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将于?一辈子也无法触及这些,提的多,想的也多,想的多了,伤心也就难免。
江渔并?不会理所当然接受别人对?自己的好,付出是双方的,从?前她就知道他们是怕她伤心,所以才不提外界与修道者的那些事。
她不喜欢变故,安于?平静,享受平静,不愿接受纷扰。
可渔村对?五人而言本?就是座囚笼,活在囚笼里的她却一无所知。
知道一早就知道真相,她会怎么想,怎么去应对??
不管怎么想,那都不是一个?好结果。
对?未知的压力,焦虑,身在囚笼的恐慌,和无计可施的无力。
她的十年绝对?过得不像现?在这样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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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考虑的太少,或者说他们考虑的更?多。
多得将她的心塞的沉甸甸,快要承受不起,因为她好像做的太少。
她不想做一个?只知道接受别人对?她好的人,一味的付出最终只会让人觉得疲惫,她也要尽可能?对?他们好……比如帮助他们从?囚笼脱困。
虽然这是很早之前就有过的打算,可在这一刻,她想要完成这件事的决心变得无比清晰。
江渔蹲下身,伸手探进河水之中,不禁笑了起来。
温藏吓了一跳,急忙握住她的胳膊往外拽。
就见江渔轻轻松松将手从?黑绿的河水之中抽了出来,手指细长,莹白的指尖正往下滴落着水珠,宛若白玉留珠。
她伸手又拨弄了下河水,似乎能?从?河水的温度中感受到了柳娘的存在。
但旋即,她想到柳娘天天在河水里洗脚,河里还钻出了许许多多数不清的‘坏种?’,江渔又把手收了回来。
如今紧要,还是先跟柳娘他们取的联系。
虽然很迫不及待想回去,但待在外面才能?办事。
温藏难掩震惊,物似主人形,狸兽也站了起来,细长的瞳孔变得溜圆,嘴上左右两边的胡须一颤一颤,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将手上残留的水珠散尽,江渔便看到一人一猫格外相似的表情。
温藏震惊了会儿,很快反应过来,并?逻辑自洽地?自语猜测道:“受到神女青睐还有这种?特殊待遇?”
说着他立马蹲下身将手伸进河水里,嘶了一声,拿出来的时候就剩下一节手掌形状的白骨。
狸兽嗷呜一声咬住温藏的后衣领就往后拖,而江渔看到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骨头长得还挺好看的。
和方才温藏猝不及防看到江渔将手伸进河水时一样,江渔也没想到温藏竟然说做就做,用行动履行猜测,然后猜测失败,一个?手掌的皮肉都掉进了水里。
皮肉脱骨的动作很丝滑,同样也很诡异。
江渔不禁想起了过去曾在渔村,看到的一个?个?面目全非,从?河中爬起来的‘坏种?’。
温藏伤的轻易是因为方才没有任何防备,如果换一个?有防备的高阶强者,溯流而上直至源头,是否找到渔村时就会变成面目全非的模样?
江渔下意?识开始思考殷照雪是怎么全须全尾地?活到了渔村,但旋即就想起来他和自己情况相似,应该是被掌管渔村的神秘强者放进来的。
而其余到达渔村已经失去原本??*? 模样的人与妖鬼,是强闯者,若是同样被放进来,兴许不会遭受那些苦难。
作为高阶强者,温藏的复原能?力很惊人,江渔思考这些的时候,他的手掌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方才还只是一节森白的骨头。
江渔眼睛看完了骨头长肉的全程,格外神奇,不亚于?当初司听让她看完一具尸体如何化?为白骨。
生与死的力量,相互对?立,却又密不可分,同样震撼。
“看来不是。”猜测错误的温藏倍感遗憾,“神女果然还是更?青睐于?你。”
江渔不知该怎样解释,只好默认了这个?说法。
温藏也是一个?聪明人,而聪明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总是想的太多,自行就将江渔的情况对?号入座,也免去了她解释的必要。
温藏的讲述还没有结束,先前只是说了他的过去,转折还未曾提及。
“那个?时候我过得很不如意?,心里憋着苦闷,越积越重。”他用轻松的语气说着,“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我又不是木头脑袋,总要找个?地?方发泄。”
“天河就是个?很好的地?方,寻常修道者不会接近,寻常普通人又有自己的事情忙碌……”
温藏露出回忆的神色:“晨时雾起,夜间安宁,天河两岸,真的是个?很好的地?方,对?我而言是个?再?好不过的去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尽可能?维持表情平静地?说:“所以第一次对?着空无一人的天河诉苦过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再?来一次,所以我得到神女眷顾的方式就是诉苦。”
温藏尽量不去看江渔是什么表情。
很离谱吧,他也觉得。
一个?平平无奇诉苦的夜晚,突然得到神女的眷顾,谁敢想事实是这样的。
有段时间他严重怀疑是自己将神女吵的烦了,说好听点,还可以解释为是自己的坚持不懈打动了神女。
因为他确实是做到了坚持不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下江渔总算明白最初温藏为何摆出那副表情。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思忖着说:“说不定是这份经历打动了神女,所以她才选择了你。”
如果温藏的诉苦涉及到方方面面,这种?情况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