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妈妈。"乔荞深吸一口气，"只是这两样东西的意义太特殊和重要了，我..."

"正因为重要，才必须当面还给他。"乔母的眼神温柔而坚定。

"你父亲和你徐叔叔马上要签那份合约，今晚的气氛最合适。既不会让他难堪，也不会影响两家的关系。"

这时宴会厅的门被推开，徐家人的谈笑声由远及近。乔荞条件反射般挺直了背脊，一眼就看到了徐舟野。

徐舟野今天的穿着打扮确实与往常截然不同。

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取代了他惯常的冲锋衣，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星，在看到乔荞的瞬间迸发出毫不掩饰的喜悦。

乔母也顺着乔荞的视线看去，她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整理着乔荞肩头并不存在的褶皱。

"等会儿花园里会有烟火表演，那时候大家都会去露台，凉亭那边不会有人。"乔母温柔的语气，抚平了乔荞心中的波动。

"那块表准备好了？"乔母又问道。

乔荞点点头。

"乔荞。"徐舟野冲着她们的位置快步走来，完全不顾身后自己母亲无奈的呼唤。

"你今天真美。"徐舟野说完这句话，没等乔荞回应自己先红了耳根。

乔荞今天特意选了一条简约的珍珠白连衣裙，既不会太过隆重，又足够优雅得体，却有一种矜贵收敛的美丽风情。

她微微颔首："谢谢，你今天也很帅气。"

“哈哈，你们今天都十分出众！快别在这里站着了，去餐厅吧，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乔母适时出言打断，亲切温柔的看着徐舟野说道。

“好的乔伯母，你们先走。”徐舟野微微弯身示意女士优先，嘴角噙着笑，能看出来此时的他相当高兴。

庆祝晚宴进行得温馨而克制，两家人围坐在长桌旁，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

乔荞坐在乔母旁边，安静地用餐，偶尔附和几句，却始终能感觉到对面徐舟野小心翼翼的热切目光。

晚宴结束后，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管家宣布烟火表演即将开始，请他们移步西侧露台，两家人谈笑的向着花园方向涌去。

乔荞知道，时机到了。

"我有些闷。"她放下酒杯看着徐舟野的眼睛说道："徐舟野，你能陪我去凉亭透透气吗？"

徐舟野挑了挑眉，眼睛一亮却没有多问。他侧身让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的荣幸。"

这正是她想要的，乔荞点点头，率先向通往花园的侧门走去。

夏夜的风带着玫瑰的香气拂过脸颊，她深吸一口气，听见身后徐舟野的皮鞋踩在碎石小径上的声响。

凉亭被藤本月季环绕，远离主路的灯光。乔荞在石桌旁坐下，月光透过藤蔓的缝隙，在她裙摆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徐舟野跟着她停下来，靠在亭柱上，西装外套已经脱下搭在臂弯，领带也松开了些。这样的他看起来更像是初晴熟悉的那个摩托车手。

乔荞率先开口，从手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天鹅绒盒子，推到他面前："这是给你的。"

徐舟野没有立即去拿，而是盯着盒子看了几秒，然后抬眼直视她："什么意思？"

"打开看看。"

他这才拿起盒子，掀开盖子时表情凝固了。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块百达翡丽的古董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乔家公司的标志这只怀表想必国内上流社会没有不认得的，这是三十年前乔家艰难度过一次巨大危机后，旗下钟表企业特别生产的一批意义非凡的怀表，而且只有三只。

其中一只被姬家天价拍走，另外两只乔家也不对外售卖，可以说是有价无市，让许多没有拍到的富豪时刻盯着乔家这两只还“待字闺中”的宝贝。

"这太贵重了。"徐舟野声音低沉。

"比不上你送我的。"乔荞终于拿出那两样她珍藏了许久的东西。

车钥匙和奖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被她轻轻放在石桌上。

徐舟野的眼神变了。

他放下怀表，伸手触碰那块奖牌，拇指摩挲过上面已经氧化发暗的血迹，有些出神：

"你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吗？"

"正因为知道，所以我不能收。"乔荞直视他的眼睛："徐舟野，你的摩托车是你的生命。而这块奖牌"

"是我第一次证明自己的时刻。"他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乔荞从未听过的颤抖："我以为你会明白。"

"我当然明白它们的价值，也正因如此，它们只应该属于你，或者属于将来那个真正值得拥有它们的人。"乔荞目光真挚的紧盯着徐舟野，语气温柔理智。

乔荞停顿了一下，她的声音柔和却坚定，不容置疑："但那个人不是我。"

第 107 章 残忍与暧昧

夜风突然停了，花园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远处传来烟火的爆裂声，彩色光芒在夜空中绽放，映照出徐舟野紧绷的侧脸。

“我只是想把它们送给你……”徐舟野有些失意般低语：“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只是想把我认为好的都送给你。”

“我当然能感受到你的心意，你把你的梦想和荣耀都给了我，但这份心意太重了，我承受不起。”月光下，乔荞的面容显得格外清晰而坚定。

还是那样清冷美丽的一张芙蓉含情面，此刻却温柔而残忍。

徐舟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望着乔荞明月般的脸庞，仿佛要把她的每一分神态都刻入心底。

不远处烟火的光芒在他眼中明明灭灭，乔荞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是一个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