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摆不清楚自已的位置,那这个县令还要来做什么?

年县令腿一软又跪到了地上,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夏哭夜,丝毫没觉得自已的话有什么问题。

在他看来,清风寨就是个四五十人的小山寨,若不是那些女子哥儿,他灭掉清风寨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根本不需要上报给朝廷。

夏哭夜被气得不轻,这些年就是因为他这一个念头,清风寨不知残害了多少人。

若说清风寨那些马贼是罪魁祸首,那年县令跟帮凶又有何异?

“大人,下官不知大人为何生气。”年县令只感觉到夏哭夜的生气,却是不知夏哭夜为何生气。

夏哭夜冷眼瞥着他,“年大人可是要本官提醒你这大夏的君王是谁?”

年县令一哆嗦,着急忙慌的跪下磕头,“下官知错,下官知错。”

年县令一边慌乱的磕头一边在心里不断疑惑,他是真不明白他究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为何夏哭夜要来这么一句话,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看似没什么,但仔细一琢磨,内里却大有深意。

“哦?”夏哭夜垂眸看着他,“年大人知道自已错在何处了?”

年县令语塞,他还真不知道自已错在何处了,但看着这位钦差大人这么生气,他没错也得有错啊。

做了这么多年官,他最会察言观色了。

只是就算他再会察言观色,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已究竟错在了何处。

夏哭夜哼了声,他算是明白了,这年县令就是一个稍微有点情商,但毫无智商的货。

换做他的话来说,这人就是平庸,非常的平庸。

“行了,本官也不同你虚与委蛇,你现在只需要记清楚,以后凡是吽县发生的重要事件,都要上报朝廷,明白了吗?”

要是说复杂了,夏哭夜觉得这个年县令估计会曲解其中意思,所以他直接开门见山的吩咐道。

年县令琢磨了会,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夏哭夜,“大人,请问重要事件是有多重要?”

夏哭夜:“……”

夏哭夜青筋暴跳,他有理由相信要是今日站在这里的人是墨九卿,墨九卿一定会忍不住让狗咬这家伙。

他深吸一口气,捏着拳头一字一句道:“比如,清风寨这样的事就已经是极其重要的事了,明白了吗?”

这下年县令明白了,连连点头,“是,是,下官记得了,以后不会再犯错了,多谢大人恩典,不降罪于下官。”

夏哭夜无语,他何时说过不降罪了?

要不是看着年县令眼中没有丝毫的算计之色,夏哭夜还真以为他这是在用语言给他下套了。

看着一脸无辜的年县令,他心里那股子气是憋在胸腔里出不来也消不掉。

“退下吧,把刚才本官吩咐你办的事都办妥,若是出了差池,本官拿你是问。”夏哭夜严厉道。

“是,下官告退。”年县令抹抹汗水,他刚才都以为自已今天在劫难逃了。

夏哭夜也很无奈,要不是如今皇上没有可用之才,像是年县令这样自以为是的县令,他是绝无可能将其留下的。

中午,陶风一行人也到了,夏哭夜又把年县令喊来登记了楚窈等人的身份信息,让其核实五人身份后将五人送回家。

那些马匹夏哭夜也交给了年县令,顺道让年县令清算了清风寨的财产,然后对双叶村和那五人进行补偿。

做完这些,夏哭夜三人再次踏上行程前往克州州府。

两天后,夏哭夜三人来到克州州府。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但自已的行程才进行了十分之一,夏哭夜不由加快了速度。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夏哭夜的速度快了许多,但再快也还是花了好几日。

结束克州这边的安排,夏哭夜决定前往下一个地点。

随着时间流逝,天气越来越热,这日三人走在路上,陶风看了看日头,不由问夏哭夜,“大人,您为何不让其他人来处理这件事,而要自已亲自跑一趟呢?”

陈贤也好奇的看向夏哭夜。

夏哭夜擦擦汗,他何尝不想让陈贤等人去处理接下来的州府呢,只是,每每有这种念头时,他都会将其否定。

“经过我手的,心里比较踏实。”夏哭夜实话实说。

如果今日所办之事跟西北百姓无关,跟国运无关,他早就撒手让别人去处理了。

但这件事跟百姓有关,西北这么多百姓,他无法放心大胆的让别人去处理。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因为他没有能够信任的人。

陶风和陈贤都不是愚钝之人,自然是听出了夏哭夜话里的意思,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又悄悄的移开了视线。

接连跑了一个月,墨九卿派给他的任务也逐渐接近尾声。

而另一边花侍卫的任务也完成得相当完美。

挖建河道一事当初夏哭夜是分做八段同时进行的,陈贤被夏哭夜带走了,花侍卫就代替陈贤管理着工部所有人。

花侍卫到底是墨九卿身边的人,他虽搞不懂如何挖建河道,但他不笨,还很听夏哭夜的话,这段时间凡是遇到不懂的事都会请教别人。

前期那些工部的人都不服他,觉得被一个侍卫管着太过憋屈,结果被他狠狠惩罚了几次后都变得异常乖巧,到最后也没搞出什么幺蛾子。

在他的带领下河道顺利挖到了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