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并不是一个可以让两人畅通无阻交流的地方，当然，这也似乎并不是一个正经的话题，两人都不认为在酒吧里为此争辩一个奇怪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爱情药水能让两个命中注定的人在一起，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莫里斯说。

虞粟：“说出爱情药水作用的时候，你就没感觉到荒谬吗？”

“并不荒谬啊，像是A与O之间的信息素相互吸引一样。”莫里斯压低视线，穿过重重障碍，发现在昏暗一角拥吻的两个人。

其中一人是一位Alpha，他那充斥着复杂情感的信息素沾染到了各种地方，最浓郁的是他怀里的人和他的自身。

“你周围的人包括你总是说alpha不一定非得跟omega在一起，你也老是说，现在信息素在中央区已不再是必需品。”

那两人亲的难舍难分，alpha的信息素浓度越来越高，怀中的beta露出了不适的神情。

之前盯着的酒保走上前，拍了拍alpha的肩，那位alpha如梦初醒般收起了信息素，惊慌失措地向自己的恋人道歉，恳求原谅。

beta面色发白，虚弱地摆摆手，没有说话。

失去控制的信息素，是无法掌控爱与恨的。

莫里斯继续说：“剧中的爱情药水对真爱来说是蜜饯，对不和谐者来说是剧毒。就像Alpha与Omega间能够互相完全容纳的信息素，味道中所带有的情感只有他们彼此才能知晓不是吗？”

“那不是爱的前提。”

“但可以成为爱的开始与证明。”莫里斯说，“虞粟，我不明白在没有信息素的情况下，该如何清楚对方是爱我的呢？”

“……”虞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他没有经历过像莫里斯这种极端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观念相结合的恋情。

更确切地说，他根本无法去理解这种感觉，因为他只是个beta。

他对此从未感到焦虑与不快，但从莫里斯的想法中，他隐隐认识到过去的自己是否对其他性别的人群在生理上的认知过于浅薄。

在中央区的时候，彼此看对眼交往，厌倦再分手是很平常的事，哪怕有时会感到挫败、无奈，但过一阵子便会满心欢喜地期待下一个恋情的到来。

无论是男性女性，还是alpha、beta、omega，虞粟都交往过，有着不错的恋爱回忆，可要说在这些人群中，选出一个能让他产生与之维持一生不变的爱情，他挑不出来。

他们沉溺于激情与浪漫的恋爱游戏，却不愿将之称为爱情的模样。

摇滚乐队换了下来，下一个表演者登台演出。

上台的只有一位，斜背把简单的吉他，却烫了个比摇滚乐队主唱更疯狂的爆炸头，他一个人孤单地坐在麦克风前，冰蓝色的光照亮洗得发白的衬衫，他拨动琴弦，哼起平和轻缓的小调。

台下的听众们停止疯狂的呐喊，在细碎灯光下，倾听表演者的情感流露。

虞粟拍了拍莫里斯的肩膀，让他坐好，环境中噪声减少，分贝下降，两人不用像刚刚那样费劲地聊天。

“这与爱情药水是否存在有什么关系？”

店长约翰迟迟未归，那位酒保四处忙碌，无暇顾及他们两位特殊的客人。

“所以说alpha与omega才是命中注定。”莫里斯拐弯抹角地回到他固执己见的答案上：“信息素交融怎么能不算是一种爱情药水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虞粟深吸一口气，“你的意思是，你所看到的剧中的爱情药水，不过是作者对信息素交融而产生的所谓的对爱情的向往是吧？”

说完，他冷笑：“早就该想到这个城市拍不出什么像模像样的东西。”

“很接近了。”莫里斯肯定地点点头，补充道：“这对像虞粟你这样的beta来说应该也会产生期待吧……怎么可能没有人去研究呢？”

这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事。

虞粟心中平静无波地回答，并没有把这个可能会惹莫里斯生气的答案如实告知。

“那么，你弯弯绕绕地重提这个话题是什么意思？”

莫里斯扭捏起来，他梳理梳理头发，整理整理没啥变化的衣服，满眼期待，迫不及待：“去舞会的时候，能不能把我打扮的帅气一点……然后给我介绍些omega们，我会乖乖听你话的……”

虞粟：“……莫里斯，我觉得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客人！”失踪许久的约翰店长怀中抱着几个未开封的瓶子颠颠地跑过来，他整个人看样子有些狼狈。

“马上为您制作冰柠檬水，还有……”约翰看向莫里斯，掏出一小瓶彩色的粉末，正经的脸上露出邪恶而猥琐的笑容，“爱情药水我们这没有，但性致催化剂您要不要尝尝？”

“……”

【??作者有话说】

这两周忙忙的，尽量保持更新，啵啵

吐槽中的吐槽：上班会吸食人的精气，让你对着码字页面痛苦哀嚎（低声）

第30章

约翰的横插一脚让局面变得复杂起来。

莫里斯整个人将注意力放在那瓶看样子普普通通，却在某种意义上又十分危险的药剂。

“约翰店长。”

虞粟伸出手臂，拦住要从约翰手中接过瓶子的莫里斯。

“你应该知道在酒吧中提供不在经营许可范围内商品的后果。”

“您可以把它当作朋友间往来赠送的友好礼物。”

约翰有条不紊地按照先后顺序一个个放下怀中的瓶瓶罐罐，瓶子的颜色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都在它们未开封使用过。

最后，他把剩下的这瓶另类的药剂瓶转递给虞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