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吸鼻子,眼泪汪汪的告状,“铁蛋抢走了崽崽的小车车,还推崽崽,崽崽打不过他。”
崽崽已经完全喜欢上了夏哭夜,对夏哭夜依赖得不行。
夏哭夜心里软乎乎,直接把睡觉的事抛诸脑后,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辆玩具小汽车给崽崽,然后一把捞起崽崽放到自已脖子上,“崽崽不哭,父亲这就带着你去报仇。”
陆鸣听到崽崽回来的声音,没一会夏哭夜好像就带着崽崽出门了。
他起身看了眼两父子离开的背影,唇角扬起一抹笑,心里冒出一个声音,“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这想法一出,陆鸣脸上的笑就淡了下来。
他很清楚,夏哭夜不是普通人,不可能在他和崽崽身边停留太久的。
他也从不奢望有人真的为他和崽崽停留,即便这个人是崽崽的父亲,他也从不奢望。
收敛思绪,陆鸣又回房里继续改衣服了。
而此时的夏哭夜正带着崽崽在村子里招摇过市。
当初陆鸣将夏哭夜带回来时夏哭夜身上很脏,脸上更是敷了一层黄泥,所以村子里的人也只知道陆鸣带了个男人回来,并不知道夏哭夜长什么样。
这会村子里忽然出现个陌生男人,这个男人还带着崽崽,不少人都一脸疑惑,当然也有不少人脸上带着讥诮,估计以为夏哭夜是陆鸣在外勾搭的汉子。
“小夏啊,这是要去哪?”迎面走来的是邻居周婶。
陆鸣在村子里遭人欺负的时候,只有周婶和少数几家婶子可怜陆鸣父子,会护着一二。
一月前周婶回了趟周家村,雪化了才回来,昨天一到家周婶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崽崽生病,提着十几个鸡蛋过来看望崽崽。
一来才知道崽崽病好陆鸣却倒下了,不过幸好陆鸣带回来的男人醒了,不仅一日三餐的照顾着陆鸣和崽崽,还知道心疼陆鸣,让陆鸣好好养病,连灶房都不让人进。
看到夏哭夜这么贴心,周婶悬起的心总算落地。
“婶子好,我带崽崽去办点事。婶子这是才从镇里回来?”夏哭夜熟稔的和周婶打招呼。
崽崽也乖巧的和周婶问好。
周婶以前哪里见过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有礼貌的小公子,顿时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是啊,你要是忙的话婶子就不耽搁你了,要做什么赶紧去吧。”
夏哭夜笑着点头。
这一笑,别说周婶了,就是四周围着看热闹的婆子都眼前一花。
等夏哭夜和崽崽一走,婆子们迅速把周婶围了起来,七嘴八舌问,“周婶子,那小公子是怎么回事?是你家亲戚么?婚配了没?”
婆子们对夏哭夜都很好奇,但也有猜出夏哭夜身份的,这部分人对夏哭夜就没那么好奇了。
第7章 你爹娘没教过你尊重人今天我教你
甚至还有人嗤笑一声,讥讽,“我呸,陆鸣那个杂种带回来的野男人,长得跟个哥儿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幸好夏哭夜走远了,没听到老婆子的话,不然高低得拿拳头问候她一声,他可没有不打女人的好习惯。
不过,夏哭夜没听到,不代表周婶没听到,周婶一看骂人的是陆王氏,顿时叉腰就和陆王氏骂了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杀千刀的烂货,你就正经,你全家都正经,你没嫁给陆洪就带两个拖油瓶,不知道谁才是杂种。”
陆王氏是陆鸣继母,当然,这是陆鸣没断亲前的,现在陆王氏和陆鸣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当年嫁给陆鸣亲爹陆洪后还没九个月就生下一对双胎。
由于其诞下双胎的时间不对,加上其嫁到陆家村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周都没有。
所以很多人都怀疑陆王氏没嫁给陆洪的时候就不检点坏了野种。
但陆王氏性格泼辣,还特不要脸,要是被她缠上,不死也得掉层皮,所以村子里的人都不敢摆在明面上说,生怕被她缠上。
但周婶就不怕,因为周婶泼皮起来会打人,那巴掌,一耳光一耳光的扇过来,村里男人都扛不住。
被周婶戳到了脊梁骨,陆王氏这个泼皮妇人顿时不得了,唉哟一声就扑向周婶,“你这个贱人,我让你瞎说,我让你瞎说。”
周婶比她高还比她块头大,手一拐就把她搡到了地上,还顺势踢了两脚,“干什么干什么?刚从牢里出来没两年,你是不是又想陆鸣把你送进去了?”
这话一出,陆王氏肉眼可见的抖了抖。
四年前陆王氏和陆洪给陆鸣下药,准备将其二十两卖给县里陈家的纨绔陈颤生做男妾,中途陆鸣发现二人阴谋,趁着两人松懈逃进了深山。
被人找到时,陆鸣衣衫不整的和夏哭夜躺在一起。
而回到陆家村后没两天,陆鸣一纸诉状将陆洪和陆王氏告进了衙门。
县太爷是个好官,因为陆鸣是子告父,县太爷打了陆鸣三十大板后受了陆鸣的状纸,最终判了陆洪和陆王氏两年牢狱,并做主为陆鸣断了亲。
要不是这杀千刀的陆王氏和陆洪,陆鸣后来也不会过得那么苦,还被村子里这些婆子说三道四。
所以周婶极其厌恶这个婆子。
周婶战斗力之强悍,打完陆王氏还啐了一口口水,“我呸,什么货色。”
说罢,周婶扬长而去,徒留陆王氏怨恨的留在原地。
对这边发生的事夏哭夜完全不知道,此时的夏哭夜正驮着崽崽朝几个聚在一堆玩耍的孩童走去。
几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孩子围着一个块头比较大的小孩叽叽喳喳。
“铁蛋铁蛋,这是什么车车?为什么和我家的牛车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铁蛋,这车车是你爹给你做的吗?好漂亮啊,可以借给我玩一会吗?”
“当然是我爹做的,你想玩?可以,不过你得把你娘给你的糖糕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