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陵气不打一处来,说着说着又不免担忧,他劝隋简:“要不你带着小人参精,等丹师大比之后随我一同回药王谷养病算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就来吧。”
相较于方陵的谨慎,隋简这个当事人就显得很无所谓。
方陵见他这般油盐不进也只能放弃了劝说,郁闷的将杯中的茶水仰头一口喝完,而后起身回了炼丹房,说是看看云深学习得如何了。
方陵走后,庭院里又只剩了隋简一人,他端着茶盏目视前方,也不知是在对谁说话,缓缓开口道:“可以出来了。”
庭院墙角的草丛传来沙沙沙的响动,一条赤练蛇快速的游动到他脚下,张开蛇吻吐出一张纸条。
隋简并未伸手捡起,而是操控着灵力直接将字条摊平,看了一眼后便将其烧毁了。
他提笔写下一张字条丢过去,赤练蛇吞下字条飞速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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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没日没夜的学了两天,睁眼闭眼要么是灵植的图案,要么就是关于灵植的描写和功效,学得脸色发青眼神无光,结果一看进度,堪堪只看了十一本罢了。
方陵随机抽查了书籍之中的内容,确认云深已经记得一字不差以后,最后一晚上放过了他一马,总算给了他点时间放松。
云深一回了房就找隋简哭诉,后者只能抚摸着他脑袋安慰,结果还没安慰几下呢,人参精已经含着眼泪睡着了。
隋简无奈的叹口气,将人直接抱进怀里,让他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第二日一早,云深早早的爬起来去了玲珑塔。
他嘴上喊着苦喊着累,一副随时要撂挑子的模样,但实际上却十分的刻苦,从不曾懈怠过。
人参精沉迷学习,倒是把隋简和三足金乌完全放到了一边,可怜小金乌几次想找他玩耍都被无情拒绝了,伤心欲绝的小金乌绒毛都愁秃了几根失去了光泽。可当见到隋简跟它也是相同的待遇以后,有了对比的小金乌稍稍心理平衡了许多。
如此这般过了两个月,方陵那些灵植典籍和笔记云深已经记得大差不差了,而丹师大会初赛也在三天后正式开始。
这次丹师大会的魁首奖励实在是太吸引人了,几乎修仙界内符合条件的丹药师都参与了大会,光海选初赛就达到了十万人次,初赛分了一百个会场,几乎调用了丹师协会内所有能调用的管事,连带着杂役也派遣了数万人。
为了准备这场丹师大会,连玲珑塔的管事都征用走了,玲珑塔只能暂时闭塔两个月。
平白得了三天的假期,云深还有些不适应呢,原本他还想再巩固学习一番,结果方陵却劝解道:“这丹师大会已经开始了,继续训练也只会过犹不及,倒不如好好放松几日,之后才能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大比。”
云深觉得也对,于是放弃了闭关的想法。
方陵见此悄悄松了口气,他怕云深再闭关下去,他表哥能把他吊树上吹一夜的冷风,没见方才他表哥的眼刀子都快把他给千刀万剐了吗?
他转而不动声色的提点道:“你看你这两个月一直修炼闭关,是不是忘了什么了?”
云深茫然的啊了一声,他能忘了什么,不是什么都没落下吗?
方陵朝他使了好几个眼神,云深顺着视线看去,隋简不知何时靠在了门框边看着他两,脸上没有半分血色,气息虚弱轻浮,看起来就不是很好的样子。
而已经换了羽毛的小金乌则站在他肩膀上神气的仰头,时不时的抖擞着黑亮的翎羽。
人参精后知后觉,自己这两个月好像确实把他俩都给忽略了,尤其是大反派,仔细回想一下,他们好像都有两三个月没双修过了。
云深:“!!!”
大反派那破体质,没有自己陪他双修,不会病情加重了吧!
云深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一脸凝重的将三足金乌拎了下来扭头塞进方陵怀里,让他帮忙照看一下,然后转头拉着隋简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将他往外带。
隋简垂眸盯着前方埋头往前走的人参精,嘴角上挂着得逞的笑意,明知故问道:“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云深头也不会:“去双修,给你治病。”
他说得斩钉截铁,隋简用为难的语气问:“可你不是还要准备大比初赛吗?”
云深道:“初赛而已,那又没你重要。”
隋简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他由着人参精将他带回了房,而后方目睹一切的方陵抱着拼命挣扎想要跟上去的三足金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大约是久旱逢甘霖,这次大反派做得特别凶狠,云深好不容易熬过三天,感觉自己整支参都要被榨干了,而身为更劳累一方的大反派反而精神奕奕的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他狐疑的戳了戳隋简胸膛,嘀嘀咕咕的抱怨:“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累?真不知道咱两谁才是那个病号。”
隋简眼观鼻鼻观心不置可否,双手却替他轻轻的按着腰。
云深舒服眯眼,享受了一会儿后,想起自己还要去参加丹师大会初赛,毅然决然的从温柔乡之中爬了起来。
两人收拾好出门时已经日上三竿,距离丹师大会开始只剩两个时辰。
方陵早早在庭院之中等候,见两人终于舍得出现了,用戏谑的目光上下打量两人一番,打趣道:“哟,我还寻思着等不着你们了呢?”
云深红了脸,借位用手肘往后捅了隋简一下,后者笑吟吟的受着,也不反驳。
方陵一个单身汉瞧着牙酸,只能撸一把同样孤寡的三足金乌,可结果却是撸了个空。定眼一看,那原本站在他肩膀上的小金乌早就屁颠屁颠的飞到了云深身旁去了,啾啾啾的叫着在云深和隋简身边扑棱着翅膀上蹿下跳,快乐得不得了。
只有自己孤寡一个的方陵:“…………”
累了,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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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方陵是特邀判官,与他们的最终目的不相同,一行三人在入场之前就分开了。
丹师大会人山人海,云深垫着脚都看不到报道点在哪儿,而且大比场地之内禁制使用飞行法宝,也不准御剑飞行,最后还是隋简托抱着他才找到了方向。
等云深报上道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号码牌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八百八十八号,这号码还挺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