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京檀眸色一暗,弯腰吻住容钰的唇,直把人亲得气喘吁吁,才抵着额头哑声道:“讨好心上人难道不是是天经地义的吗?”

容钰舔了下被亲得发麻的嘴唇,哼道:“谁是你的心上人,油嘴滑舌。”

卫京檀挑眉,“你摸摸?”

他抓着容钰的手就塞进胸口,他倒是记得容钰很喜欢摸他的胸,故意绷紧了胸肌往上按。

容钰触手便是一片滚烫坚硬,还带着弹性。他喉结滚了一下,使劲儿捏了两把,又拍了拍,“别勾引我。”

卫京檀唇角漫开暧昧的弧度,他凑近了,唇舌贴着容钰的耳朵,呼吸炽热,语气缱绻,“你要是想摸,我们可以去床上……”

话还没说完呢,两人之间响起一道尖锐的“嘤嘤”声,团团被压到了,发出不满的抗议。

容钰抬手就糊在卫京檀脸上,猛地将人推开,然后安抚地去摸团团脑袋,还用一种很嫌弃的口吻道:“离远点儿,别压到了。”

卫京檀:……

他垂着眼皮看向团团,目光十分冷酷不悦。团团却也不看他,胖乎乎的身子在容钰怀里拱,湿漉漉的黑鼻子嗅闻容钰的气味,似乎很是亲近这个身上有药香的人。

不过它到底还是太重了,在容钰身上趴了一会儿,容钰便觉得大腿发麻,两条胳膊也有点酸。他轻轻蹙一下眉,被卫京檀立刻捕捉到,眼疾手快就把团团拎起来塞笼子里,狠狠关上笼子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迅速,好像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

卫京檀:“团团太重了,你还是别抱了,我让人带下去喂。”

“……”容钰怎么能不明白卫京檀这点小心思,无奈他确实抱不太动,只能恋恋不舍地看着团团被下人带走。

他翻了翻自己微薄的动物知识储备,嘱咐道:“不要总给它喝奶,也喂点冬笋、瓜果之类的。”

卫京檀瞧着容钰那关心备至的模样,有点不爽,他在小少爷那里都没有这种待遇呢。

卫京檀抱着容钰去洗手洗脸,又换一身干净衣服,然后两人一起依偎在宽大的贵妃榻上。

他当然不至于跟一个小毛团子置气,种种表现不过是找个理由和容钰亲昵罢了。

曾经蔡舒对他提过的那个失去丈夫而郁结于心,最后自缢身亡的女人,始终让他耿耿于怀,并且忐忑不安。他害怕容钰某一天也走上同样的道路,所以总想找些东西加强容钰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比如之前赠送的小白猫,又比如团团。

他想若是容钰对它们上了心,有所牵挂。真到了那一天,希望容钰也能多留恋一会儿,多等一等。

地板上炭盆劈啪作响,烧得空气都是暖融融的,他把脑袋靠在容钰肩窝里,闷声闷气地说:“钰儿对我都没有这么好过。”

说好的最喜欢、最独一无二的小狗呢?

容钰禁不住莞尔,揶揄道:“那也喂你吃点冬笋瓜果。”

卫京檀一顿,猝尔抬起头,两只眼睛格外亮,“还有呢?”

“还有什么?”容钰挑眉。

卫京檀古怪地笑了笑,眼神浮现出一抹恶劣,低声道:“喝奶啊。”

容钰:?

不等容钰反应,卫京檀已经扒开他的衣襟,因为屋子烧得热,他只穿着一身松垮的白色寝衣,腰带都没有系。

卫京檀不过轻轻一挑,衣襟便大敞四开,露出其中细腻如玉的胸膛,上面除了那两颗嫣红的茱萸之外,还密布着许多红痕和牙印,自然是卫京檀的杰作。

卫京檀吻了吻那个颜色最深的牙印,炽热的唇舌便贴上容钰左乳。容钰闷哼一声,男人呼吸滚烫,电流一般的触感从胸口窜起,瞬间遍布全身,顷刻间让他眼神变得迷离湿润。

容钰揪住卫京檀的头发,却没有推开他,而是把手指插进男人乌发之间,用力摩挲着卫京檀的头皮,倒像是希望对方更用力一些似的。

卫京檀舌尖灵活地围着乳头打转挑逗,森白的牙齿轻咬,再用嘴唇吮吸。容钰被吸得身子软成一滩水,眼神润润的,泛着水光,没有焦距,只从鼻间哼出黏腻的呻吟。

听到容钰这种求欢一般的叫声,卫京檀抬头看了一眼,容钰恰好垂着眼睛与他对视,眼里雾茫茫的,闪动潋滟春色。

黏在一起三天了,正值情浓,不过一个眼神就都明白彼此的暗示。于是也不必多言,脱了衣服又滚到一块儿去。

翌日便是腊月二十九,隔天要过年,街上一片热闹,卫京檀打算带容钰出府逛一逛。

谁料一大早王府的大门就被敲开,宫里来人了。

太监总管尖细的嗓音宣读完圣旨,挥挥手,把身后一溜儿男男女女引到卫京檀面前。

“这些都是皇后娘娘亲自挑选的,皇上和皇后娘娘看重王爷,王爷可要好好享用啊!”太监“桀桀”怪笑了两声。

前些日子淮南王从宫宴上离去,怀里抱着一个美人出宫的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就把他当成了贪图美色之人,鄙夷之际,又让皇后挑选了几人送进王府。

既打着瓦解淮南王意志的念头,又顺便安插了探子,一举两得。

卫京檀岂能看不出狗皇帝打的算盘,他皮笑肉不笑地谢了恩,转头就把这些人送到后院去,让人监视起来。

而另一边,墨书正在跟容钰告状,他是昨晚和秦嬷嬷一起过来的。

“我都看见了,有六七个呢,其中还有两个容色姣美的娈童,看着才十二三岁。”墨书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好他个楚檀,当上淮南王就了不起了,三心二意,不守男德!哥儿咱们还是回府吧,不在这待了!”

墨书昨天回去刻意打探了一下,也知道不是楚檀把淮南王取而代之,而是本身就是那个在淮南大开杀戒,打下十几座城池的淮南王。

他心里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更加惶恐起来,他觉得楚檀心机太重了。

若说原来的楚檀身份卑贱配不上公子,但好在容易拿捏。可现在的淮南王手握重兵,权势滔天,难保以后不会三心二意,万一负了公子,他们岂不是只能忍气吞声?

他心里自然是不愿意容钰和这样危险的人搅合在一起的,他家公子体弱,身体又特殊,理应找一个像淮瑾少爷那样温润如玉的人来照顾包容才是。

墨书还在喋喋不休地给容钰灌输“男人有权就变坏”的思想,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仿佛被毒蛇盯上似的,鸡皮疙瘩爬满后颈。

他猛地回头,卫京檀正眯着眼睛,阴恻恻地注视着他。