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夫,放下手中的武器。”他的声音独特,音色空灵。
最终,海特来到了虞粟身前,许是出身原因,他并不怯魅,腰板笔直,小小年龄就已经有了属于上位者的不凡气质。
“放下吧,霍普夫。”海特命令道。
“是。”霍普夫收起武器,恭敬地弯腰:“少爷,属下来迟。”
“新的驾驶器马上就到。”霍普夫看向将翅龙撞毁的罪魁祸首,满脸歉意地向海特解释原因。
海特对此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吩咐道:“霍普夫,你先带他们去旁边等待,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督察官正在处理案件,作为目睹事件发生的人,我有义务解释清楚。”
“可是少爷……”霍普夫脸色难看,对小主人的命令感到为难。
“规矩是要遵守的,这不是父亲经常说的吗?”海特那双漂亮的粉色眼睛朝虞粟眨眨,“督察局的工作守则想必父亲是看过的,既然没有要求修改,意味着我们也要好好按照流程办事,不是吗?”
霍普夫语塞,“可是……”犹豫的话语被冰冷的视线打断,那双神似多维安老爷的眸子扼住了他的呼吸,优质alpha信息素只朝他一人碾压而来!
这位管家闭上了嘴巴。
***
艾德擦擦虚汗,目送着那几个穷凶极恶人的远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虞粟可真幸运,他将视野调向抬着头与虞粟对话的海特少爷,怎么也想不明白虞粟会有这么大的魅力,连多维安的继承人都护着他。
“这次是我偷偷跑出来的。”
见海特踮起脚尖,虞粟弯下腰,少年的声音在虞粟的耳边轻轻响起:“万一我出了什么事,霍普夫在父亲那会受到重罚甚至失去生命,所以他急着把我带回去,这才影响了哥哥的办案,十分抱歉给您带来的麻烦。”
海特还没说完,突然整个人就悬了空,与虞粟平视。
莫里斯犯病似的,拉起少年的后衣领,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喂,小矮个,你这样说呗。”
海特:“……”
一直观察情况的霍普夫差点儿又冲了过来。
莫里斯没胡闹多久,在虞粟的厉声训斥中,耸耸肩,把人又放了下来。
“海特。”虞粟蹲下身子,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少年,“告诉我,你们在列车里看到了什么。”
第一次被这样注视的海特挺稀奇,他伸出手,说:“督察官哥哥不是一直想去找我们几个吗?跟我过去吧,我们会好好告诉你的。”
虞粟没有拒绝他,握住少年的手,他能感觉到,这位少年的体温比常人低上几分。
少年神情微怔,被突如其来的温暖触动,他露出浅淡的微笑,拉着虞粟走向与他同行的少年少女。
***
几个孩子被安置在医疗车中,他们在车内休息,空间绰绰有余,虞粟的加入就有了些拥挤。
虞粟安排其他人在外面待命,由于海特的默许,没有人对此要求提出意见。
他找了个椅子坐下,记录仪开着,需要这些孩子们重新回忆事情的经过。
“听好了,孩子们,回忆或许会带来痛苦,却能让死者安眠,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寻找线索。”
年轻督察官的声音低沉轻缓,如轻柔的羽毛。
虞粟的语调与霍普夫对峙时完全不同,面对这些孩子们的他更像一位温和的老师,谆谆善诱。
似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在孩子们周围流动,他们能明显地感受到心中的焦虑被一点点抚平。
一种信号与声音深深地扎入他们的脑海。
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以无条件地信任他。
声音这样告诉他们。
孩子们顺从地点点头,保持安静,等待这位年轻俊秀的督察官询问。
“好的,让我们开始第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在列车上?”
“今天是米勒的生日。”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对虞粟说,“米勒说讨厌大人们给他过生日,所以我们就找海特借了列车的车厢单独过,趁着这个机会,让米勒开心一下。”
女孩所说的米勒是一个有着一头咖色羊毛卷的男孩子,体型微胖,说话小声,性格内向胆小。
“督察官哥哥,如果不是我多嘴说想体验列车,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米勒的两种手交握在一起,局促不安,声音打着颤儿,他认为是他的任性才让同伴们经历如此可怕的事情。
“才不是米勒的错!”另一个男孩马林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的死亡又不是我们造成的,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两个男孩子的关注点似乎有所不同,有种鸡同鸭讲的直视感。
“好的,第二个问题。”虞粟将手臂搭在膝盖上,身体前倾,墨色的瞳孔静谧幽深,一种特殊的魔力勾住了孩子们的心灵。
“你们第一次见到阿道司,也就是死者,是在什么时候?”
“大概在上午10:45分。”海特先回答了这个问题,“我记得非常清楚,在我的个人端提醒我吃营养剂没多久后,他就闯了进来。”
“是的。”另外两个男孩点点头,“我们都注意到了海特的个人端提醒。”
虞粟将视线放在唯一的女孩珂拉身上,她的答案似乎与其他人不同。
“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间。”珂拉说,“上列车前,大致在上午九点,我见过他一次,以为他是其他家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