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直接去！”二度咆哮从伍德的方向轰击而来。

***

艾德连滚带爬地领着虞粟远离副局办公室。

他揉着差点跳出胸膛的小心脏，对这个从中央区调来的Beta督察官改变了看法，产生了敬畏之心，又有些可怜虞粟，他能想像得到，这个人即将遭遇什么样的下场。

封闭区就建在督察局的地下，分为B区、A区和S区三个区域，绝大多数新上任的督察官会从B区和A区挑选共事搭档，这种选择的可控风险更大、更稳定，而S区需要特殊批准才允许进入，里面关着的都是昔日最优质的Alpha。

“S区在负三层，已经通知过接应人员，下去后他会告诉你操控方法，并带你去挑选搭档。”

艾德站在电梯外，对虞粟说明最后的注意事项，提醒他最好挑个温顺点的，能活长一些。

虞粟盯着电梯的指示灯，电梯内部是白色成像金属设计，在六面体中的每一面都可以清晰地看到自身的影像，层数灯光显示只有单个的黄光跳动，没有相应的识别卡就无法到达其他楼层。

“叮咚”

懒散的男声给正在缓缓打开的电梯门做配音，迎接的人面容普通，外表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满脸的胡渣像是刚刚起床，他趿拉着拖鞋，穿着白大褂，挂着的名牌上写着姓名。

克里斯特·费里曼。

“费里曼先生，我是虞粟。”

“叫我克里斯特就好。”克里斯特将手中的黑色皮箱扔给虞粟。

虞粟迅速接住，利落地打开皮箱。

里面就放了两件物品，一个是昨天在外见过的黑色锁链状项圈，一个是放在金属盒中的微型芯片。

“现在的个人端都有扩展栏，你把芯片放在里面，就会增添功能。”

虞粟按照克里斯特的指示，很快将芯片嵌入。

克里斯特又对着代码一顿快速操作，芯片功能终于被调试完毕。

功能页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只提供了麻醉、电击等几项限制行为的措施。

“没有死亡的选项？”虞粟问。

“珍贵的物品不应当被打碎。”克里斯特笑着说，“搭档的项圈就要由你亲自给他带上了。”

他输入密码，识别瞳孔和指纹后，厚重的机械墙向两边收缩，封闭区的屏障被彻底打开。

寂静，整个空间一片死寂，就连空气都是干净的，虞粟在这里感受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存在，一丁点都没有，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里面被关的是信息素缺失的Alpha，他都会误以为自己进入了Beta堆中，不，如果不是看到笼中晃动的人影，都不会相信有活人的存在。

并不是隔音技术非常好，而是里面的人动作轻微，甚至在避免发出动静。

那些Alpha知道虞粟是来做什么的，却没有丝毫兴趣，他们闭上眼睛，不是很想跟外面的人对话。

“S区的Alpha们一向如此，他们对外面世界的兴致不高。”克里斯特跟在虞粟的身后，看着新来的督察官走走又停停，在一个笼前短暂停留后很快走向下一个。

克里斯特望着站在空地沉默的虞粟，疑惑问道：“没有满意的吗？”

S区的Alpha人数稀少，数量寥寥无几，两人很快就走完了全部的笼子。

“唱歌的Alpha在哪里？”虞粟扭头问克里斯特。

他的听力灵敏，在靠近一堵墙时，听到了有人在唱歌。

那是唯一一个稍显另类的存在。

“哦，忘了还有一个。”克里斯特才想起来似的，“S区除了危险等级为S的家伙外，还有一个S+的存在。”

“就算是S+,也是在S区，既然让你来了S区，那就看看吧。”

他嘟囔一句，将理由合理化，随后敲了敲虞粟旁边的墙壁，那里藏着一扇暗门。

随着门的开启，歌声停了下来，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浮现，如兽之瞳般冰冷危险。

“为什么是Beta啊……”富有磁性的嘶哑男声遗憾地抱怨。

【??作者有话说】

假如给莫里斯一次重新初遇虞粟的机会

莫里斯（扒住栏杆）（伸出脖子）（疯狂摇尾）（痴汉呼唤）：虞粟，我在这！虞粟！我在这！

第4章

隐藏墙里的设施待遇比外面好上太多，如果没有一层隔着一层薄如蝉翼却坚固无比的围栏与无数的监视器，这里简直就是完美的一居室，安全又干净。

虞粟跟着克里斯特走近些，循着声音的源头发现了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的男人。

“他是莫里斯，督察局唯一一个危险等级为S+的Alpha。”

莫里斯的身形比外面的Alpha更加精瘦强壮，身高在一米九左右，结实的肌肉上遍布着细小的疤痕，一道叠着一道，新旧相交。

他拥有鸦青色的长发与墨绿色的眼眸，面容俊美，五官深邃，像是旧时代神明宠爱的孩子被人世间的怪物囚禁在狭小的空间中，不见天日。

他又像是旧时代最出色的艺术家们精心雕琢的作品，毫无瑕疵，是最完美的巨作。

莫里斯的手边放着翻了一半的童话书，虞粟能想到，当他在外面挑选搭档时，这个男人在这里一边看着书一边哼着小调。

童话书的内容虞粟无比眼熟，非常巧合，那是他来AG-00053的前一天晚上，某个热心朋友带着这本老旧的书籍找上他，告诉他里面小孩吃老巫婆的故事很有意思。

当时的他翻白眼回了句“有空不如多处理公务。”然后被对方以不敬为由罚了半个月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