遍布全身,易思龄忽然从雪茄椅上站起来,像横冲直闯的动物,不管不顾地扑向?谢浔之。
“谢浔之,欺负我,我跟你拼了。”
谢浔之仍旧维持着单膝跪地的蹲姿,被她?猝不及防地扑过?来,本能地张开双臂护住她?,抱紧她?温软的身体,惯性往后仰倒,两人一起跌在地上。
她?有时?候脾气上来了根本不管其他,甚至连自己扑过?去会不会受伤都不管,好在谢浔之牢牢接住她?,坚实的手臂宛如城墙,将?她?挡在安全区。
“昭昭!注意点。你撞到头了怎么办。”谢浔之口吻严肃。
易思龄趴跪在他身上,桃花眼中盛满了委屈,双手掐住他的脖子?,不停地晃动,“撞到就撞到,怎么?你昨天?撞我撞少了吗!你心疼我你昨天?怎么不心疼我,我本来就在发脾气,你还拿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气我,你欺负我,谢浔之,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接下来两周你不准和我睡在一起!”
谢浔之被她?晃得头昏,暗哑的声音带着沙沙的质感,“怎么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不是喜欢各种各样?的睡裙?”
“你买的是情/趣内衣!”
“老婆,我买的这些睡衣是严格按照你上次穿给我看的标准,没?有超标。”
“…………”
他还敢狡辩!
谢浔之轻轻顺着她?的后背,低声哄:“刚起床生气不好,老婆。次卧的床坏了,梅叔早就让人搬出去扔了,院子?里只有我们?的主卧有床,你总不能看着我睡两周沙发吧。你不心疼?”
易思龄轻嗤,委屈地说:“我心疼个屁。”
谢浔之是讲究文雅的男人,他从不会说任何粗俗的话,气急败坏也不会说,从小到大?一句国粹都没?骂过?,弟妹有谁敢在他面前说脏话,必定得到他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他有必要纠正她?的言行,“老婆,你是大?家闺秀,是剑桥毕业的高材生,不能说这种粗俗的话。”
“你也是剑桥的,不还是买一堆不正经的情。趣内衣,装什么温雅君子?,就是大?尾巴狼,以后你别对外人说你是剑桥毕业的,免得败坏我们?学校的名声啦。”易思龄顶嘴的水平一流。
“…………”
谢浔之不得不败下阵来。
若是不做出退步,还要继续坚持,她?会一直生气,想到昨晚实在是占了她?太多便?宜,几乎是禽兽般地为所欲为,前前后后折腾她?四次,于是他让步
“好,这两周我打地铺,但?是要睡在床里面,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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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步床就是一方独立的小空间,床下有一块宽敞的平地,能够打地铺,睡一个成年人完全没?问题。
总之,易思龄睡着后他就能轻松地转移上去,等早上五点半醒来,他再离开。一夜天?明,神不知鬼不觉。
“真的?”易思龄不怎么信。
“真的。”他风度翩翩地保证,温柔地捋顺她?一小簇缠结的发尾。
易思龄还是不解气,又低下去,对准他的肩膀咬了一口,这才满意地从他身上起来。
“我懒得和你说了,去洗澡了。噢!这些乱七八糟的衣服……”
“我来解决。”
易思龄轻哼,从里面拎出唯一一件正经的暖橘色蝴蝶刺绣纱裙,“这件不错,我留了。”
谢浔之唇角勾了勾,哑声说:“尾巴的也不错,可?以也留下。”
易思龄冷冷地瞪他,灯下,她?生气的眼睛也含着光彩,黑眸清澈而?明艳。
谢浔之很轻地笑了一声,她?昨晚说了爱他,喊他daddy老公,给了他四次,包括浴室一次,客厅一次,今天?被她?瞪一瞪,骂一骂又算什么,只是微不足道地小小代价。
这世界上尝到任何甜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易思龄见他笑得和煦而?温柔,有些狐疑地蹙起眉,实在不懂他都被罚睡两周地铺,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神经…
她?有些恼,在心里暗暗骂了句。
洗过?澡,谢浔之为她?深深推了一支冰凉舒爽的消肿药。易思龄丝毫没?有宿醉和纵/欲过?后的颓靡,她?并不知道昨晚有多纵/欲,此时?神清气爽地坐在餐桌前,喝着浓郁而?不油腻的牛骨牛腩汤。
喝了几口,她?这才想起塑料姐妹,啊了一声,连忙放下汤匙,给陈薇奇拨去电话,问一问她?今天?什么行程,昨晚睡得好不好。
谢浔之无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剥着虾。这姑娘昨晚还为了姐妹不肯回家,今天?就把姐妹忘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