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雪猛地站起来,厉声道:“三郎,你这是什么意思?容玥说是你弄来的东西吓唬我娘,我还不信,现在倒是无比坚信了!我不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请你立刻出去!”

容钰挑了挑眉,清凌凌的桃花眼凝视着容清雪,“大姐姐,你不问,是因为你心虚吗?”

面对容钰犀利的反问,容清雪偏了下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离开这里。”

容钰嗤笑,这家人装傻的本领真是如出一辙。又泛起一阵恶心,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都直接或间接地参与了那场谋杀。

“无所谓,我本来也不是要问你。不过还请大姐姐稍安勿躁,我这小厮可没有怜香惜玉的美德。”

容清雪憋着一股气,涨红着脸僵在原地。

容钰再次将目光落在白氏身上,他让墨书把被子掀开,强硬地将刘二脸的脸皮送到白氏眼前,“白夫人,还认得这个人吗?”

白氏又开始尖叫,容钰端坐在轮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白氏装疯卖傻。等她停下来,再次将脸皮送过去,听着白氏开始新一轮尖叫。

就这样一遍一遍的,直到白氏的嗓子喊得嘶哑,浑身没了力气,跌倒在被子上时,容钰问出刚才那个问题。

白氏浑身颤抖,瑟缩着不敢抬头,“不认识、不认识,好可怕,快拿走,好恶心……”

容钰微笑,“那我提醒你一下,这人叫刘二脸,是个山匪。”

白氏浑身一僵,继而双手抱着脑袋,拼命摇头喊叫,“不认识不认识!快拿开!快拿开!”

“白夫人的嘴还真是硬,不过你不说,自有别人替你说。”容钰掌心向上摊开,卫五将按了一张血手印的纸放在上面。

然后容钰开始照着读,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清越如金石之音,听起来还有种如沐春风的柔和。但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容清雪和白氏胆寒。

等他念完,容清雪已经面如金纸,摇摇欲坠,纵使心中早已有了猜想,但还是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氏,没想到她的母亲真能干出这种狠毒的事情。

白氏傻傻地呆在原地,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双目空洞无神。

容钰垂着眼皮,收起那张纸,然后取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

“白夫人,你不承认也无妨,二哥哥方才提醒了我,这世上有无数种酷刑,总有一种能让你开口。”

“我记得有种刑罚叫做铜牛烹,把人关在黄铜做的牛肚子里,架在火上烤,火焰会把铜牛烤的发红发烫,活活把人烫熟。你知道最妙的是什么吗?”

容钰勾起鲜红的唇,如花般娇艳的面容宛如罂粟,蕴含着致命的诱惑与毒性。

他生动地描述,“是当你在铜牛中被烫得惨叫时,声音从铜牛中传出,宛如牛在哀鸣。”

“砰!”

一道声响传来,容钰转过头,原来是容清雪吓得跌倒在地。

容钰道:“墨书,快把大姐姐扶起来,地上凉。”

墨书上前,搀扶着容清雪起身,容清雪却好似沾染什么脏东西一般一把将墨书推开,她惊恐地看着容钰主仆,仿佛他们这些人都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容钰讽刺地笑了下,真正杀人的罪犯可怜兮兮地哭泣,而他这被砍去了双腿的瘸子,却成了欺凌旁人的恶霸,让人如此畏惧。

究竟谁才是魔鬼呢?

容钰再度看向白氏,白氏弓着腰,缩成一团,空洞的眼睛里满是恐惧,情绪仿佛已经濒临崩溃,但还是什么都不说。

容钰抬了抬眼皮,似乎在回想,然后慢悠悠道:“还有一种称为鼠刑的刑罚,顾名思义,便是将几只老鼠装进一只笼子里,倒扣在人身上。然后在笼子上方点火,老鼠被火驱赶,想要活命,就会拼命在你身上刨,像挖洞一样,直至把你开膛破肚,钻进你的身体里。”

“在这个过程中,我会时刻用参汤吊着你的命,让你保持清醒。你便会无比清楚地感觉到,老鼠的爪子在你身上抓挠,啮齿在你皮肤上撕咬。你的肚皮被一点点啃开,露出内脏,肠子,被老鼠一根一根扯得稀烂,刨到体外……”

“别说了!别说了!啊啊啊!”白氏抓着头发大喊,眼睛血红,惨白的脖子上爬起蜿蜒的青筋,撕扯着她的咽喉,发出宛如濒死的哀叫。

“我说,我承认,我全都承认!”

平行世界abo番外(一)

1.

这是卫京檀第二次来到这栋别墅面前,像往常一样,他把快递箱用左手抱着,右手按响雕花铁门旁的门铃。

在等待回应的间隙里,卫京檀抬起头打量这栋别墅。

尖尖的房顶、棕色的外墙,是比较典型的英式风格。这栋别墅建在半山腰,周围几乎没有人烟,已经是傍晚了,三层小楼半明半暗地隐在山间,轮廓模糊,这使得它看起来更像是一座阴森的古堡。

没人回应,卫京檀又按了下门铃。

透过雕花铁门,他看见院子里似乎种了不少花,但是天色太暗了,只能瞧见一片枝蔓摇曳的影子。

卫京檀看了眼手机,晚上七点了。这是他今天最后一单快递,送完这单,他还要去酒吧打工。

他蹙了下眉,连着按了两遍门铃。

这时门铃里终于传出声响,是一道沙哑的男声,“谁?”

卫京檀清了清嗓子,“先生,有您的快递。”

“送进来吧。”那声音顿了顿,气息不稳,“我不太方便。”

与此同时,大门缓缓向里打开。

上一次他没能进去,是一个中年女人出来签收的,但是卫京檀已经无暇思考,他去酒吧打工要迟到了。

他快步走了进去,这条路有些长,走到后面,卫京檀几乎要小跑起来。他略微有些气喘地站在门口,吸了口气,推门进去。

令人惊讶的是,整栋房子没有开一盏灯,一片漆黑。

卫京檀微不可查地拧了下眉,几乎要认为自己是被耍了。

“有人在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