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医生,从头到尾都表现的极其自然。
他脑海闪出一些片段,大多数都是周枯和那个Omega在一起的画面,用正常的眼光去看,他们很和谐。
除了那天那个Omega在看到周枯下车呕吐时,下车的动作稍显犹豫,好像是一个小的破绽。不过他当时自以为看破了这个Omega的虚伪,先入为主留下不好的印象。现在想来,那可能是周枯不在他身边时,他才不自觉流露出的对周枯的抗拒。
如果是巧合,好像一切也能解释通。所以那天,释放信息素或许是无意识的,那些他认为可疑的地方,其实是他太敏感了。
后来不坐到他的身边,也是防止他误会,从头到尾,没有一个想勾引他的Omega。
只有一个不被丈夫终生标记可怜的Omega,固执己见守着不断出轨的丈夫。
可如果不是呢,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周枯齐术和那个医生排了这一出戏吗,他自认对人性的洞察力颇高,这次却难得没有看透。
坐到车上时,他打了个电话,叮嘱了一些事情:“对,查一下他们三人的关系,还有周枯,是不是有出轨的情况,和那个Omega的病。”
周六的市区有些堵,车子停在了公交车站的附近,何秉真打电话时,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就注意到了他,那个Omega。
他坐上公交站的木椅上,耷拉着肩膀看起来软趴趴的,面色苍白,没有什么精气神,神情萎靡,垂着眼睛,眉间距处有几道因为痛苦产生的条纹。
何秉真无声看着,眸色幽暗,如古井深渊不起波澜,让人看不出情绪,这条路还没离医院太远,从医院从来,的确有很大可能出现在这条路上。
一辆公交车停下,Omega才抬起脸,手撑在腿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跟随在人流后,慢慢上了车。
绿灯了,何秉真的视线缓缓前移,收回目光,电话那头,还传来提醒的声音:“还要什么要注意的吗……何总……何总。”
何秉真平静的吐出两个字:“尽快。”
齐术回到家,几乎是立刻瘫在了沙发上,他的车没油了,又没有富裕的钱去加,才选择公交车出行,公交车停车次数多,很多人坐上都会不舒服。何况今天人多,他是站了几十分钟回来的。在这种快到发情期的时候,是一场不小的煎熬。
他去医院主要是去领抑制剂,周枯已经好几天没回过家了,这几天就吃过一次他送的饭,他很清楚的闻到,这次是个桃子味的Omega,周枯大概率不会因为他,放弃这个新欢,所以他要提前准备一下。
至于那个信息素紊乱……他其实不太在意,因为没觉得这个病对他有很大影响,他没有工作,不需要每天长期出门,觉得控制不住时,就贴一片阻隔贴,回家了就可以摘掉,可能他这个病的还不太严重,对比被周枯终生标记带来的痛苦,这个代价不值一提。
晚上的时候,齐术在犹豫要不要给周枯发个消息,一是不想准备繁琐的饭菜了,二来想确认一下他这几天会不会回来。
周枯这次回的速度是意料之外的快,不过消息的内容在他预期内:不回,简单而明确。
齐术松了一口气,为自己晚上不需要准备步骤繁琐的饭菜而感到开心,他自己吃饭就随意很多,一包速冻水饺就能解决。
时间平静的来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的发情期不出意料的来了。
【作家想說的話:】
好寂寞好寂寞-撒泼打滚求求评论捏(? ? ?? )
5 | 发情期主动送上门,两人心知肚明的撩拨“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找我”
因为是刚开始,齐术此刻的情况还很正常,只是微微发热,他从柜子里拿出了抑制剂,放到顺手的地方,就去了厨房,发情期前期的症状,就是会口干舌燥,他喝完一整杯,才回到卧室。
打开手机,找到通话中的联系人,上面有一个备注为H的号码,他盯着那个号码,心里有一种隐秘的紧张。
他是完全不合适干坏事的人,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在心里想想,都会心跳加速。
这个号码是何秉真的。
知道的原因还是因为周枯,他的手机里,对联系人有明确的的分类,亲人、朋友、情人……但这些都不在他联系人里面占「A」等级,在他的世界里,能让他往上爬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而「A」等级里面原本只有四个人,何秉真就是其中的第五个。
甚至齐术最初产生要接近何秉真的想法,都是来源于此,周枯可以把人当成自己往上爬的梯子,他为什么不可以,齐术厌恶他。所以更要学习他,师夷长技以制夷。
不过这个过程对他来说,是艰难的,他真的很难克服天生的羞耻心,和面对上位者的胆怯,模拟了上百次和何秉真对话的场景,都不敢拨出那个电话。
或许是发情期的缘故,会改变人的情绪思维,放在每个人的身上都不一样。而在齐术身上,就是放大心里隐秘的情绪,使其蠢蠢欲动。
他想去找何秉真。
脑海里突然闪出这个想法时,齐术都发病了,信息素又开始不受控制。可没一会儿,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浑身都蔫了下去。
他身边唯一能和何秉真扯上关系的人,就是周枯。难道他要去找周枯打听何秉真的位置吗,简直天方夜谭。
虽然他因为上次送他回去的缘故,知道他住宅的位置,可那又怎样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门口守着,可不确定性太多了,今天是周日。万一他一直在里面就没出来过,万一他今天不回那个地方,万一他根本不会为他停车……
太多种情况了,在他发情期的时候,他没勇气赌。
这个认知让齐术有些痛苦,他都开始悬浮的幻想了,一些不切实际的事。要是他很有钱就好了,大手一挥想知道什么就顾人查,或者认识一个知道何秉真动向的人也行……
就是这个念头,让他灵光乍现。
他是不认识何秉真的身边人,可他认识何秉真身边人的身边人。
同为Omega,在经常性给周枯送饭的过程中,他不可避免的接触了一些和他一样的人,他们都扮演一位贤惠懂事的妻子。所以也有一些共同话题,其中就一位Omega,他的老公就是何秉真的秘书之一,绝对算得上何秉真的身边人。
齐术重新打开手机,在心里默默组织好语言,找到哪位Omega的电话,拨通。
“喂,你好,还记得我吗,周枯的Omega妻子,齐术。”
那位Omega礼貌回应着:“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今天周日不是休息吗,周枯还是一大早出门了,说公司有事不知道是要加班还是应酬,给他发消息也不回,我就想问问,你的老公在工作吗,是不是真的有事呢。”
这位Omega这个老公,几乎是为何秉真全职服务。如果他在工作,那何秉真工作的概率就上升了非常多,甚至可以勉强认为何秉真在外面,这样他一直在家的可能就排除了。
这个办法实在是太笨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可也比问周枯,或是他自己打电话给何秉真强。
对于齐术的身份而言,这是一个十分合理的疑问。所以电话那头的Omega没有犹豫,就道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确实在工作呢,就是应酬,陪他那个老板啊,大周日的不放假。”适当吐槽两句,Omega又安慰他:“周枯没说,可能是不想让你担心吧……”
得到想要的消息,齐术很认真的跟对方说了道谢,又说两句别的,挂断了电话。
现在是将近七点,只要他现在出发,等在上次那个地方,就有很大概率能见到何秉真,他查过,何秉真住所私密性很强,每栋别墅都有不同的出入口,在基于一些他的推测,对方应该是有洁癖一类问题,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不会休息在别的地方。不然上次,何秉真完全可以去酒店,而不是选择搭周枯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