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耻!”顾念伸手就要夺。

司徒珏真是一点也不辜负顾念对他的骂名,他轻轻一笑,把手机塞到假胸里,“念念,你来抢啊。只要你敢抢,我就出去和人说,你把我带到男厕里,欲对我行不轨之事,后未果,还想偷袭我的胸……”

顾念气得牙痒痒,边抢还边暴揍司徒珏。

“小乖乖,你有录音我身上,下次再见时,可不许那么凶了。”司徒珏又偷袭地吻了下顾念的侧脸,这才一脸魇足地转身离开。

顾念却被玩弄得内裤都湿了,他扯来几张纸,随手擦了几下,回到包厢里接受了慕容紫沁粉樱的好一番盘问,这才和女主回了家。

他回到自己的小破屋,洗了澡就一觉睡到天亮。因为是周末,顾念本还打算睡久一点,却一大早被外面“砰砰”敲门的女仆惊醒了。

“少爷,家主说今日有客人来,让你换身好一点的衣服,等会一起去用餐。”

他算哪门子的少爷?在这里,有很多仆人的吃住待遇都比他好。

顾念吭哧吭哧地爬起身来,等他换好衣服到客厅时,他父亲慕容铁牛、女主,以及女主的母亲诸葛翠花都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了。

“一天天起那么晚,你可真会享受啊。”慕容铁牛没有平日那种对外人的儒雅有礼,一见顾念姗姗来迟,就阴阳怪气道。

“好了,他这不是刚知道嘛。”诸葛翠花伸手拍了拍慕容铁牛的手背,轻声道。

她一身一字肩白纱长裙坐在沙发上,岁月未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整个人看起来优雅大气,甚至还对顾念温柔一笑。

顾念若不是亲身经历过她让仆人抽打他、以及罚着不给他饭吃的事,说不定还真会被她现在和善的外表给骗了。

那时她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恶毒,就像一条色彩鲜艳美丽、却拥有着剧毒獠牙的蛇。

顾念早就见惯了她人前人后两套面孔,因此也不理她。

“慕容念,你没别的衣服了吗?我不是让第15937246号女仆让你换身最好的衣服过来吗?”

慕容紫沁粉樱看着顾念身上平平常常的衬衣西裤,没想到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加起来还没有超过两百块钱,而她随手在衣服上扣出一颗小小的钻石可能都够她这个臭弟弟买一年的衣服了,她紧紧皱了皱眉。

慕容家的贵客很快就到了,贵客过来先是大为感叹慕容太太心地善良,竟然连一个小三爬床生的私生子都能视为已出,诸葛翠花很是享受地听着来人赞叹,倒是慕容铁牛在一旁听到“小三”这个词时,面容沉了沉。

顾念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嗤笑一声。

到底谁是原配,谁是小三?

他母亲贺兰红梅是慕容铁牛的糟糠之妻,那时家里清贫,慕容铁牛又有野心,就忽悠着贺兰红梅说先不要领结婚证。

贺兰红梅有着很强的结婚观念,开始当然不肯,但很快就被油腔嘴滑的慕容铁牛说服了,不仅如此,还被哄骗着上了床。失了身后,贺兰红梅坚持着要摆婚宴酒席,慕容铁牛虽不情愿,但到底拿出了部分储蓄宴请了双方亲戚。

贺兰红梅天真得很,以为摆了酒席就算是真正结婚了,也没再纠结结婚证的事,后来她很快就为她的天真付出了巨大代价。慕容铁牛是一间小公司的小职员,他虽学历不高,但一开始就很有野心,而他要了贺兰红梅的身子却迟迟不肯跟她结婚也是如此。

慕容铁牛公司的老总有一个被视为掌上珠的女儿诸葛翠花,一次诸葛翠花来公司找她父亲,她一眼就被慕容铁牛英俊非凡的外表吸引住了。

慕容铁牛何等人物,自是将一身村姑打扮的诸葛翠花的心思看在眼底,在他有意的几番接触下,诸葛翠花很快就爱上了他。但那时他已经和贺兰红梅摆过了酒席,他有意透露这一点,但诸葛翠花却表示不介意。

