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空无一人,沈捷皱了下眉。
“人呢?”沈捷问门外的保镖,语气明显已经不耐烦,对于岑沛安这种三番五次的忤逆,他的耐性实在不多。
“楼下车里。”
“下去等着,我一会儿就下去。”
沈捷捡起卧室的衣服套上,从楼道里看见俩保镖守在车子后备箱旁边。
后备箱一打开,岑沛安双手捆在身后,眼睛上蒙着眼罩,嘴里塞着口塞,呜呜咽咽地挣扎着要说话。
“早上跑下来的。”保镖如实汇报,但周身的压迫感让他难免有些发怵,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两步,让出后备箱正对的位置。
“打一针,让他安生点。”
听到熟悉的声音,岑沛安唔唔了两声,他依循着声音分辨沈捷站的位置,仰苍白的脸,即使被蒙着眼睛,也不难猜出他此刻眼里有多不可置信。
侧颈传来一下刺痛,岑沛安突然挣扎起来,短短一分钟后,他脖子开始发麻发僵,最后不声不响地睡过去。
从榆京机场回去路上下了场雨,气温骤降,空气湿润混着涩青的泥土和青草味,车子轮胎卷起一块湿泥,在别墅前停下。
沈捷把后备箱的人抱出来,扛在肩上,大步朝里走,进了去负一层的电梯。
药效很准,说是六个小时就正好是这个时间,岑沛安悠悠转醒,眼上眼罩已经被摘掉,他茫然地盯着周围的一切。
门外是钥匙插进锁芯的声音,岑沛安紧张地盯着那扇门,须臾,门从外面打开,沈捷走进来。
他换上了黑色家居服,领口敞开,脖子上留下一个咬痕,一圈深红色的牙印看着触目惊心。他站在离床很远的位置,没有靠近,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紧张蠕动的岑沛安,眼底浮起意味不明的情绪。
“这是哪?”
沈捷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透明袋子,半个手掌大,里面装着半袋蓝色药片,他手指捻出来几颗。
“吃了。”
岑沛安靠在床头,低头看着嘴边的不明药片,抿住唇一声不吭。
“别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止疼片。”
说到止疼片,岑沛安的第一反应是沈捷又要打他,上次被皮带抽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吓得他哆嗦起来。
沈捷不顾他的抗拒掰开他嘴,把药片塞进去,接着把吞下药片的岑沛安拎进浴室,丢在淋浴旁边的角落。
岑沛安缩到墙角,沈捷没有管他,自顾打开淋浴开始洗澡,挤沐浴露,洗发水,冲洗泡沫,沈捷有条不紊,全然把他当个透明人。
这个浴室没有沈捷主卧的大,空间有限,岑沛安缩着的角落其实和沈捷只有一步之遥。
飞溅的水滴落在岑沛安身上,他从头到脚都湿透,轻薄的短袖面料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柔韧的腰身。
水流源源不断地冲下来,很快浴室里雾气蒸腾,视线朦胧中,岑沛安眯了眯眼睛,布料下紧贴的乳尖泛起酥麻,小腹也泛起酸痒。
岑沛安夹紧腿,他感觉骨骼都开始麻,他跪在地上,膝盖并起,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摩擦腿根的动作。
无边无际,毫无预兆的潮热,岑沛安又热又痒,他仰起脖子,最大限度地露出皮肤,让微凉的水冲在身上,企图缓解燥热。
沈捷唇角勾起一点,他把水温调高,对着岑沛安从头浇下,热水淋过的人,皮肤透粉,他抬起水汽缭绕的双眸,眼里无意识的意乱情迷。
沈捷关上开关,扯过浴巾擦拭身体,对旁边难耐呻吟充耳不闻,在他走出浴室的前一秒,他听见岑沛安挽留。
“别...别走...”
19、地下室
岑沛安浑浑噩噩地被关了几天,关于沈捷是如何找到他的,也一直没有答案。
不是不想问,而是没有机会。
沈捷连续给他喂春药,他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毫无意识地求欢,至于求欢的那部分记忆也完全没有。
袋子里还剩下三颗药,就扔在桌子上,岑沛安躺着的视线高度刚好能看见那几颗蓝色药片。
岑沛安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腿根酸痛的肌肉,牵起后穴一阵难以启齿的肿胀感。
王八蛋。
岑沛安在心里骂了一句,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的灯。
这是岑沛安清醒的时候,唯一能做的事情。
一张桌子、一个床头柜、一扇通往浴室的推拉门,和一张床,是这个房间的所有家具装饰,其余什么都没有,连个窗户都没有。
舒坦的大床被四角的圆柱矩出一个方方正正、略显压抑的空间,床尾的两根柱身分别坠下两根细锁链,而锁链的另一端禁锢着岑沛安的脚踝。
沈捷进来的时候,岑沛安正坐在床尾玩锁链。
他一条腿盘在床上,曲起另外一条腿抱在怀里,下巴垫在膝盖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戳在银色的金属上。
听到开门的动静,岑沛安抬了下头,头顶模仿自然光线的灯光至上而下,将他密长的睫毛映在眼下,好像蝴蝶残破的翅膀。
沈捷朝他走过去,他换下了衬衫西装,穿着绵软的家居服,站在岑沛安身后,伸手拢起他的头发,用手指作梳一下一下地梳着,然后娴熟地勾起手腕上的发绳帮人扎好。
这根发绳是岑沛安的,只是在那几天缠绵抵死的情事里,不知道是哪个瞬间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头发有点长了。”
沈捷食指勾着他耳朵旁的碎发,温柔地别在他而后,顺势又摸了摸他耳垂上的牙印。
岑沛安没什么大反应,他仍旧低着头,手指固执地往锁链的扣环里塞,良久,他忽然开口叫了声沈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