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也期待,自己就?是从前的那个人呢?
长剑插回去后,就?再没有发出声音。琴辞心绪不宁,就?在这时,左谏言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来了。”
前方,一个人影突兀从天而降,突破一切禁制,瞬间来到身前。
凭借躲避危险的本能,琴辞下意识想要?闪避,却发现周身所有气机都被封死?。
“好久不见,殷君。”左谏言发出声音问候,“不要?欺负阿辞,她没有吃过人。”
殷照雪停在三步之外的距离,闻言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你倒是变得?越来越恶心。”
“……”被噎了一句,左谏言沉默了会儿,“殷君果然还是一如既往,不知你那位夫人可还健在?”
她有没有受不了你,被你气得?早早离开??
殷照雪冷漠:“与你无关。”
左谏言叹气:“殷君,你应该坦率一点,执念太?多太?重,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说过,与你无关。”殷照雪冷冷盯着那柄月下散发着微光的长剑,切入主?题,“找我何?事?”
琴辞将?剑拔了出来,拿在手中,方便二者更?好说话。
这人夏承令曾给她描述过,天下有三位最不可招惹的人。
第一位,屠灵楼楼主?空延,发迹于微末,无人知其来历,却铸造出屠灵楼此等庞然大物。
第二位,无相?阁监天使之一,思归大师周思归,早在许多年前就?是公认的天下最强者之一,后来削发为僧,不问世俗红尘,鲜少有人再见其出手,不知如今实力增长到几何?。
第三位便就?在眼前,殷照雪,比起前两位许久都为动手杀人的存在,这位是人间活阎王,从刀山火海里?闯出来的人,杀起人来毫不手软,杀妖鬼更?是如此。
事实证明夏承令没有说错,见面第一眼,琴辞就?认为殷照雪是个危险人物,在他?身上,她嗅到了浓郁压抑的危险气息,仿佛时刻都会爆发。
这是一个不稳定的危险源。
琴辞暗暗警惕,随时准备拿剑走人。
左谏言说道:“自从我们离开?满策府,欲渊有三位妖君想请阿辞加入……”
“说重点。”殷照雪不耐烦打断。
左谏言稍一停顿,便继续说了下去:“最后是夏家主?收留了我们……”
他?絮絮叨叨,说完了这段时间自己和琴辞的经历,这才准备说明来意,才开?一个头,就?又?被打断。
“说重点。”
殷照雪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从来都不知道这家伙居然是个这么多话的人,和缓的声音就?像僧人嘴里?的佛经,实在惹人厌烦。
琴辞眉梢松动,轻轻吐出一口气,看向殷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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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不谋而合,就?算他?不出声打断,她也要?打断了。
左谏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真不像他?。
月色下,左谏言的虚影钻出长剑,看着殷照雪,满怀欣慰地感叹道:“殷君果然变了许多,放在当初,你肯定早将?逐血横在我脖子上了。”
“没了身体你脑子坏掉了?”殷照雪这时倒真想砍他?一刀了,“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试探我?你现在顶多只算得?上有点灵智的兵器,要?我如何?出刀?”
“还是说,”遥望傅鼎离开?方向,他?眼神冰冷,“你只是在想方设法?拖延时间?”
安静蔓延。
沉默良久,左谏言轻叹一声气:“还是瞒不过殷君。”
“有话直说。”殷照雪简洁道。
左谏言良久凝视着他?,才道:“天下安宁太?久,该起一丝波澜了。”
殷照雪只看着他?,左谏言笑?笑?:“这句话是夏家家主?亲口对我所说,为了寻求我的认同与帮助,他?向我坦白了许多。”
“他?手中没有足够的权利,很多人觊觎着家主?之位,想要?改换夏家的天,我本来不愿意,但他?告诉我贩卖人口一事并非他?的意思,于是我同意帮他?。”
殷照雪冷冷道:“不是他?的意思,不代表他?不知情。”
“当然,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他?一定知情。”左谏言道,“只是很多时候,人不一定有选择的权利。”
“就?像我们的诞生与死?亡,并不由我们自己做主?一样,人生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所以?”殷照雪似笑?非笑?,“你觉得?他?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选择帮他?,但这与我无关。”
“殷君,”左谏言道,“我只是想说,你的生死?并不由自己做主?……”
虚影消失,琴辞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殷照雪是如何?动作,手中的剑就?被挑飞数十米之远。
殷照雪不怒反笑?,笑?意凉薄,不达眼底,声音微凉,好似乍然穿堂而过的秋风,风起叶落,弥漫着肃杀之意,令人心底发寒。
“别动,”他?看着就?要?转身对琴辞,“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琴辞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她知道对方没说假话,若她动了,他?是真的会杀了她。
她看向不远处长剑消失的方向,这是天兵对上天兵,并不是直接斩到人的身体,不一会儿,左谏言便自己驾驭着山渡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