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难听的,如果连师兄能舍生取义,也不至于被磋磨至此,落人口舌。”
“听说连师兄其实是妖族血脉,所以被抽仙骨后还能在摩罗宗多年不死。”
“他做了这么些年魔修炉鼎,早就不是妖魔胜似妖魔了。”
“当日随盟军攻入魔宗主殿时,我亲眼见他被锁在殿门口,魔修们忙着逃跑,没人顾得上他。他当时浑身赤裸,有锁链拴在脖子上,长度只够伏地委身,实在是斯文扫地。”
“炉鼎真有复原之法吗?怕不是…”
“还在这说什么呢?今日修行做完了吗?”
首座弟子袁岑听到谈话越来越不堪,立马上前驱散。
众弟子作鸟兽散。只留袁岑在原地额头青筋直跳,庆幸秦非情没听到这些污言秽语。
第四章不堪回首旧时情
秦非情回到凌崖峰时,看到月奴正倚在计都身上,一人一狼坐在崖边静静吹风。
他站在背后看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感觉心头的烦躁一点点被抚平。
他走过去在月奴身旁坐下,月奴稍有惊慌,很快又镇定下来,“爷,您回来了。”
秦非情点头应道,又想到他看不见,便出声应了一下。问道,“怎么在这里?”
月奴低头回答,“奴在摩罗宗时,除了被栓在殿内就是关在地宫之中,很少能感受到风雨日月。”秦非情心中一痛,柔声道,”以后不会这样了。“
“凌崖峰人迹罕见,风景独好,这些都是你的。”
月奴遗憾地说,“可惜奴看不见。”
恰逢一阵微风荡开白布,秦非情直视着背后黑洞洞的眼窝,“我很快就会治好你的眼睛。”连昭曾经的那一双重瞳,眸生紫意,流转间总是威风凛凛,神光湛湛。他只是重复,“我一定会找回你的眼睛的。”
月奴默然无语,忽然问道,“我与他…当真是一人吗?”
秦非情皱眉,“你就是他,又怎么可能不是一人。只是当年受伤过重,又遭那些魔头炮制,伤了神魂失去记忆。”
“可是奴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秦非情拉过他的手,放到计都头上。那畜生极通人性,立马蹭过来把狼头搭在月奴膝上。秦非情说,“你一见到计都,是不是就感觉十分亲切?”月奴点点头,“奴向来很怕巨兽,但对计都没有丝毫排斥。”秦非情接着道,“那就对了,你抱元守一,集中精神,将灵气灌入手中。”月奴听话地闭眼运气,炉鼎虽不能修行,但是根骨通透,四根清净,可以短暂汲取天地灵气化为己用。月奴手背上出现了一个血印,计都一声低吼,与他手心相接的额头上亦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秦非情笑道,“能感觉到你和计都心神相通了吗?”月奴嘴唇抖动,似不敢相信,缓缓俯下身子抱住计都,天狼同样往他怀里钻去,嘴里呜呜作响,尾巴不停摇动。秦非情也露出微笑,“计都与你签有灵魂契约,不死不灭。这些年我一直不肯相信你神魂俱灭,就是因为这个。”
月奴与计都抱了好一会,才直起身来,计都在他脸上一通乱舔,惹得月奴笑着躲避,撞到秦非情身上。他伸手扶住月奴,一时竟没想好说什么,又放下了手。
月奴忽然生涩地开口,“爷……非情,奴能摸摸您的脸吗?”秦非情一时怔忪,下意识答道,“你想做什么都行。”他执起月奴的手放到自己面上,月奴的手指修长,筋骨分明,因过于消瘦而有几分嶙峋,不知是不是身为炉鼎的缘故,秦非情所熟悉的,师兄的大手上的剑茧、伤疤皆消失不见,又是那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眼睛,颧骨,鼻子,嘴巴,月奴瘦削无力的手一寸一寸在这张曾相交百年的脸上摩挲。这一刻秦非情心脏狂跳,有股莫名的酸涩充斥着胸膛,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当月奴的手从他的脸上离开时,秦非情伸手抓住了他。他反握着月奴的手,再次覆在了自己脸上。
“这是我刚入门,你教我练剑时受的伤。“他带着月奴的手指抚上眉角的一处凹痕。
“这是我第一次进秘境时受的伤,出来后你亲手替我缝合的。”下颌骨附近的一道浅疤。
“这是…我第一次见你时,把你的手咬出血,你反手打了我一巴掌,我咬烂了嘴巴。“手指轻轻从唇上拂过。
“师兄……”他缓缓呢喃。
抬起头来,却见一道盈盈泪光从月奴空荡荡的眼眶边缘滑落。
自崖上一叙后又过二日,月奴已经渐渐习惯了凌崖峰上的起居,计都居功甚伟。月奴与它心神相通,大狼能理解他的一切需求。
凌崖峰上陈设简单,只有一处小院,三间瓦房,不像清修之地,倒像是随处可见的农家院落。院中最显眼处摆着一块磨刀石。据秦非情所言,当年连昭最爱找人打架,每次捅了篓子就被师尊凌崖子罚去锻剑磨剑,磨完又出去闯祸。寒来暑往,磨好又用废的剑堆满了整间屋子,连昭也被迫成了锻造的行家,他的断尘剑就是连昭亲手打造的。秦非情说起这件事时,眼角带笑,连声音都生动起来,“剑胚就是在这里成型的。当年这棵树只有房檐高,现在已经能覆盖大半院子了。”
月奴摸上那块粗糙的石头,试图还原当年在这里打铁磨剑的连昭,即使秦非情告诉他那就是他自己,他也已经相信了这个说法,此时仍然难以想象这幅景象。连昭如同一团迷雾,而月奴深陷其中,不明其状,也不知出路。
