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1)

车子缓缓驶出厂区,林钰晚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  女人似乎正在吸烟,说话时嗓子里像卡了口气。

“你知道吗?”?  林褚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慢悠悠地反问:“什么?”?  林钰晚不想再同她虚与委蛇,直接把话说开:

“大伯找人刺杀我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

“陈羽的事情你也知道吗?”?  林褚这下沉默了,她看着烟灰缸里火星子还没灭的烟头,回道:?  “陈羽?你是说嘉钥那个妹妹?她怎么了?”

“舞台上摔下去了,三哥干的。”

三哥是林钰晚大伯唯一的孩子,整个林家最想要林钰晚命的一定是他们父子两个。

“哦.......”林褚停顿了半晌,“这我的确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记得她舞跳得不错。”?  “跳不了了。”?  林钰晚回答得很快,根本不给林褚装模作样的机会。

“哈哈,你这语气,倒像是埋怨我干的......不过那女孩的事情真同我没关系。虽然我知道他们雇了人刺杀你,但我也知道你一定不会死。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同我打电话吗?”

“最好不是你做的,因为我并不打算杀你。”

“林钰晚,你命大,命大就做点该做的事,别为了不相干的人费精神。”

说完林褚挂了电话,留给林钰晚一段忙音。

黑鹰作为专业素养极高的保镖兼司机,很快就发现了林钰晚差到极点的情绪,自作主张地按下了CD播放键。

熟悉的音乐播放着,林钰晚却淡漠地说:

“把这张光盘丢了吧,不想听了。”

乌云像幕布一样横在天空,像是黑夜提前来到,等待剧目高潮的降临。

省医,陈羽昏迷了近一整天,等她费力睁开双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的陈嘉乐。

“醒了?”?  陈嘉乐拨开她额前的头发,面色很疲惫,新冒出的胡渣都没来得及刮。陈羽恢复意识后第一反应并不是自己怎么样了,而是让陈嘉乐去守着陈母。

“妈没事,医院人看着呢。”

陈嘉乐喂陈羽吃了些东西,陈羽木纳地咽下一勺勺食物,吃着吃着突然眼泪流了满脸:?  “哥,那个舞我还没跳完。”?  啪

铁勺子摔在地上,陈嘉乐把饭盒放下,说了句去找医生就走出了病房。

陈嘉乐一整晚都没想出他该如何同陈羽说出实情,他本以为母亲术后他们一家就会开启新生活,可惜现实又给了他一记重创。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天气预报说今晚将会有大雨。陈嘉乐打开手机导航想去给陈羽买点她爱吃的点心,他走出医院,按照语音指示走入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道。

地面上堆满了烟头和塑料袋,前头横着一辆被人遗弃的卸了座椅的自行车。这里没有路灯,陈嘉乐只好打起十分精神看着脚下的路,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迫近的危险

突然,几个衣着全黑的人箭一样窜出将陈嘉乐按在墙上,其中一人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被迷药浸透的纱布,稳准狠地按在陈嘉乐鼻前,不到一分钟陈嘉乐就彻底停止了挣扎。

What do you mean to find your soul?

寻找你的灵魂到底意味着什么

Love is a version of being a virgin again

爱是一种让自己变得再度贞洁的方式

Baby, I'm free, like a homeless person

亲爱的,我已获得自由,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船内音响声音十分沉闷,广袤无垠的海面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轮渡随着一阵阵波浪而轻微起伏,耳边是连续不断的水滴落下的声响。

麻醉药的药效渐渐过去,陈嘉乐于昏沉中睁开眼睛,世界天旋地转,视力恢复后他首先看到了一双坐着的腿,继而才看清是一个人坐在轮椅上。

“陈嘉乐。”?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久居高位者的冷傲,他的面容非常苍老,即使如此也藏不住他暴虐的秉性。

迷药的副作用就是全身无力思考缓慢,但陈嘉乐依旧想起了面前的人是谁。

他只要发现我晨勃就会打我,一直持续到他坐上轮椅站不起来。

林钰晚说过的话如同箴言一般刻在他的脑海里。陈嘉乐双手被铐在身后,两个保镖压着他的身子不让他起来,他固执地抬起头,处境危险也没有一点畏惧:

“林展。”?  轮椅上的男人面色紧绷,他对陈嘉乐直呼其名的行为感到愤怒,但没有执着于这一点。船舱底部的禁闭室昏暗无光,水滴从天花板上坠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林展将轮椅往前推了推,直到轮子快要触碰到陈嘉乐的脸。

“我问你,你知道林钰晚的秘密吗?”

十年前?  “你知道林钰晚的秘密吗?”

林家大宅,林褚手里惯例夹着根女士香烟,烟雾缭绕带着动人香气,坐在她对面的林家大哥压抑不住脸上的欲望:

“什么?”?  “我说,林钰晚身子有些不好,林展没同人说过。”

“怎么个不好法?”?  林褚吸了口烟,笑容美艳:?  “林展不会留任何东西给他。”?  林钰晚出生的时候被发现是双性人,林展当时就大怒,说他妻子是个不祥之兆,生了个孽种,不人不鬼的玩意。

“哥。”?  林展把林褚叫来了医院,他打心眼里不信任自己的亲生兄弟,对这个外来的妹妹反而有种诡异的依赖。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林褚看着刚出生还在哭的林钰晚,婴儿的腿一张就能看见下头藏着的两个畸形的性器。

“父亲要是还在绝对不会留这种东西,要不找个地方埋了吧。”?  林褚当时没控制住自己,放肆打量着一旁面如寒霜的“哥哥”。后来她再回想起这件事,更是觉得男人心狠,她连强奸犯的儿子都舍不得抛弃,林展却仅仅因为身子畸形就要将林钰晚活埋。

他们周身的气压相当低,接生的医生护士已经被拉去签了保密协议,但凡此事流出去一点,那这些人恐怕就都没命了。

“不妥。”林褚看着婴儿无助挥动的四肢,“这孩子得留。”

林钰晚身下那个畸形的女穴只是窄窄的一条缝,但林褚那时就能从中窥探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来,从此以后林家有这个器官的可不再只有她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