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1 / 1)

“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与妾共处!”柳荣不退步。

“胡闹,难道是你姨娘不会教导你吗?三姑娘既要嫁入我赵府,自然要以繁衍子嗣人丁兴旺为己任,怎可善妒不容人呢? ”

柳荣想,不装了,给你来一剂猛的吧,于是上前一步,带着笑容说到:“可是我偏偏善妒,如果成亲后,丈夫纳妾,那我就用剪刀将他的命根子剪下来,扔到茅房里去”说着有手指朝下比了一下“咔嚓”

“!!!”

赵公子震惊的无言以对,被吓到了,连退了两步,接不住话了。

柳荣算是看明白了,这赵子元就是个封建社会的卫道士,不尊重女性且薄情寡义,这样的人如果嫁了,将来的自由、幸福全都没了,还得三从四德的帮他料理后宅。他还同时自诩高洁,那么自己这么粗俗的话不仅会吓到他,更让他难以启齿,所以不会转述传扬出去。

柳荣看着赵子元踉跄着走远,觉得很解恨。没人知道原因,赵公子很快说身体不适,与赵员外夫妻匆匆走了。第二天,赵员外托人来回话,“赵府高攀不上三姑娘,婚事作罢”。

王氏百思不得其解,而叶眉也非常遗憾:“怎么就黄了呢?我看那赵员外夫妻都好说话,赵公子有了秀才功名,人也端正……荣丫头,是不是你搞得鬼?”

柳荣知道讲道理很难讲通,于是请几个人坐下,讲了个故事,这就是海瑞杀女。当然正史中并没有这样的记载,但是小说中有,于是柳荣心中告罪了一声这一代名臣,开始讲述。

“有一位大官姓海,一生刻苦努力,而且还特别清廉,关键是会断案子,做到巡抚。你们说这是不是个好人?”

叶院的几个人点头到,多好的人呀。

“可是海大人,一生娶了 3 个妻子,几个小妾。第一个妻子和母亲不和,就给休了,第二个妻子娶了一个月和母亲不和又给休了,第三个妻子也就四十来岁忽然死了。而这位海大人,到老了还在纳妾。”

果嬷嬷喃喃的说:“这位大人看来是个命硬的,断了那么多案子可能有煞气”。

叶眉若有所思。

柳荣接着讲:“海大人为官清廉,家里不富裕。一天,他看见五岁的女儿吃一个糕饼,就问糕饼是谁给的,当得知是某仆人给的时,海大人就怒喝‘一个好女子怎能随便地接受男人的东西呢?只有你饿死了,才是我海瑞的女儿!他的女儿从此吓得啼哭不止,不喝也不吃,家里人怎么哄她劝她也没有用,七天之后终于饿死了。”

“……”

几个人都沉默了。

柳荣:“如果我是老百姓,我希望海大人当父母官。而咱们是女人,要做海大人的妻子或女儿吗?”

果嬷嬷摇头叹气,春花很气愤,“这个海大人,这么不近人情,对待自己的亲人太刻薄了,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柳荣拍了拍春花的肩膀,“他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我不知道,但是这样的男人,礼教大于人心。而这个世道,有很多男人,还没有海大人的才华和成就,却有一样的脾气和刻薄”。

叶眉长吁了一口气,“荣丫头,你是个有见识的,你的亲事,我不多说了”。

本以为这赵家的亲事风波过去了,可就在端午节后的第三天,王氏又迎来了一位来头很大的客人,是胡守备的副官马良,而来此的目的,是为了给提亲胡府的大公子胡夏再次向柳荣提亲,正妻之位。

第二十八章 胡家的过去

王氏看着马良,满心欢喜。上次胡家来提纳妾,就是请了一个媒婆,而这次是六品官来做媒,给足面子。而马良说,胡家不仅愿意迎娶荣丫头做正妻,还有一千两银子作为聘礼,而对嫁妆没要求。

如果兰儿能嫁给平安候世子爷,柳荣嫁做五品官儿媳,自己这当家主母就太有面子了,料想今年回京团聚,也会被家族其他妯娌高看一眼。

王氏高兴的招呼马良,不过这马良长相凶恶,而且一把年纪了也不曾娶妻生子,王氏一边叫人去请柳才。

柳才心中困惑,自己与胡守备几乎没有往来,而马良是胡守备的心腹,怎么会是他来做媒?

