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正常的妖鬼,像影鬼和魏宁仪这样的,反倒不正常。
“宁仪曾经死在欲渊,那时候我还在世的亲人就?剩下她一个,她的死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所以那几年我一直活得浑浑噩噩。”
“哥哥。”
魏宁仪抓住魏疏的手,语气低落,不愿听?他提起那段伤心的记忆。
魏疏反倒拍了拍她,示意自己没事。
他说道:“虽然过得浑浑噩噩,但那几年我一直想提她报仇,便一直在暗中打?探收集杀她那位妖君的消息。”
“可惜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然而?从他的语气中半点听?不出是在说自己。
“那位妖君很轻易地就?制住了我,那时我以为我们兄妹的宿命就?是死在同一位妖君手里,心想这样也?还不错。”
魏疏笑笑:“结果,忽然从天而?降一位从未见过的妖君,她救我于水火之中,却落荒而?逃。”
魏宁仪的脸又悄悄地红了。
魏疏见状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梳理整齐的头发揉乱了才作罢,说:“后来在我的穷追不舍下,我才知道那位妖君就?是她。”
“她死后我没找到她的尸体,那日看到我差点死在她面前,是她变作妖君的第一日,她脑中零星地闪过几个画面,所以才出手救了我。”
“所以我在想,”魏疏轻吐一口?浊气,“为什么死后的妖鬼就?不能再次恢复记忆作为人重活一次呢?”
“所以我猎杀妖鬼,用妖鬼的尸体来做研究,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找到让妖鬼恢复记忆的方?法。”他摸着魏宁仪的头发说道。
伟大的理想。
而?理想之所以称之为理想,便在于其难以实现。
江渔暗叹一声:“可是妖鬼克制不住食人的本性?。”
魏宁仪瑟缩了一下,顿时想躲到房间内,被魏疏摁在原地。
“那是低阶妖鬼。”魏疏说,“我已经研究出一点成果,妖鬼食人肉,我倾向于他们只是缺少和人一样的东西,需要通过食人获取。”
“就?像你一样。”魏疏注视江渔,“宁仪平日绝对不会产生吃人的冲动,但她却被你所吸引。”
江渔直视回去,微挑眉:“或许我的血很香?”
魏疏笑了:“或许不只是血,世界上很多独特之人都不清楚自己的独特所在。”
“不提这个,”赶在江渔问前,他摆了摆手,“现在要说的是你的事。”
江渔微微打?起精神,便见魏疏拿出几个玉符,一字排开推到她面前:“这些是你初步可以学?的密学?。”
“殷照雪说你才刚开始用刀,所以我给你安排的第一个要学?的密学?就?是初级拔刀术,面对敌人迅捷抽刀很重要。”
“学?会了初级拔刀术就?可以继续学?中级拔刀术了。”
魏疏将第一枚玉符拨给她,抵住第二枚玉符:“中级是教你如?何出其不意地拔刀,学?会后,接下来……”
魏宁仪忽然拍了拍他,魏疏一顿:“算了,我和宁仪给你做个示范,你仔细看。”
说着,他与魏宁仪一人拿起一把刀,在院子里展开激烈的搏斗,二人几乎化作了残影,你来我往,瞬间对拼了上百刀。
江渔现在的实力勉强可以跟上他们的动作。
二人的刀同样迅猛,但又有明显的不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魏疏的刀刚硬而?刁钻,大开大合,每一下都是往人死穴里去,力量十足;
魏宁仪的刀则轻巧灵活,总是在刀锋即将戳到她的下一秒瞄准魏疏一瞬间暴露出来的薄弱部?分?,接着速度再次攀升一个档次,刀尖直取敌人弱点。
他们的刀都极具个人色彩,江渔看着看着,就?想起殷照雪的刀。
没有这么多的花里胡哨,好像就?是一挥一劈,敌人就?见血了。
她侧头问祝宏:“殷照雪用的什么刀术?”
祝宏被突兀提问愣了那么一下,旋即摇头道:“大人从前学?了很多刀术,不知夫人说的是哪一种。”
两人说话间,魏疏与魏宁仪已经停下了动作,前者耳尖听?到江渔的问题,回答道:“那家?伙眼里哪有什么刀术,对他来说只要能杀人就?够了。”
他瞧着江渔有些意动的表情,又说:“你想学?他也?得到了高阶,等什么时候全身没了破绽,才有命搞那些化繁为简的东西。”
也?就?是说,殷照雪将简单的一挥一劈使得那么厉害,纯粹是因为他足够强。
江渔再一次为自己是个弱鸡而?扼腕叹息。
“总之你先将这些密学?学?了,宁仪可以陪你练手,不会的先问她,她不知道就?再来问我,等你学?到最后,就?能像我一样和宁仪对打?了。”
魏疏丢给了江渔一个“好好努力,我看好你”的眼神,拖着一地的尸体进了屋。
江渔审视着面前的玉符,按着先前魏疏推来的顺序捏碎,缓缓地,意识沉入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一个缥缈的身形落在身前,一遍又一遍演示着如?何拔刀。
没过多久,她睁开眼睛,又将下一枚捏碎。
……
魏疏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与进去的时候相比,如?今的他胡子拉碴,满脸颓废,连整洁的衣袍都弄得乌漆嘛黑揉作一团。
他打?着哈欠,步调懒散地绕过回廊,正准备叫妹妹一起喝酒,却陡然愣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院内,魏宁仪压低了境界与江渔飞速交手着,但对方?的刀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有力,次次攻向她的薄弱之处,还能在她进攻的时候忽然调转刀势,出其不意地攻向另一个地方?,让她只能艰难抵抗。
什、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