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们结婚那晚的烟花盛大。”
说这话时,易思龄躺在星顶酒店的顶楼花园,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维港上不停炸开?的花朵。
这里是私人花园,不对外开?放,易思龄在这里有属于她自己的玻璃花房。
谢浔之松弛地靠在躺椅上,微微潮湿的海风吹来,让他?指尖的雪茄忽明忽暗。他?难得吞云吐雾。
从认识他?起,他?抽过一次烟,两次雪茄。抽烟那次还是不可提的意外。
灰蓝色的烟雾后模糊他?冷峻的面容,很倜傥,手腕上的腕表在夜色下闪动着幽幽光泽。
“你?喜欢,可以再放一次。”
“我是喜欢,但一次就够了。”
任何烟花都比不过。
谢浔之听懂她的话语,笑了,把?雪茄搁在小茶几上,起身走到她躺着的那只?超大的粉丝绒沙发边,蹲下去,吻了吻她的耳廓。
“别闹…”易思龄别扭地推他?,“她们能?看?见呢。”
谢浔之回头?看?了眼正在忙着吃甜点的老?四?,然后是兴奋拍照的老?三,最后是端着一杯鸡尾酒,坐在秋千上,低头?看?着手机发愣的老?二。
没有谁注意到他?们。
但她脸皮薄,上次接吻的图片传遍全网已经让她不爽很久,若是再被她姐妹看?见他?们躲在这接吻,肯定又要跟他?闹脾气。
“好。”他?叹气。
易思龄嗔他?一眼,勾勾手指,“把?雪茄拿来,我尝尝什?么?味。”
“不可以。”谢浔之看?着她。
易思龄翻身坐起来,“凭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又不吸进?去,我就玩玩。”
她推他?,哪知他?这人实在是高大,压根就推不动,“你?快去啊,烦死?了,谢浔之,我生气了。”
“…………”
他?无奈,只?能?折回去,把?雪茄拿过来,递给她。
易思龄纤细的手指捏着这根比香烟粗上几倍的雪茄,来回把?玩,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唇边,不太会吸,样子很笨拙。
谢浔之就单膝跪地在她身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做坏事。
饱满的红唇微微翕张,看?见一丁点糯白的牙齿,含住雪茄,试探着吸了一口。
谢浔之不知为何,滚了下喉结,背脊的肌肉绷紧。
联想到了某些不能?说的画面。
他?光是想就觉得把?她染脏了。他?为自己道德的底线一退再退而感到耻。
易思龄蹙了蹙眉,也不知想到什?么?,眼波流转,瞥了眼谢浔之,她忽然抬起手,抓住他?的领带结,借着支点凑过去,把?烟雾全部吐在他?脸上。
她得逞地笑起来。
一瞬间?,浓郁的雪茄香与她气息里的玫瑰香混为一团,将他?淹没。
她穿着露肤度很高的吊带裙,慵懒地披着一条羊绒围巾,遮不住胸前的白皙,在夜色下也晃眼。
谢浔之觉得他?道德败坏不是没有原因,她这种精怪,谁碰上她都要堕落。
“不好抽。”易思龄嫌弃地瘪瘪嘴,做了坏事跟没事人一样。
谢浔之双眼微眯,眼底团着似烟雾一样浓稠的东西,沙哑地开?口:“不是这样抽的。方法错了。”
“哦…关你?什?么?事,我想怎么?抽就怎么?抽…”易思龄还委屈地撅了下唇。
谢浔之受不了她在这时还撒娇,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将雪茄拿过来,扔在一旁的威士忌酒杯里。火星啪地,被酒水淹没,溢出一丝了无生气的雾。
“昭昭,你?有时的确太调皮了。”
他?沉声说完,利落地把?她压在沙发上,吻住她的唇,近乎贪婪又凶狠地吻。
远处的烟花还在不停绽放。
大街小巷全是为新?年狂欢的人们,仰着的视线偶而瞥过这栋亮着灯光的摩天大楼。不会有人想到,这幢九十层的建筑顶上有一座花园,一对爱人在接吻。
易思龄被他?吻得又懵又怕,他?温柔的时候太多,都让她忘记了,他?其?实骨子里是一个喜欢掌控全局的男人。
百年好合
易思龄的的确确太调皮了。
在港岛停留的三天, 她如鱼得水,如鸟归林,应接不暇的新年宴会邀请她, 或是在太平山顶的别墅, 或是在浅水湾的庄园, 或是在红磡的夜店。
她打扮得珠光宝气,比欧洲王室的公主还要更像公?主, 坐上她泛着雪光的宾利, 兴冲冲地从?易公?馆出发, 回来时是深夜, 身上沾了五花八门的香气, 像一朵朵旋转的花。
每一场酒会, 舞会, party, 谢浔之都在。他全程意兴阑珊,也不?去舞池跳舞, 也不?玩游戏,也不?当显眼包出风头,也不会清高地故作姿态,只温和而安静地坐在能看见易思龄的地方,偶而喝一口龙舌兰, 眸色晦如雾霭, 唇边的笑意很淡,让前来和他攀谈的人猜不出心思, 不?多说也不?冷场。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若不?是因为易思龄,这个男人绝不?会出现?在这种纸醉金迷的欢乐场。他衬衫整齐, 一丝不?苟,再系一条领带,他可以直接去参加国际金融峰会。
他看上去和所有人格格不?入,和易思龄也格格不?入
。可易思龄晕乎乎地靠在他怀里撒娇时,男人会占有欲地搂住她的腰肢,手背青筋迭起,画面?氛围强烈,冲击感官,没人会违心地说他们不?般配。
他在这里浪掷寸秒寸金的三个小时,就是为了最后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