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小偷！"她立刻转身喊道。

那小偷听到喊声，拔腿就跑。

沈译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听到苏晓晓喊抓小偷，立刻冲了出去。

他身高腿长，三步并作两步就追上了那个少年，一把揪住对方的后脖颈。

"熊孩子，不学好！"沈译厉声喝道，手上的力道让少年疼得龇牙咧嘴，"是不是想进监狱？"

周围的群众也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指责：

"小小年纪就偷东西！"

"送派出所去！"

"让他爹娘来领人！"

少年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刚偷的钱："我、我还……还给她还不行吗？"

苏晓晓追上来，接过钱数了数，确认没少后，看着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瘦骨嶙峋，衣服上打着补丁，心里一软："算了，钱拿回来就行。"

沈译并没有心软：“他那么娴熟的手法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了，今天是被我抓到了，不然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少年瑟瑟缩缩：“我偷偷观察你很久了，看你那么有钱，我才偷的，穷人我不偷的。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都是被逼的，我要是带不回去钱，会被打死的。”

沈译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偷东西还分对象？看人下菜碟是吧？"

少年脸色灰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苏晓晓注意到他露出的手腕、胳膊和小腿上布满青紫的伤痕，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就在她想开口时，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从巷子深处冲了出来，像颗小炮弹似的用脑袋狠狠撞向沈译的腰腹。

"放开我哥！"

沈译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踉跄，捂着被撞疼的肋骨直皱眉："嘶哪跑出来的小牛犊子？"

那是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姑娘，瘦得几乎皮包骨头，一头乱蓬蓬的短发，脸上脏兮兮的却掩不住倔强的神色。

她张开双臂挡在少年面前，像只护崽的小母鸡，尽管自己也在发抖，却死死瞪着沈译。

"小云！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去！"少年去推她。

"我不！"叫小云的女孩带着哭腔，"你们要抓就抓我好了！"

她瘦小的身板挺得笔直，破旧的衣领下隐约可见锁骨凸起的轮廓，那双黑亮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旁边围观的村民中，有人认出了他们两："这不是老范家里的兄妹俩吗？"

"可不就是嘛，"挎着菜篮的大婶接话道，"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娘，爹又是个酒鬼，喝醉了就拿他们撒气……"

"听说上个月还把小峰打得下不来床，"另一个村民摇着头叹气。

第九十四章 送去卫生所

沈译听着周围村民的议论，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他下意识看向苏晓晓，低声商量道："要不……就别送他去公安局了吧？还挺可怜的。"

苏晓晓眉头微蹙，目光落在这对兄妹身上。

两人都瘦得惊人，范小峰脸色蜡黄，范小云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她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偷东西确实不对。"

话未说完，范小峰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边抹眼泪边把妹妹往外推："小云你快走！哥进去蹲几天就出来，你千万别回家！"

范小云却死死抱住哥哥的胳膊，倔强地摇头："我不走！要抓就抓我！"

她转向苏晓晓，脏兮兮的小脸上泪痕交错，"姐姐，我哥偷钱是为了给我买药，我发烧好几天了……"

苏晓晓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你发烧了？"她伸手摸了摸小云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苏晓晓刚想扶起小女孩，范小云却突然身子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估计是太虚弱了，直接晕了过去。

"小云！你怎么了？！"范小峰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想抱起妹妹，"姐姐对不起，等我先送妹妹去卫生所，回来你怎么处置我都行！"

可他刚把人抱起来，双腿就一阵发软。

两天没正经吃饭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力气，兄妹俩一起跌坐在地上。

沈译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范小峰："我来。"

他弯腰抱起范小云，在怀里掂了掂，这孩子轻得像个七八岁的小娃娃，骨头硌得他手臂疼。

"跟上！"沈译对范小峰丢下一句，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他对这一带很熟悉，不到十分钟就找到了一家卫生所。

卫生所里挤满了病人，连走廊都坐满了人。

护士为难地说："没床位了，先在走廊等着吧。"

苏晓晓从兜里掏出一叠钱："安排个单人病房。"

沈译和范小峰都愣住了。

沈译总觉得面前的苏晓晓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之前的苏晓晓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对人也很疏离，现在的苏晓晓却这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