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伪装成侍应生,一人持刀游走在大厅中,一人应该持枪在东南角望风,持枪的那个人右手虎口有茧;二楼露台的狙击手用的是M24,从窗帘的摆动幅度来看,应该是从西侧潜入的。"何晏君回忆着宴会上的细节。
系统奖励的“枪械专精”派上了大用场,他一边说话一边从急救箱中取出无菌纱布和医用剪刀。
灵澈迫不及待补充:“持刀的杀手被我捅中,伤口沾了荧光剂。”
何晏君忽然轻笑一声,“我没想到,你的身手这么利落。”
目光扫过灵澈旗袍下隐约可见的刀鞘,他继续说道:“匕首玩得也不错。”
阮信微微侧头瞥了何晏君一眼,没说话。
倒是灵澈笑着接腔,语气听起来甚至有些得意:“我和阮管家可是少爷的贴身人员,自然各有所长。”
何晏君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哦?这么说,我身边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这几句话听着都像是夸奖,但在选择消毒药水的时候,何晏君的手明显停顿了三秒钟,掠过刺激性较小的碘伏,拿出了高浓度酒精……下一秒,他手持剪刀,干脆利落地剪开灵澈肩头被血黏住的布料,露出完整的伤口。
刀口不深、但覆盖面积过大,在细瘦的胳膊上显得格外骇人。
何晏君拧开医用的瓶盖,刺鼻气味瞬间溢出。
灵澈本就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似乎又透明了几分,终于察觉到何晏君的不虞,他的唇嗫喏了下,低声呼唤,“少爷……”
“忍着。”何晏君将瓶口对准伤口,毫不留情地开始冲洗。
冰凉液体接触到血肉的一瞬间,原本的疼痛瞬间加剧,灵澈本能地挣扎起身体,却被何晏君死死按住肩膀,感受酒精强烈刺激神经末梢的痛苦。
尖锐灼烧感直逼大脑中枢,令灵澈的面容狰狞无比。
那一瞬间,他侧了侧脸,黑色长假发垂散下来,将难看的表情全部藏在了阴影里。
阮信坐在一旁不语,看酒精快见底,又默默开了一瓶。
灵澈恶狠狠瞪了阮信一眼,眼睁睁看着何晏君接过酒精,急忙开口:“我错了……”他自知躲不过,软着声音撒娇。
何晏君充耳不闻,又重复了一次之前的消毒流程,紧接着用纱布精准地按压住伤口,另一只手从急救箱中取出止血胶带,迅速而利落地固定好纱布的边缘,最后检查了一遍包扎的松紧度,确认无误后才收回手。
“不怪你,关心则乱。”何晏君蜷了蜷手指。
有些生涩地将灵澈拥入怀里,他嘴上说着安抚的话,温热的掌心扣在人肩头,没忍住在刀口处又惩罚性按了几下,“忘了西装有隐蔽式防刺层?你的职责是泡红茶而不是当肉盾。”
灵澈的肩膀因触碰下微微紧绷,却在听了这句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后放松下来,仿佛在何晏君的掌控与安抚下,连疼痛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其实很少能从何晏君身上感受这样的温情时刻。
围绕在何晏君身边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想被明珠的光华照拂着。
隐隐作痛的伤口成了灵澈放肆的理由,脸颊贴在胸膛上,感受着沉稳的心跳,他情难自禁地微微仰起头,唇瓣几乎贴在何晏君的颈侧,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何晏君的皮肤。
“疼……”灵澈哑声低语。
他已经读不懂自己了,明明受着伤,竟然还会心猿意马。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木质香气,混合着车厢内的烟草味,他用手指轻轻揪住何晏君的衣襟,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锁骨,脸被长发遮挡,他的唇微微抿着,唇角却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故意在挑衅何晏君的自制力。
何晏君握住他的手腕,有些无奈:“不准闹。”
那一瞬,阮信的心脏仿佛被狠狠攥了一下。
他原本坐在车后座的阴影里,长久地保持着沉默,然而此刻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他竟生出一种荒唐的念头:
恨不得替何晏君挡下那一刀的是自己。
这念头来得突然,却又强烈得让他无法忽视。
阮信阖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这份不该有的嫉妒与卑劣赶出脑海,可这温柔的画面却如烙印般挥之不去。
专注。
他在心里冷冷地告诫自己。
阮信重新将目光投向平板电脑的屏幕,不去看灵澈像是没听见似的,变本加厉地往何晏君怀里蹭了蹭。
灵澈的手指轻轻划过何晏君的喉结,感受到瞬间的紧绷,又探入衬衫领口在胸膛上游走,指尖的温度传递到何晏君的皮肤上,像是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何晏君俨然不动,只是黑曜石一般的瞳仁骤然加深。
两侧的高楼玻璃幕墙倒映着车影,像无数双冷眼旁观、却又默契保持沉默的机械人。
低调的黑色车身在车流中穿梭,时而紧贴前车的尾灯,时而从狭窄的缝隙中疾驰而过,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低沉的咆哮,引擎的轰鸣声像是野兽的低吼,震得人耳膜发颤。
常亮的绿灯仿佛在默许速度的狂欢。
前方弯道逼近,王江海手腕轻转,车身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仪表盘上的数字疯狂跳动,他却连呼吸都未曾紊乱,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像经过计算,却又充满野性的直觉。
车厢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压抑感,像是提醒着每个人应该保持距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和平共处。
何晏君缓缓摩挲着灵澈的腕骨,指腹偶尔加重力道,又沿着腕骨轻轻滑动,最终将拇指落在脉搏处按压,感受着脉搏稍快的跳动,一下又一下、有力且规律,“手有些冷,这是轻度失血的症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像是被夜色浸染的深海淹没。
灵澈着迷地与何晏君对视,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他隐隐有种将要得偿所愿的预感,唇贴在何晏君的心脏处,声音虚弱得像是羽毛拂过:“我知道……我想让少爷心疼我……在S大里……”他的话没说完,停在恰到好处的地方。
洗手间的那场激烈性事,以何晏君射在灵澈的脸上潦草收尾。
何晏君其实已经被说服了,他撩起灵澈的旗袍裙摆,摩挲着触感细腻紧实的腿肉,大腿根儿已然被淫水完全浸透,何晏君索性将被湿水浸润的布料完全揭开,让灵澈的下半身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阮信的目光又依旧不由自主地飘向何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