“柳大人,我是替胡大人来提亲的。府上三姑娘聪慧灵巧,胡大人家的大公子胡夏一见倾心,于是我就做个和事老来了。你们两家同在沧县为官,本就该多亲近。所以我今天就来和柳大人商量一下,看这个事情怎么办?”马良不理会这夫妻二人的困惑,抱拳说出来意。

柳才粘着胡须沉吟了一下,“多谢胡大人抬爱,不过我这几个女儿的婚事,京城的兄早就说过,由他做主,想要从京城物色人家。今天恐怕要马大人白跑一趟了。”

“柳大人何必如此古板!”马老三毕竟是武官,长的一身横肉,摆着手不以为然,“就算柳家堂兄给物色,也未必有胡家的地位,何况胡大公子文韬武略都不错,你还犹豫什么!”

柳才冷了脸:“马大人,俗话说议亲议亲,总要商议,我柳家久居京城,亲友众多,我们商议一下也不许吗?”

马老三却完全不怕,“哼,那就给你几天时间商议,过些日子我再来!”说着气呼呼的走了。

柳才气的拍桌子,“粗鄙不堪!”

王氏有些不解,“老爷,胡家是五品官,而且要娶荣丫头做正妻,这不是们好亲事吗?”

“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我与胡守备素来不和,那胡夏更是有名执绔子弟,我们是要给女儿找个好门第,但是也要看对方是不是诚心”。

“我看人家叫马大人来说媒,还不算诚心。这亲事我看着合适。”

“你看这副官一副趾高气昂的土匪样子,这是来说亲还是来绑架的。”

王氏不说话了,心里却想,对方是武官,肚子里没墨水,这有什么好怪罪的。

王氏想想这几天再慢慢劝劝老爷,而现在,关键是要安排好兰儿的事情。

当天下午,柳荣得知道胡府来提亲了,其实要感谢前些日子王氏监视叶院,反倒让柳荣和厨房的阿丑以及几个婆子都熟悉了。听完阿丑的描述,叶眉在蒙圈中有一丝自豪,自己的女儿这么抢手了。

看着沾沾自喜的叶眉,柳荣摇头说:“姨娘莫要高兴,这次父亲说的对,那胡夏人品不好,何况仔细想想,他们提亲恐怕目的不纯”。

柳荣谢过阿丑后,就又冲了一壶菊花茶,去了柳才的书房。

“父亲怎么看胡家来提亲?”柳荣觉得时间紧急,直接问最好。

柳才本不想和女儿讨论这件事,但是看着柳荣清澈的眼神,还是说道,“这些年我与胡守备虽然没有直接冲突,却从无好感,他忽然来提亲,我想不明白。”

柳荣点点头,继续引导,“是呀父亲,在侯府寿宴上,胡秋儿和胡夫人还一直为难母亲和二姐。而且女儿也遇到过胡夏几次,并不是端方守礼的。他们这样人家,应该很势利眼,这么做一定有图谋的。”

“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图谋什么。你母亲说,胡夏应该是真的看上你了。”

呵呵,王氏真添乱,但是自己确实也不知道胡家图什么。迷茫的一瞬,柳荣决定先收集信息,于是决定从根源上问,“父亲,您一向和善明事理,怎会与胡守备交恶呢?”

“我上任伊始,知道这里有守备军,本也想亲厚一些。我就为了了解一下这胡柴,翻阅了一下他的相关经历……”柳才忽然停下,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是十几岁的女儿知道的。

柳荣觉得不能错过,酝酿了一下情感,红着眼珠说:“父亲,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女儿实在害怕,因为不明白来龙去脉就进了火坑。父亲,求您了!”

“哎,那我就和你说说,但是无凭无据的,你切不可出去乱说”,看柳荣认真点头,柳才继续说道:“胡柴二十岁前就是个百夫长,大字也不认识几个。而二十年前,县城与冀州交接的大行山土匪猖獗,屠杀了两个村庄。县衙和驻军都没办法。有一天胡柴却突然抄了土匪的老巢,男男女女十来号人斩首示众。上一任县令认为斩杀土匪即可,这十几岁的孩子,还是应该慎重审理再顶嘴。可是当时的胡柴却说这孩子也是土匪的家人,必须斩草除根。再加上当时的守备军袒护,这十来号人愣是都给斩了,自此之后,匪患倒是绝了,但是上一任县令对此颇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