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摇了摇头,试图将昨晚屠苏博在她耳边低语的话语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然后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喉咙,说:“我刚刚用炭灰把打桩的位置都标记好了,你去把桩子钉下去就行。”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
搭建暖棚的准备工作不容忽视,打桩、搭建棚顶、覆盖油布,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今晨,老祖父一早就定下了大致的规划,除了在家做针线的,其他人全都被打发出了家门。
为何只有屠苏博一个人?
屠苏博将工具放在雪覆盖的地埂上,拿起锤子,解释道:“三叔去砍竹子了。”
“你不是提到要尝试不同品种的粮食混合种植吗?我们昨天买回来的只有一种,祖父去村里寻找其他品种去了。”
尽管都是麦种,但不同地块上收获的种子总有细微的区别。
老祖父对此事极为重视,一出家门就开始四处探询,希望能找到合适的种子。
顾玥萱微微颔首,将手中锄出的杂草细心地拨散,随后随意地抛至一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沉思:“我们先试着搭建一个简易的暖棚,待其落成之后,便引进一些稻种来尝试播种。”
稻种的培育,依托着现代卓越科研人员的辉煌成果,无论是其成功率还是最终的产量,都令人赞叹不已。
第122章 拉大网捕大鱼
纵使时光荏苒,千年流转,那位被誉为“水稻之父”的先贤留给后世的智慧结晶,依然熠熠生辉。凭借这位伟人的研究成果,即使是荒芜之地,亦能绽放出千里稻香的壮丽景象。
屠苏博闻言,温和地笑了笑,随即缓步走来,轻轻地将自己脱下的外衣披在了顾玥萱的肩头。
那件衣服散发出温暖的气息,温柔地包围着顾玥萱。她本能地想要拒绝:“我穿得已经够暖和了,不需要……”
“即便是如此,也请穿上它。”
屠苏博挽起袖子,挥舞着沉重的大锤,狠狠地击打着桩子。每一次锤击都发出沉闷的响声,伴随着这声音,他温和地笑着说:“这可是无价之宝,绝不能让它沾染尘埃。”
“还有,今后换下的脏衣物无需你费心,留在我这里,我会一并清洗的。”
晨光微熹之际,屠苏博如往常一样,踏入幽静的山林,检查了一番自己布设的陷阱。
归途中,他意外地发现顾玥萱已经将昨日换下的脏衣裳清洗干净了。
顾玥萱此举不过是随手为之,然而屠苏博目睹她那冻得发红的指尖,心中却是一阵酸楚。
“大夫曾言你不宜触寒,冷水还是少沾为妙,这洗衣服的活儿,一并承担。”
如今家中每个人都承担着各自的任务,洗衣等家务活也各自分摊。
席兰芳既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已感力不从心,于是顾玥萱索性将屠苏博的衣物纳入自己的木盆中,心想反正洗衣服终究是同样的劳作。
但在此之前,往往是屠苏博亲自操持,顾玥萱往往还未留意,他便已悄无声息地提着装满衣服的木桶,从水井边归来。
今日,却是她首次抢在了屠苏博之前动手洗衣。
顾玥萱犹豫了片刻,而后手握锄头,缓缓说道:“都说男子不应沾染家务,应以天下为己任,先国后家。你日复一日地洗衣做饭,难道不怕有人见了,会议论你缺乏大志?”
在井边洗衣服的都是村里的妇女,唯有屠苏博一人特意选择在夜幕低垂之时前往,以免一头扎进妇人堆中,招致无数闲言碎语。
屠苏博轻笑道:“我是否有大志,难道要取决于他人的嘴巴?”
他语气微妙的补充道:“如果我始终如此‘无出息’,你不嫌弃便足矣。”
“还是说,你认为我围绕夫人转,是自甘沉沦?”
顾玥萱被他口中的“夫人”二字说得双颊微红,仿佛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她低头向手中哈了一口气,含糊地回应:“这不过是你的自说自话,与我何干?”
屠苏博正要露出笑容,突然从地埂那头传来了胡鸿升兴奋的呼唤:“屠苏博!”
“胡大哥?”
屠苏博感到惊讶:“你怎么会来到地里?”
胡鸿升满心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兴奋地跑过来,一把拉住屠苏博道:“快走,我带你去办一件喜事!”
屠苏博无奈地举起手中的锤子,示意道:“胡大哥说的喜事究竟是什么?我现在正忙于农活,恐怕难以脱身。”
“没事,地里的农活随时都可以做,但破冰捕鱼的机会若是丧失了,就得等到明年才有!”
胡鸿升满脸喜悦地道:“冬季捕鱼可是我们村里年终的重头戏,村里的男女老少都齐心协力参与其中,你怎么能缺席呢?”
似乎担心屠苏博误解他的意图,连忙补充道:“冬季捕鱼的渔网是村里的珍宝,每年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河面的冰层冻结得坚实无比,村里的长者才会挑选黄道吉日,将渔网取出,集体前往河面破冰捕鱼。”
“大家齐心协力,捕获的鱼儿平均分配,那从冰冷的河水中捕捞上来的鱼儿肉质肥美,是过年期间每家每户餐桌上不可或缺的佳肴!”
屠苏博对这样的习俗感到新奇,愣了愣后笑道:“这么说,是但凡能去的都参与了?”
“那还用说吗?”
胡鸿升笑眯眯地道:“你三叔在半路上就已经被村民热情邀请走了,我是特地跑来通知你们夫妇的!”
“赶紧的,再不去就要错过破冰布网的吉时了!”
在胡鸿升的热情邀约下,屠苏博和顾玥萱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务,跟随胡鸿升一同前往。
显而易见,胡鸿升对冬捕的期待已久,他开心地露出了大门牙,笑着说:“你们俩就是在忙着搭建棚子吗?这有什么难度?”
“冬日里,哪家都没有太多农活,等这两天的忙碌结束后,我会上门帮你们!”
“这怎么好意思呢?”
顾玥萱尴尬地笑着说:“只是一些零碎的家务,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哪里需要……”
“弟妹,你这话说得是不是太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