诸葛翠花在他的指引下,穿衣打扮和化妆保养也越来越时尚,没多久就脱离了村姑形象。这样一经对比,家里的糟糠之妻就像个黄脸婆,他脚踏两只床,对贺兰红梅的态度也越来越差。

因为诸葛翠花的关系,公司的老总渐渐将大权交到慕容铁牛的手上,却没想到这一交就是惊为天人。小小一间公司在慕容铁牛的运作下,竟是一举成为当地有名的大公司。

慕容铁牛虽然人品欠缺,但却是个商业奇才,他一路兼并了很多小公司,后来公司成功上市,还开设了分公司,建立总部,他一跃成为全球最富有的商人。

诸葛翠花也是个狠人,这二十多年的奋斗,她联同慕容铁牛干掉了她那几个想跟她抢夺家产的哥哥。没了威胁后,她学插花,学茶道,成了一名倍受关注的气质贵妇。

慕容铁牛这两年在外面养情人,包养小明星,招嫖妓女,诸葛翠花都一一容忍。她觉得只要不弄出人命,就对她构不成威胁。但慕容铁牛的前妻和她的小孩却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大刺。

所以她将顾念接了回来,她想着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总比猝不及防跳出来抢着说要分家产的好。

她绝不允许,她绝不允许顾念来和她亲爱的宝贝女儿慕容紫沁粉樱抢家产……

思及此处,诸葛翠花将女儿抱在怀里,慕容紫沁粉樱也趁此在她怀里蹭了蹭,甜甜地喊了声:“妈……”

顾念眼神渐冷,他想到曾几何时,他也曾有个对他这么好的人,那个曾经疼他爱他的母亲,现在却已经不在了。

贺兰红梅被飞黄腾达的慕容铁牛始乱终弃时,那里她已经怀孕,得知慕容铁牛的另一个女人竟然比她还提前几个月怀上时,她嘲讽一笑,没有纠缠,转身就走。

她学历也不高,加上又怀了孕,工作很难找,但想到生小孩的奶粉钱,她忍着身体的不适找了份刷盘子的工作。

干了几个月后,她总算存到了点钱,临近分娩时让人请来了接生婆,就在灯都不舍得开的地下室生下了顾念。

生了小孩后,她的身材严重走形,她连月子都没坐,就又急急忙忙又去找工作了。她平日上班就将小孩托给邻家的李阿婆照管,李阿婆中年时痛失爱子,见顾念也着实可怜,也就答应白天帮忙照看。

这样一连过了将近十年,贫民区搬来了一户新人家,那女人一看贺兰红梅如此辛苦,很是不解,“小念的父亲呢?现在肯定过得比你们好吧?你怎么不带小孩过去认亲?你自己苦可以,但你舍得让你的小孩也这么苦吗?真是造孽啊!”

贺兰红梅的十年辛苦却被人一句造孽就轻轻松松给总结了,她当晚背着顾念偷偷哭了一晚。她心想那人说得有理,她自己怎么辛苦也无所谓,可一想到顾念近十岁了,却只能穿着最便宜的衣服在学校里被人嘲笑,她心里就像是被一刀刀凌迟的疼。

第二日,她就去市场淘来了女式衣服,哭着替顾念换上了,“妈妈也不想你穿这个,但听说那个人更喜欢女孩子,念念,你就委屈今天一天,好不好?”

下午,贺兰红梅就带着顾念去慕容铁牛住的豪华海边别墅认亲了。

不出意外,他们没多久就被赶了出来。

但也就是那次,顾念遇见了十岁的令狐承。

很久之后,令狐承将他救出泥淖时,才会那么让他心生感激。

自上次被录音后,顾念就知道和司徒珏会有一番纠缠,但他以为司徒珏至少会矜持点,多坚持久一点,却是没想到在他刚返校的第一天,就被司徒珏一张照片给唤到了画室。

那是一条彩信,顾念刚一点开,就看到一根湿漉漉的手指,初看没什么,但顾念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司徒珏上次插完他的花穴后拨出来拍的。想到其中缘由,就能感觉到照片的色情无比。

“小念念,我好想你。”司徒珏在短信里如此说道。

顾念十分平静地将短信给删除了,下午放学后,他来到指定地点司徒珏的画室。

他敲了敲门,才敲了一下,正准备敲第二下时,门突然打开,他被人迫不及待地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