而秦非情熟稔地对待他,轻快地讲述着这一切。好像月奴只是一位离家多年的兄长,不记得家中形状,只需稍加引导,就能自然而然地想起一切。而月奴看向自己记忆深处,却惊恐地发现那里只有种种不堪回首的淫靡和暴虐。他只好强自镇定,一遍又一遍地用秦非情的话安慰自己,我只是神魂受伤失去记忆而已,很快就可以恢复的,我是凌崖峰的大弟子连昭,不是生来就是摩罗宗卑贱的炉鼎。
只是这点自欺欺人的泡影很快就被戳破了。
他发情了。
最初发现的是计都。
野兽的嗅觉格外灵敏,一大早便闻到空气中腥甜的味道,变得焦躁起来,在院子里吠叫奔逐一阵,跳到崖下树林间去了。
直到中午,月奴才终于发现自己不对劲。他已经很久没有受过发情时不得满足的折磨了,说来讽刺,自从惹怒了宗主被栓在主殿门口后,他没有一天得到空闲。人来人往,总有人要用他一用。炉鼎七天一次的发情早已淹没在日以继夜的凌辱当中,他根本分不清痛感和情欲。如今从摩罗宗离开已经五天,确实到了发情的时候了。
当日秦非情又在殷照夜那里扑了个空。殷照夜性格古怪,行踪不定,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被昆仑招为客卿。秦非情虽一向懒得与人来往,却与殷照夜姑且算个朋友。两人初见结怨,后竟化敌为友,偶尔会一同饮酒。秦非情仍对当日险些杀死月奴之事心有余悸,龙渊归体,还有月奴的炉鼎之体,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因此这几天秦非情时刻关注殷照夜的住处,希望能抓住这位不知道在哪鬼混的神医。
这日他等到日落仍没见到那女酒鬼一根毛,知道今日无望,便打道回府。没曾想院中一片混乱,计都也不在崖上,秦非情神识展开,发现月奴气息混乱,神魂明灭不定,他心中一紧,忙闪身入内查看情况。
只是他没想到竟会是这种。
月奴缩在床榻一角,神情绝望。他衣衫凌乱,几乎只是挂在身上。一只手绑在床头,手腕已见青色,另一只在床上痉挛,死命抠住褥子。满头青丝铺洒,额头已被汗湿,露出一张水光淋漓,充满情欲的脸。连昭容貌英俊,剑眉星目,秦非情也曾见过他精疲力竭,大汗淋漓的样子,向来充满野性的攻击力,从未想过这张脸上也能看出活色生香。他一时失神,忘了动作。只是月奴本就忍得辛苦,一感到有人靠近,便如闻到肉味的饿犬,本能地扑了上来,理智土崩瓦解。他神智昏聩,不知今夕何夕,嘴上迷迷糊糊地喊着,“爷,给我……啊……求您…奴不行了…主人…求求您…”他空着的那只手在秦非情身上乱摸,很快就拉开了衣带,摸进下面。
秦非情这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怒,一手擒住他乱动的手,同另一只一道绑在了床头。他骑在月奴身上,自上而下地压制着身下不停乱动的人,沉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月奴已神智不清,又被身上热源吸引,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挣扎着去吻他。秦非情吓了一跳,躲闪不及,被月奴吻在下颌,那舌头一路往下,不停舔咬着他的脖颈,柔软湿滑。秦非情浑身僵硬,脑中一片混乱。只感到月奴的牙齿已经咬开衣襟,舔湿了里衣,往胸口皮肤上舐舔,这才猛地把人推开,拢上衣服。
月奴被他用力一攘,后脑撞到床头,这才带来几分清醒,喘息着对他说,“爷……奴发情了……爷不愿意的话……就……就帮奴…找个人…来…”一句话被他说得支离破碎,气口间尽是情欲。秦非情说,“找人来??不可能。”他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他鲜少入世,又一直生活在凌崖峰,大半辈子都被连昭管着,连昭出事后又因大开杀戒被宗门禁足,对炉鼎之类左道只知其理,未曾见过,一时竟不知如何处理。眼看月奴又要失去神智,忙在他百会穴打入一道灵气,换得他灵台半分清明。问道“月奴,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月奴勉强回道,“不…啊…不行,一旦发情…不满足就停不下来…”他语带绝望,“爷……您帮帮奴吧……”
秦非情翻身离开,月奴感到身上重量不再,心中顿生凄怆,眼中发酸,然而情欲已经再度翻涌而来,盖过了心中痛苦,思绪复又迷乱。
秦非情却只是下床设了结界,他回到月奴身旁,伸手解开了衣服。
第五章月迷津渡
可怜月奴双手被缚,又经这一番折腾,在床上如游鱼一般扭动,衣服已彻底散开了去,露出蜜色泛红的皮肤。修士筑基后便可青春常驻,连昭天纵奇才,十七便已筑基,又不满自己永远一副少年模样,遍寻灵丹催熟,其后一直保持二十七八的盛年男子样貌。他如今虽饱受摧残,十分消瘦,但仙体不变,仍是连昭之前的样子,宽肩窄腰,肌理分明。
秦非情有些难以面对,亦不通情趣,不知如何是好,干脆先解开了他手上的束缚。
月奴便直直往他身上扑了过来,还不听使唤的手已经伸到了里衣内,急切地触摸起热源来,抱着不撒手。秦非情接过这个沉甸甸的火炉,颇感无奈。而月奴已经在他怀里动了起来,唇舌顺着腹肌一路向下,迫不及待地寻到那物,翻出来舔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